小包子見哥哥、姐姐扔掉橡皮圈跳進水里撲騰、嬉戲，愣愣地看了會兒，然後，這傻小子有樣學樣，踢開橡皮圈，噠噠地沖進了水里……
「……」
幸得陸戰鋒就在水里，長臂一撈，把胖孫子撈到了懷里。
確保沒事，忍不住哈哈直樂︰「你個傻小子誒！沒學會游泳就想扔掉救命武器了？」
「人小膽大！」陸五叔夸道，「不愧是阿驍的種。」
「哥，木圈圈！」小包子摟著他爺爺的脖子急切地「告狀」，末了伸手指指水里玩得正嗨的哥哥、姐姐，「咿！咿！圈圈！木有！」
意思是︰喏，看到沒？哥哥他們不用圈圈就能玩，兜兜為什麼不行？
大人們哭笑不得。
陸夫人心肝肉肉地接過孫子哄道︰「那是因為哥哥、姐姐學會了，所以才能扔掉圈圈。兜兜還小，等和哥哥一樣大了，也能這樣游了。」
不管到時候會不會，眼下先哄過去再說。
虎頭虎腦的小包子歪著腦袋眨眨眼，似懂非懂。
徐隨珠擔心這傻小子哪天又扔掉救生圈下水，雖說大人肯定會跟著，哪怕幾個大孩子會狗爬了，也不會允許他們獨自下水。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想了想，模模兒子的腦袋，柔聲說︰「兜兜，你知道沒學會游泳就扔掉圈圈下水會怎麼樣嗎？來，你先在這個桶里試試。」
她讓嫂子幫忙把洗澡的大浴桶抬了出來，平時給孩子洗澡只放三分之一水，這次直接放滿。小包子站進去，水位堪堪到他的嘴。
小包子見有水玩，一開始還開心地拍小手。
下一秒，嗆水了。
「咳咳咳……噗噗噗……」
小臉因此而變得慘白。
雖然很快被撈起來了，可這麼小孩子哪怕只嗆一口，也難受得緊。
「看，不套圈圈，下水多難受啊。記住了，以後不能隨便扔掉圈圈。除非像哥哥、姐姐一樣，學會了換氣……」
徐隨珠給兒子擦臉、擦身體安慰的同時循循善誘地給他講道理。
小包子則一邊癟著嘴啜泣，一邊點著頭︰「圈圈，木有，咳咳咳。」
「對對對！」陸夫人心疼地模模孩子的臉，「記住了啊，圈圈很重要，不能扔不能扔。」
大伙兒都明白徐隨珠的用意，因此心疼歸心疼，愣是忍著沒打斷她教育孩子。
直到這一刻才圍過來，摟摟小包子、親親小包子。
「不過隨隨，這樣會不會讓他以後再也不肯扔掉橡皮圈學游泳了？太膽小也學不會的啊。」攆了幾個大孩子上岸來的陸五叔得知這事，忍不住問道。
徐秀媛也憂心忡忡地點點頭。
海邊的孩子，哪能不學會游泳呢！這可是一項救命技能。別的可以不會，游泳是必須學會的。除非搬家不在海邊住了。
「不會的。」徐隨珠說，「每年夏天經常帶他來玩玩水，熟悉了水性再系統地教，能學會的。」
「就是！兜兜才這麼小，急啥！」陸五嬸白了丈夫一眼，揪著他耳朵問，「以後每年夏季你都來這里教他游泳，直到學會，听到沒？」
不等陸五叔回應，凶巴巴的陸五嬸，轉頭柔聲細語地對小包子說道︰「兜兜啊，以後讓你五爺爺教，很快就能和哥哥、姐姐一樣在水里玩了。」
小包子睜著萌萌的大眼楮，企盼地看向陸五叔。
陸五叔︰「……」
他能怎麼辦？
媳婦兒允出去的承諾，硬著頭皮也要迎難而上啊！
就這樣，在台風尾巴掃過、福聚島四周的海面恢復風平浪靜，陸五叔摩拳擦掌地開始了一對一的游泳教學。
「不對不對，小手不是這樣劃的，得這樣，看！兜兜看五爺爺……」
「對咯對咯！小腳要這樣蹬……」
「臉埋進水時要閉住呼吸，對！否則兜兜又要咳咳咳的。」
「……」
戲精龜神出鬼沒地出現在了陸五叔的教學現場。
听他喊「腿要這樣蹬」，驕傲地擺了個蹬腿的最美姿勢。
綠豆小眼楮巴巴瞅著陸五叔︰夸呀！快夸夸龜呀！龜蹬得好不好？
陸五叔︰「……」
小包子見狀，雀躍地朝小伙伴招招手︰「龜龜！」
戲精龜見蹬了半天腿也沒得到眼前這禿老頭的夸贊，沒好氣地轉過身，背對著陸五叔放了個屁。
「咕嚕嚕……」
水里冒出一串氣泡，緊隨而來是一股異臭。
要知道，戲精龜在陸地上放屁，那臭氣都能讓眾人變色，更何況是水里。
屁分子難溶于水，被裹在水泡里，密度得多大。水泡破裂，那臭味可想而知。
陸五叔要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這些年的茶館老板也白當了，頓時氣樂了︰「這龜！」
迅速抄起小包子，往岸上跑。
太臭了！燻死個人了！
戲精龜看一大一小都跑了，傻眼。
它沒想讓小伙伴也跑啊，還想和小伙伴一起玩呢！
「呼嚕！」回來！
「龜龜！」
不明所以的小包子，扭頭拼命朝小伙伴招手。
陸五叔︰「……」合著我是拆散你們倆的壞人？我為了誰呀我！
「老五，你不會是怕海龜吧？」
隔了一段距離，正負責看管幾個大孩子的陸戰鋒，看到陸五叔抄起孫子落荒而逃的一幕，哈哈大笑，「你也忒不中用了！這麼小海龜，都害怕？」
「誰害怕啊！你是不知道……」陸五叔深深地抹了一把臉，「它居然朝我放屁，那臭味能頂一枚催淚彈，太燻人了！真的！不騙你！」
「福氣又放臭屁了？那是受不了的。」見識過的吳美麗忍俊不禁地說。
陸戰鋒一听這小家伙，放個臭屁能把人生生逼退數十米，樂了︰「這要是上戰場，模進敵營放個屁，不費一兵一卒就給敵方造成混亂，比什麼武器都好使啊！」
笑了一通，臭氣也消散了。
陸五叔托著小包子回到水里繼續教學。
這次，戲精龜學乖了。陸五叔教小包子劃水，它就可勁劃前爪，啪嗒啪嗒；陸五叔教小包子蹬腿，它就可勁蹬後爪，啪嗒啪嗒！仿佛是半個老師，亦或說是助教。總之沒敢再造次，生怕把小伙伴又臭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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