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長,已經確定了,伊懋已經被七十六號的人抓了,都怪我,發現了一點可疑,沒有及時去通知伊懋撤離。」
夜晚,上海一家俱樂部內,李楊和谷勇坐在一起,谷勇正在匯報工作。
「伊懋知道我們情報科的信息不多,通知鋤奸隊的人,和伊懋有過接觸的人撤離出去。還有趙齊,安排他去北平。」
「我明白。」
谷勇點了點頭。
「七十六號好像最近得到了一份名單,軍統好幾條線全部都斷了,你去查一下。
七十六號行動處風空民手下的那個二隊的副隊長方青崖,你去查一下到底是從那里泄露的消息。
這次上海軍統折損的人不止行動科,還有他們情報科的人都有折損,幸好發現的及時,轉移了被捕人員的上線和下線,才能夠沒有造成更大的損失。」
「好,明白。」谷勇點了點頭嚴肅的回答道。
極司菲爾路76號,西式小洋樓,大門門牌號藍底白字,如果放在以前這絕對是大戶人家住的地方,但是現在卻被改造成了特務機構。
在大門的兩邊開設了兩個機槍口,一邊擺了一個機關槍,如果從正門進去沒有出示一個淡藍色的證件,那個機關槍就可能對著你。
在洋樓的東邊還建設一個瞭望塔,從上邊可以清楚的看見從正門進出的每一個人。
在高高洋樓的西邊,就是七十六號的設立的一個看守所,還在這邊向地下挖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室,那里是七十六號用來刑罰的地方,無時無刻都有慘叫聲在里面回檔著,之所以建立在下邊,主要是地面厚厚的覆蓋層將下邊的慘叫聲掩蓋住。
就在昨天晚上,七十六號的地牢里面有添加了一個人,就是伊懋。
他被風空民抓住之後,立刻被伊懋送到了七十六號的地牢里面,連夜被阿虎審訊。
無論是阿虎怎麼詢問,怎麼打,這個人就是不開口,而問道為什麼殺害季雲青的時候,伊懋回答就只有一句話︰「殺一個漢奸走狗只是一個中國該做的事情,這件事還需要別人慫恿嗎,老子單身一人,要殺就殺,你看爺爺眨一下眼楮我就是你養的。」
阿虎被伊懋的話逼急了,一晚上將鞭子不停的在伊懋的身上抽打著。
中途伊懋昏迷了好幾次,但是都被阿虎給弄醒了,然後繼續抽打。
伊懋即使被打的遍體鱗傷,他沒有吐露一個字。
這一切都忍了下來,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阿虎也不敢在打了,在打下去很有可能就出人命了,這個家伙是殺害季雲青的凶手,李魄群要的人,打死了就交不了差了。
第二天早上上班之後,阿虎只好將昨天晚上的審訊記錄交給了風空民並且說道︰「處長,這個家伙簡直就是油鹽不進,不管怎麼打都是咬死不說,昨天就說了這麼一句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交代。」
「別讓這個人休息,下手別打死了」風空民對著阿虎吩咐道。
心想這年頭我又不是沒有踫到過硬漢,沒有人不怕死的。
只要慢慢的磨掉這個人的耐心,總有一天就會開口的。
「是處長」
等待阿虎走了之後,風空民將伊懋的資料拿起來查看,眉頭皺起,這個人沒有朋友,沒有妻子兒女,倒是他的父親。
不過風空民已經接到了李魄群的電話,不需要在意伊懋父親的身份,該怎麼來就怎麼來。
「讓方青崖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處長,您找我。」
「嗯,那份名單弄到了嗎。」
「沒有,他一直都是將那份名單握在自己手中,等到需要的時候,交出來一個人和我們交易,當時抓到他的時候,在他身上也沒有搜到那份名單,後來在他的住所也同樣沒有找到那份名單,我懷疑他將這份名單記在了自己的腦中,只有等到他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來和我們交易。」
方青崖在一個月之前,抓了一個中統的一群人,但是方青崖是什麼人中統出生的,他在那群里面遇見了一個面熟的人,而且這個地位還不低,不知道為什麼混在這群人之中。
既然方青崖將這個人認出來,那麼就沒有逃出方青崖的手掌心,方青崖這個人通過刑訊逼供,想要從他的口中獲得信息。
最後挨不過刑訊,最後招了,這個人提出了要求,和他們一起抓補進來的人全部都不能夠活著,自己才能夠和方青崖合作。
方青崖匯報以後,答應了這個人的請求,隨後他便出賣了一些隱秘潛伏人員的行蹤和七十六號做交易。
這個人是誰?
只有方青崖和風空民知道。
「逼他,就靠那幾個線索就想月兌身,他是不是當我們特工部是吃素的。」
「是處長,我明白了,馬上去。」
方青崖告別了風空民之後,獨自一人離開了七十六號。
半個多小時之後,方青崖出現在了上海日戰區一處民房,雖然這里被重建了,但是還是清楚的看見戰爭遺留下來的痕跡,有些地方彈孔清晰可見。
方青崖走到巷子里面,根據門牌號來到17號房屋,他舉起已經的手敲響了木門。
「咚咚咚」
嘎吱聲,木門打開
「怎麼是你」
門後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挺著一個不大不小的肚子,臉已經發福了,酒槽鼻子,讓人看著就覺得肥頭大耳。
在這個年代,能夠吃成這樣,家里絕對有錢。
但是他並不是這樣,中統人員,月薪也就幾十塊大洋,同樣能夠吃成這樣,暗地里面絕對有不少的來錢渠道。
「不請我進去,就站在門口說嗎?」方青崖無所謂說道。
里面的中年男子將方青崖請了進去,迅速看了一眼外邊,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蹤,便快速的將木門給關了起來。
「說吧,找我干什麼。」中年男子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徐先生,我們是合作關系,現在我找你當然是談合作了。」
「我所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帶過來的小組全部都死了,就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現在我正在被調查。」徐先生低聲的對著方青崖嘶吼說道。
方青崖拍了拍徐先生的肩膀輕聲的回道︰「徐先生,話不能夠這麼說,當時是你讓我將那些手下全部都殺了,而且為了保證你的安全,不被懷疑,我們可以專門做了偽裝,你們在來上海的途中被日本人發現,最後發生了槍戰,你的那群手下全部為了你的黨國犧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