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賣貨郎

作者︰烈日焱焱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大嫂卻徑直把這個賣貨郎趕下了車,這個女人在心中暗暗的發誓,與這個賣貨男人此生永不相見。

等到大嫂回到欒家之後,過了不出三個月,她果然日夜嘔吐不止,請各村中的大夫一把脈,大夫連連跟欒平安的父親道喜。

「哎呦!大族長,真的是可喜可賀。您這大兒媳婦兒有喜了!你們欒家香火從此有後了。」

那一夜,欒平安的父親和欒平安的大哥再次坐在門檻上相繼無言。兩個人又那樣孤零零的坐了一夜,此時,這兩個男人的心中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悲還是該喜。

隨著大嫂肚子越來越大,欒平安的大哥再也無法直視自己屋里的這個女人。他們表面上仍舊是夫妻,但是已然不再恩愛。

就連大嫂也覺得自己是不干淨的,是應該招人唾棄的,自己的丈夫就應該如此的對待自己。

從此,她的頭越來越低,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的人生再也不復從前,一輩子便不再會生出任何一個笑模樣。

欒平安的父親總是對外說,原本是自己的兒媳婦兒身上有病,不過虧了村子里的神醫,幾服藥下去,便把兒媳婦兒身上的病給治好了。因此欒家才會有後代。

可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那個賣貨郎因為在驢車上有個那麼短暫幾天的露水情緣。便總是心心念念的想著那個獨自回娘家的干瘦女人。

于是他在家中編越來越多的竹筐,然後走最遠的路程,來到林水原上叫賣。哪怕整個林水原幾乎已經家家都有了他編織的竹筐,甚至不會再有人去買他倒賣的小玩意兒。可是這個賣貨郎仍舊不願意離開。

賣貨郎就在原上守著,他多想再見那個女人一面。

大嫂從懷孕之後便不會輕易出門,可是偏巧的事兒卻在那年冬天。

那年,林水原上蕩然流傳起了一股小病,不過是普普通通的瘧疾病,可能是因為吃了不好的水,又或者是那年冬天風雪不大干淨。因此,原上好多上了年紀的人都得了這種流行的瘧疾病。

欒平安的父母親都中了招,這些上了年紀的人,雖說只是普普通通的瘧疾,但是老年人的身體哪能經得住一天十幾次的排泄,因此家家戶戶有一個算一個老年人全都攤在了炕上。

而正逢是快要迎春的時刻,原上大小事務實在繁忙,因此,欒平安的大哥就提前代使大族長的權利,每天都守在祠堂中,為原上的人排憂解難。

而那個四弟銅疙瘩也是鞍前馬後的在祠堂中忙活。欒家二姐負責在家中照顧父母,煎藥做飯。而去藥堂里面取藥的工作,便交給了挺著大肚子的大嫂。

那天,大嫂穿上厚厚的棉衣,剛剛踏出自己家的門口。便把老遠看到了一個壯碩的身影,在原上來回的轉悠著。

大嫂起初也沒有太在乎,而是徑直去了藥堂中,拿回來了給公婆治療瘧疾的藥。就在歸程的途中,她竟然發現那個身影一直在自己的背後默默跟隨著自己。

「啊呀!莫不是有壞人!」

大嫂思前想後的想著,然後連忙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卻不曾想,大嫂走的越快,身後的那個人影便跟的越來越近。

最後那個人影竟然徑直抓住了大嫂的手,大嫂嚇得陡然一聲猛叫,卻被那雙熟悉的大手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原來,那個跟隨著她的陌生人影並不是別人,而是幾個月前,兩個人曾經有過幾天露水情緣的賣貨郎。

賣貨網整天在林水原上瞎轉,只為了再見到那個女人一面。可是一連幾個月,從秋到冬,卻再也不曾見過那個女人的身影。

賣貨郎本來已經心灰意冷,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準備徹底離開林水原之時,竟然打老遠看見一個挺著大肚子的跟瘦女人急急的往藥堂那頭趕。

