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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推移，驕陽上升至最高點。
翱翔于一萬兩千米高度的藍色天際，置身于如夢似幻的無邊美景之中。
兩架戰鷹沿著預定航線穩穩飛行，巡視天空，俯瞰繁華而絕美的川省北部山區，就猶如雄鷹般巡查自己的領土般。
不知不覺間，兩個小時的時光漸漸消逝，執行飛行戰備巡邏任務的祭奠小隊，並未遇到突發的突發事件和緊急情況。
客機故障？
沒有。
遭遇高空湍流？
沒有。
執行絕密級空中支援任務？
更沒有。
事情可沒有那麼多，一切風平浪靜，普普通通，極為正常。
兩個小時一到，完成屬于今天的飛行巡邏任務，整個小型祭奠儀式宣告結束，身為隊伍指揮官的蘇鵬，瞧了瞧機載剩余燃油量參數，隨即下達調頭返航的命令︰「零，調頭返航。」
銳眼頭瞄之上，機載剩余燃油量僅剩20%，瀕臨最低安全燃油界限。
整個飛行巡邏覆蓋面積約三萬平方公里，主要側重北面的山區，南面的平原和西南超級城市蓉城，壓根不需要負責。
這次巡邏，一是祭奠，二是增加資歷和飛行經驗，至于安全，還沒有任何一架不明身份的戰斗機能夠飛到西南月復地。
「零收到，確認命令。」周海立即回應。
拉桿踩舵。
轉瞬，伴隨著返航命令下達，保持一百米高空安全間隔的009號殲-10D和012號殲-10D，默契自如拉出一條優美的弧線，共同轉向，迅速調頭，猶如靈活的雨燕般展露極為優秀的機動性，直指一百公里之外的彭城基地而去。
作為全方位優化的終極改進版本，殲-10D在一萬兩千米高空的極端環境，其機動性和綜合飛行性能，仍舊遠超于三代半的殲-10C和蘇-11B等現役機型。
機身表面氣動力布局改變，調頭過後，兩架被陽光籠罩的戰鷹，保持0.8馬赫的經濟航速巡航飛行。
「零，問你個問題。」操控著戰機的蘇鵬，看了一眼右側一百米之外如影隨形的012號，出聲道。
周海微微好奇︰「什麼問題？」
「要是面對敵機來襲，自己處于彈盡糧絕且無支援的狀態，你會怎麼做？」蘇鵬問道。
周海面容含笑，雙眼漸漸深邃︰「視情況而定，反正不成為空軍歷史上第一名被俘虜的飛行員。」
言語輕緩而平和，就仿佛在敘說一個真正的事實般。
華夏空軍自1949年11月11日建立以來，就從來沒有過飛行員被俘虜的先例，沒有‘第一’。
倘若面臨敵人來襲，自身彈盡糧絕且無支援，這個問題的答案視情況而定，可以駕駛戰機撞向敵機，可以按照條例彈射逃生，憑借自己掌握的軍事技能努力活下去，最終逃回來，但絕不可能被敵人俘虜。
不管別人，周海可不想自己突破空軍歷史，成為第一名被俘虜的飛行員。
「你這家伙，搞得這麼文藝，我還以為你會說為國捐軀之類的。」
蘇鵬听聞，愣了兩秒，這才回味周海這番話的意思，微微無奈，言語之中浮現一抹趣味︰「放心，這個問題不是組織小考核，就單純問問，我在想以後要是面對同樣的情況，即將犧牲之前，是不是該說一些感人的話，再擺個帥氣的姿勢，最終成為載入《空軍史記》的英烈，即悲壯又偉大。」
「……」
周海無語。
這個問題，挺精致。
馬上就要回基地了，半路上暢談犧牲和空軍史記是要鬧哪樣？
目光瞥向左側，注視水滴形座艙內頭頂金光閃閃猶如一尊佛陀般的蘇鵬，周海嘆了一口氣︰「霸王，友情提示，按照現代空戰的激烈程度，如果無法及時逃生，你應該沒機會說遺言和擺姿勢，小概率能保留全尸。」
高烈度現代空戰之中，生死只在一瞬間，被威力較小的空空導彈命中，還有機會彈射逃生，如果被遠程防空導彈命中，能留下全尸都是運氣好。
一般而言，粉身碎骨皆屬正常範疇。
「零，你就不能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文藝點？」正在思索自己犧牲時偉大而悲壯的蘇鵬，有些無語。
「霸王，我覺得挺文藝的，放心，我到時候肯定年年來看你，送花掃墓，清理墳頭草。」周海笑著。
「……」
蘇鵬翻了翻白眼，不想說話，可突兀間，肚子內傳來一股微弱而熟悉的感覺，面色一變，趕緊加緊雙腿，說道︰「零，我肚子突然不舒服。」
感覺。
這是源于的感覺，無比熟悉。
月復部之中，猶如翻江倒海般，與此同時，一股又一股飽脹感似浪潮般接連不斷沖擊，感覺由弱漸強，透過敏感的神經元末梢，傳遞至大腦。
「呃……霸王，情況怎麼樣，能否憋住，要不要加速？」
听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周海面露古怪之色，立即問道︰「按照現有速度，7分鐘之後才能返航。」
肚子不舒服，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往大了說，影響戰斗力和身體健康，往小了說，丟面子。
「不用，我還能憋！應該沒問題！」
蘇鵬眉宇微皺，咬牙切齒地說道︰「七分鐘而已，也就那樣。」
憋。
努力憋住。
周海忍著內心的笑意，強行露出嚴肅面容，提醒道︰「咳咳，霸王，要是真憋不住，可以拉褲襠里的，反正，我已經見過許多次了，千萬別因此影響降落的操作和判斷，拉褲襠是小，戰斗機是大啊。」
不能笑！
絕對不能笑！
這是非常嚴肅的時刻，必須嚴肅，經過專業訓練的周海，輕松克制內心的笑意。
「滾蛋！由你暫任祭奠小隊指揮官，立即報告上級，我現在有些難受。」
蘇鵬突然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烈的沖擊感襲來，瞳孔猛地一縮，身體微顫，背脊不由自主打直，咬牙切齒，以最快速度下達一系列指令和移交指揮權，不再多語，雙眼凝視著銳眼頭瞄迅速衰減的航線距離參數。
日他先人板板，在醫院拉褲襠里就算了，在天上飛戰斗機拉褲襠算什麼？
必須忍著！
PS︰補上昨天的第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