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愧疚

「沒有。」馮醫生語氣肯定的道︰「對于這件事他什麼都沒說。不僅沒說,還因為我告了你的黑狀告誡了我一些話。顯然他是在要我注意工作的方式,和你相處的方式。」說著他看了眼皮特道︰「你知道這里面有著什麼含義嗎?」

皮特同樣看了看馮醫生有些不解的問道︰「含義?這不會也是你的依據之一吧?」

「呵呵。」馮醫生輕笑了一下道︰「說對了。還真就是。你不想想,這件事本就是做了不該做的事。突然發生這樣的情況,除非這人真的漠不關心,不然肯定會有一些意見,總得說點什麼,畢竟一旦你這里出了問題,他既然來見了我,那麼我們就很可能是一條線上的,那他也就很可能受到牽連面臨危險。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沒點什麼意見嗎?」

「這……」皮特仔細想了想好想還真是這麼回事。他們這樣的人不可能是找個不相干的人順道來取個東西,就好像帶拿一份報紙一樣在順帶帶個話吧。那必定是和自己有密切關系的人,只不過目前自己還不知道到底是怎樣的聯系和關系罷了。

看到皮特像是也想明白,馮醫生便接著道︰「我所能想到的唯一解釋就是,行動在即。你所做的那件事既然沒引起什麼負面效應那就先不必提起,先把之後要做的事做好再說。」

「這……」皮特听了馮醫生的話有些不怎麼信服,他想了想道︰「這會不會有些牽強。也許這人根本沒權利說什麼。他只是一個負責傳遞情報的人。」

「呵呵。」馮醫生顯然不認同皮特的說法,他在笑了笑後道︰「他自己也說自己只負責聯絡。但是,他卻仔細的看了你的那份東西。看的很仔細。一個只負責傳遞的人用的著看這麼仔細嗎?也許這份東西他都沒權利知道,他憑什麼看的那麼清楚?」馮醫生說著又伸出兩根手指道︰「這只是其一,其二是他之後和我說的那些話。那些告誡我的話可不是一個負責傳話送東西的人干的。」說完他看了眼皮特又道︰「當時你不在場。那人不止說的話,就是他的狀態和舉止也都說明這人根本不是個僅僅傳遞情報的人。」

馮醫生的話讓皮特不禁點了點頭。確實,如果僅僅是傳遞情報的人根本不該仔細看情報的內容,除非是特別要求的。但這樣的可能很小。想到這兒皮特開口道︰「那這人還說了些其他什麼嗎?」

「沒有了。」馮醫生搖了搖頭道︰「最後只說了讓我干好自己該干的事。別胡思亂想。」說完他看了看皮特道︰「你知道嗎?如果一旦開始,我們的生活便會變成另外一個樣。比現在更糟。並且沒有盡頭,沒人知道會有多久,什麼時候才能結束。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皮特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道︰「這些年就等著真正開始的那一刻了。」

听皮特這麼說,馮醫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在看了看路上來來回回的行人後道︰「看來今天我們的談話成果不錯。呵呵。」馮醫生在笑了笑後看了眼停車場方向道︰「我要回家了。要帶你一程嗎?」

「不用了。」皮特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我一直騎車。」

「好吧。」馮醫生點了點頭,在看了眼時間後道︰「今天就這樣吧。回見,保持聯絡。」

「回見。」皮特在點了點頭後便準備轉身,他的自行車就停在餐廳的附近。不過剛轉身就被馮醫生叫住了。

「等等。」馮醫生在喊住皮特後顯得有些猶豫,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還有其他事?」皮特看出了他猶豫的樣子慢慢走回了他的身前。

馮醫生在猶豫了片刻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微微的嘆了口氣道︰「我們一旦被喚醒並開始啟用那就沒法停下,也不會再停下。並且隨著我們的活動,我們會越來越危險。」他說著看了眼路邊正在走過的人後接著道︰「如果有一天我完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皮特隨即問到。

「把我的老婆孩子帶走,如果他們願意的話。並且告訴她們我到底是誰。雖說只是出于工作的需要才組建了家庭。但他們畢竟是家人,也正因為這樣……」馮醫生本來像是還想再說些什麼不過並沒繼續,只是在自己點了點頭後道︰「就這樣。你能答應嗎?」

皮特看著維克多?馮有些不確定的道︰「我……也許先完蛋的會是我。」說著他苦笑了一下道︰「不過我可以答應你,但我並不保證我能做到。畢竟……」皮特說到這里攤開了手同樣沒再繼續說下去。

「我明白。」馮醫生當然知道他的意思。他們兩個的情形,用老話說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所以如果他們之中一人出事,另外一個很可能也是在劫難逃。

不過皮特在沉默了片刻後又道︰「如果是我,你有機會的話也去和我家里的人說一聲吧。」說完他苦笑了一下道︰「這樣會不會違反紀律?」

馮醫生也跟著輕笑了一下道︰「那時人都完了,還擔心什麼紀律不紀律的。但願我們彼此都不用去完成對方的遺願。」說完便轉過身直接離開了。

皮特見他離開,他也沒做逗留,在快步走回了餐廳附近取回自己的自行車後便打算迅速騎回住處時。他身上帶著的由黑爾美特發給自己的那部電話突然「嗡嗡」的震動了起來。

皮特迅速靠邊停下了車,在逃出手機後卻發現這個號碼居然是個陌生的號碼。難道有人打錯電話了?他一邊想著一邊接通了電話,而在接通後從電話那邊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晚上好,皮特。但願沒打擾你和某個美麗姑娘的約會。」

這是約翰的聲音。皮特雖然和約翰相處不多,也談不上有什麼了解。但是畢竟幾天前剛剛並肩作戰過,當時可是沒少說話,所以這聲音一下便認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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