起初,賣貨郎也不敢認定這個女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干瘦女子。所以他就只敢遠遠地跟著,然後慢慢的打量。

終于,待這個女人走進藥堂,然後再從藥堂的大門出來的那一刻,賣貨郎清清楚楚看清了這個女子的臉。

這個大肚婆正是自己朝思夜想的女人啊!他永遠忘不掉那個女人低垂的眼眸,干瘦的身姿,以及一雙盈盈可握的三寸金蓮。

他便馬不停蹄地跟隨在這個女人的身後,只想再和她說上一句話。這個女人現在已經身懷六甲,看著她那肚子的大小,賣貨郎幾乎可以斷定,這干瘦女人肚子里懷的明明是自己的種。

大嫂走的越急,賣貨郎便跟的越緊。知道大嫂儼然要一路小跑,可是畢竟她長著一雙小腳,還不如男人的手掌大,那一雙小腳穿在窄窄的繡鞋里,就如同一雙馬蹄子。踩著軟綿綿的雪地之中,越跑越釀蹌。

就在大嫂剛剛重心不穩,欲要跌倒之時。一雙厚重的大手抓住了她的手心,那個男人把她從搖搖欲墜之中轉了回來。大嫂本以為自己是被哪個歹徒劫持,便扯開喉嚨,破口大叫。

等到定楮一看,才發現原來面前的男子竟是自己此生最不願意再見到的賣貨郎。

此時的賣貨郎,有一肚子的衷腸想要對大嫂述說。

可是大嫂根本就不想听,她不願意再牽扯那些自己曾經做下的丑事。她想做一個干淨的女人,一個賢惠的妻子,一個孝順的兒媳婦。

她急忙甩月兌賣貨郎的手臂,聲稱自己和他並不熟識。卻不曾想,大嫂剛剛下意識的那一聲尖叫,竟把周圍的村民引來了許多。

大嫂見著擁來的村民,只好一口咬定自己並不認識這個輕薄的後生,自己一個成婚的女人,堂堂大族長家的兒媳婦兒,怎麼會和一個如此油頭粉面的年輕男人有什麼勾結。

村民們自然願意相信大嫂的話,那心心念念思念著女人的賣貨郎,今日好不容易得見女人,卻發現這女人竟然如此無情。索性也急了眼。

他大聲的在原上亂吼著,訴說著當時兩個人一起發生的齷齪事,還說大嫂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種。

這麼一陣風言風語,原上所有人便紛紛不鎮定起來。

那賣貨郎說的實在太過詳細,連大嫂身上有幾個斑點,幾個胎記都講述的繪聲繪色。

他扯著喉嚨在原上大喊大叫。

「那女子,你怎的這麼無情意?人家都說婊子無情,原來你就是個婊子。你不記得你窩在我懷里的時刻。那我可記得你後腰眼上還有一個指甲蓋大小的紅色胎記呢!你肚子里是俺的種,生下來他就得管我這個賣貨郎叫爹。

我管你是不是族長不族長家里的女子,你肚子里的娃是我賣貨郎的!那龍生龍,鳳生鳳,賣貨郎的兒子早晚也就是個賣貨的!」

眾人听著這賣貨郎口中所說的話,越來越難听。只好紛紛的跑到祠堂里面去請欒平安的大哥回來。

欒平安的大哥也定然不會想到,自己本想讓自己的女人被山匪劫持,卻不曾想她竟然招惹了一個野男人回來,還把那些丑事宣揚的人盡皆知。

欒平安的大哥臉色鐵青的如同鍋底的黑灰,他自然一口否認賣貨郎所說的這些事實。而是鎮定自若,心如鐵石般的跟鄉親們講。

「這個賣貨郎得了失心瘋,我前幾日總見他在原上瞎逛,半夜還痛溜到我們房里面去偷東西。我原本尋思他是一個小生意人,萬萬沒想把事情搞大。就打了他兩巴掌,然後放他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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