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這六架L-15獵鷹高教，王竹雨和其余六人皆有些疑惑。
「那是海航飛院的高教機，與你們一樣，都是受訓學員。」察覺到眾人的疑惑之意，杜成望著遠處依次有序降落的L-15獵鷹機群，解答道。
海航飛院，這是國內高教機階段第二個初級飛行指揮學院，與石城飛院承擔的職務相同，但僅面對海軍航空兵這個異類。
嗯，對空軍而言，海軍航空兵的確是異類，盡管這群家伙最初是從空軍體系分出去的。
但，瞧不起總歸是瞧不起。
現如今，擁有一大票高性能戰斗機的空軍，才是真正的天空王者，海軍航空兵這個異類只能撿撿他們漏下的東西，比如曾經的炸彈卡車殲轟七，最先進的艦載機也不過殲-15而已。
至于最後剩下的陸航部隊，別看在外面風風光光，直升機群遮天蔽日，聲勢浩大，可在兵種體系之中，就連一直被空軍瞧不起的海航，都看不起陸航。
正兒八經的空軍飛行員，瞧都不瞧陸航飛行員一眼，丟身份。
每年這個時候例常舉行的綜合性空戰特訓，只有兩個學院參加——代表著空軍的石城飛院，以及海軍航空兵的海航飛院。
六架海航飛院的L-15獵鷹采取雙機編隊方式，平穩著陸，經由地面人員引導，緩緩駛向停機坪。
「你們稍等。」
基地軍官杜成向王竹雨等人安排一下，走向海航飛院的六名飛行學員和帶隊教員。
與此同時，遠方天空出現另外兩架獵鷹的身影，121號和還未涂抹編號的L-15C獵鷹。
艙內，周海右手握桿，神態自若，目光凝視愈發逼近的衢州基地，感受著全新大老婆的細致飛行體驗感。
這一路三百公里的短暫飛行，他感受到這架L-15C機動性似乎提升些許，更為靈活。
「121號呼叫衢州基地塔台，我機兩架正在改變航向，請求降落。」加密通信頻道內，楊曉龍聲音響起，發出降落請求。
「塔台收到，地面風正東南，風速2級，無陣風，無側風，準予降落，主跑道已準備就緒，祝降落順利。」
衢州基地管制員手握通話器，立即回應，左手按下控制台相關按鈕，接通兩架獵鷹機載航電系統，傳輸相關飛行數據和信息。
「109號，準備進場降落，主跑道，雙機。」楊曉龍獲得降落許可後，一邊壓桿收油，調整飛行姿態，一邊向周海給出關鍵詞提示。
「109號收到。」
周海看了看左側屏幕給出的數據，壓下機頭，改出轉向飛行姿態，保持水平，迎向衢州基地已準備就緒的主跑道，操控身下的全新戰鷹，同楊曉龍駕駛的121號獵鷹僅僅只有五米間隔，緩緩減速。
五米間隔，這已瀕臨獵鷹高速氣流的影響範圍距離，若是繼續縮減達到三米左右，超越距離，兩架戰機就會互相陷入高速氣流的影響，表面氣動布局遭受毀滅性破壞，進而引發飛行事故，
「嗡！」
引擎尖嘯聲與之伴隨，兩架新老獵鷹裹挾獨特氣勢，並排于一起，機頭微微上仰，主副起落架緩緩探出，迎向地面跑道。
姿態水平穩定，機月復下側起落架最先接觸地面，機頭起落架在後，航空輪胎擦出一陣青煙，減速板和襟副翼全開，減速傘放出。
數秒後，兩架並排降落的新老獵鷹，在跑道放傘處選擇放開減速傘，戴著帽子飽受毒辣陽光直曬的苦逼撿傘員，趕緊沖向跑道，完成工作。
四月下旬的天，衢州已被滾滾熱意籠罩，今天氣溫三十攝氏度，地面溫度高達四十攝氏度。
駛離基地主跑道，周海和楊曉龍經由地勤人員引導，以每小時三十公里的緩慢速度，駛向停機坪。
「121號，那些人也是受訓學員？」
周海透過座艙玻璃，看到安靜等待的王竹雨七人，以及基地軍官杜成和七名海航飛院人員，有些疑惑。
楊曉龍回應道︰「嗯，沒錯，海航飛院的學員，一起參加今年的特訓。」
海航飛院？——
周海听聞，略微思索起來，似乎，身下這架全新的大老婆，就是從海航飛院配額搶過來的。
管他的，搶了就搶了，海航而已，咱是空軍。
想著想著，周海微微揚起頭，面露驕傲姿態，展現獨屬于空軍飛行員的風采。
空軍，這個詞語不開玩笑的。
兩架新老獵鷹在一名地勤人員手語引導之下，向右轉向，分別駛入三十號和三十一號棚式停機坪，穩穩地停下。
響亮的引擎尖嘯聲迅速減緩，直指消逝，周海關閉主供油開關和螢石機載航電系統，開啟玻璃座艙蓋，接著斷掉電源。
這一系列操作結束之後，周海解開安全帶，取下墨鏡和頭盔，拿起放在後置座位的個人背包，順著剛剛由地勤人員搭好的登機梯，來到衢州基地的混凝土水泥地面。
衢州！
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他將學習真正的空戰。
「機長同志，這是葡萄糖水，補充能量。」一名年輕機械員，面容嚴肅，舉手敬禮，左手拿著基地營養師調制的專業葡萄糖水，遞向周海。
「謝謝，麻煩你了，這是新機，幫我涂一下109的機頭數字編號。」周海接過這瓶呈透明的葡萄糖水，舉手回禮，向年輕機械員道謝。
年輕機械員點了點頭︰「好的，機長同志。」
「別這麼嚴肅，大家都是兄弟。」
周海失笑搖頭，扭開蓋子，抿了一口，溫熱蘊含高額能量的葡萄糖液流經喉頭，進入身體被直接吸收，說了一聲，轉身走向隔壁三十號停機坪。
听聞此語，年輕機械員愣了一下，沒想到周海這麼平和，完全不像平時的飛行員。
楊曉龍剛剛下機，有些疲憊，額頭滿是汗水，正坐在椅子上，飲著葡萄糖水，補充流失消耗的能量，恢復身體機能。
「楊曉龍同志，周海同志，你們好，我叫杜成，負責受訓學員三個月內的日常生活管理。」
這時，基地軍官杜成走了過來，身後跟隨兩名士兵，向楊曉龍和周海敬禮，面容緩和，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