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唐承川和林心蕊篇(53)

看著蘇見深那一下子青一下子白的臉色,林心蕊的心里不知道多痛快呀!

還以為蘇見深年長蘇啟航十幾歲,會比蘇啟航好點。

但如今看來,比起蘇啟航來,蘇見深完全好不到哪里去,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人灰溜溜地離開,自然就有人得意。

那些平常就見不慣蘇家人的人這會見蘇見深吃了個大癟走開了,都紛紛圍了過來,大家一起聊的不知道多開心。

想要羞辱別人,自己卻差點兒成為全場笑柄,但蘇見深也不好直接一走了之,這樣,他和蘇家的面子以後往哪里擱?他勢必要在適當的時候再想辦法扳回一局來。

如是想著,蘇見深便丟下林心蕊,一個人去了洗手間。

蘇見深不在身邊了,林心蕊終于可以休息一下,不用演戲演的那麼累了,所以,她找了一個光線昏暗的安靜角落,坐了下來,然後,端著酒杯,一邊輕啜,一邊欣賞著酒會上的千姿百態。

只是,她的目光總會有意無意就落到了唐承川的身上。

無疑,年輕帥氣,身姿挺拔,氣韻不俗,又作為商界新星的唐承川自然成為了全場最亮的點。

坐了不過五六分鐘,當林心蕊再一次掀眸的時候,居然發現唐承川邁著長腿,大步朝自己走了過來,那緊盯著自己的目光,晦暗難明,深不可測。

莫名地,林心蕊心弦一顫,腦子里不由自主地便冒出一個念頭,那就是逃。

當即,林心蕊便放下手里的酒杯,起身疾步往一側不遠處的宴會廳側門走去。

盯著她,唐承川黑眸收緊,大步跟了過去。

出了宴會廳,林心蕊一下子就迷茫了。

她要往哪里逃?

女洗手間顯然不行,因為唐承川肯定會追進去。

正當她停下來,左右張望不知道要「逃」往哪邊的時候,一只長臂忽然伸了過來,一把圈住了她。

心下猛地一驚,還沒來得及回頭,雙腳便忽地一下離地,身體騰空而起,嚇的林心蕊「啊」的一聲尖叫。

當她反應過,抬眸一眼看到頭頂的男人時,她立刻掙扎了起來,怒呵道「唐承川,你放我下來!」

抱緊她,唐承川邁著長腿,目視前方,一邊大步往宴會廳旁的休息室走,一邊沉聲道,「你要是想把所有的人都吸引過來,那就繼續大叫。」

他知道,不管是孩子沒了,還是跟蘇見深在一起,林心蕊都一定有她的苦衷。

所以,他絕不在任何人的面前為難她,更不會違背她的意願,在別人的面前曝光他們關系。

瞪著他,林心蕊莫名就氣的直咬牙。

明明那麼想念,明明那麼想見,可是,為什麼見了之後,她卻會那麼的惱火憤怒,無法抑制。

感覺到懷里的人變得安靜,唐承川很滿意,加快腳下的步伐,迅速地來到了休息室外。

而休息室外,唐承川的司機早就守候在那兒。

看到他抱著林心蕊過來了,趕緊地,司機替他們拉開了門,等人進去,司機又馬統領門關上,繼續守在外面。

等進了休息室,門被關上後,林心蕊就再也沒有辦法忍住,在唐承川的懷里劇烈地掙扎了起來。

唐承川懷弄傷了她,她一掙扎,便將她放到了沙發上。

獲得自由,林心蕊像只被惹怒的母獅般,張牙舞爪,隨手抓過沙發上的一個抱枕便朝唐承川砸了過去,怒吼道,「唐承川,你TM混沌,我跟你什麼關系?你居然敢強行把我弄到這里來,你這是綁架,你知不知道?」

唐承川站在她的面前,沒閃沒躲,任由抱枕飛過來,砸在自己的臉上。

閉了閉眼,等抱枕落下,他看著半躺在沙發上氣呼呼的女人,擰眉道,「心蕊,到現在了,你還是什麼都不願意跟我說嗎?」

「我跟你說?我跟你說什麼?」望著他,林心蕊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盡可能的做到和他平視,冷笑一聲,又怒吼道,「唐承川,我們什麼關系,我要跟你說什麼?你TM怎麼就這麼自以為是這麼不要臉,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死絕了,我林心蕊非你不可了嗎?」

「心蕊,你非得這樣子嗎?」倏爾,唐承川伸手過去,一把扣住了她削瘦的雙肩,控制漸漸開始有些失去了控制,看著她,聲音也不由地拔高,帶著幾分怒道,「有什麼事,我們不能一起面對一起解決,你非要一個人扛著,你這樣不累嗎?」

看著他,林心蕊的眼眶好酸好澀,原本好想好想哭的,可是,她卻用一聲聲譏誚的冷笑來代替了眼淚。

「唐承川,你真的無藥可救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早就分手,我們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嗎?」

「心蕊,現在就只有你和我,沒有任何的外人,跟我說一句實話,就這麼難嗎?」握緊她的肩頭,唐承川的眼眶,忽而變得猩紅,低啞的嗓門,帶了卑微。

「實話?!」和他對視著,林心蕊仍舊像是沒有心肝的冷血動物般,冷笑著點頭道,「好啊,唐承川,今天我就把實話再告訴你一遍!」

「在倫|敦那幾個月,我之所以跟你在一起,完全是為了氣沈玥,因為從來沒有人敢在我的面前像沈玥一樣叫囂,說你是她的,讓我最好別踫。」看著唐承川,在他漸漸震驚的表情下,林心蕊繼續冷笑著道,「我可是林心蕊,從小要什麼有什麼的林家大小姐,她沈玥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叫囂?所以,我欲拒還迎,耍了點小手段就把你勾引的欲罷不能,直接就用力啪啪打了沈玥的臉!你知道,看到沈玥為了你來對付我,最後還被你和張嘉亮幾乎弄成殘廢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呵」說著,林心蕊又是一聲冷笑,「不過,我們做的次數多了,我倒是真的有那麼點兒喜歡你了,畢竟,跟你在一起,你把我服侍的那麼舒服,什麼都願意干,我也很享受呀。」

「林心蕊!」

林心蕊的話,一字一句,那麼清晰地在耳邊回蕩,讓唐承川的情緒,幾乎就要達到崩潰的邊緣,扣著她肩頭的力道,不斷加重,深邃的眸子,也變得越來越猩紅。

如果,之前她對他說過的那些狠心絕情的話,他都可以判斷出是假的,那麼此刻,他真的動搖了,無法判斷出來了。

「本來想著,反正也沒有更好的人選,在倫|敦兩年就先跟著你算了,誰知道你居然這麼沒用,我爸把我帶走的時候,你屁都頂不上一個。」看著他,林心蕊冷笑著,什麼話難听,什麼樣的話才最能刺激他,她就越撿什麼樣的說,「你說,你這樣沒用,我要你干嘛?難道,我真的要連林家大小姐也不當了,非要想不開跟你在一起嗎?」

「林心蕊,你敢發誓,你現在對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你真心的嗎?」眯著她,唐承川咬牙,嘶啞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從喉骨中溢了出來。

「要我發誓?!呵」像是听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般,所以,林心蕊無比譏諷地笑了起來,「唐承川,你有病吧!我不愛你我有錯嗎?你願意跟我在一起而不是跟沈玥在一起,不就是因為我是林家的大小姐嗎?」

「孩子呢?你不愛我,那你為什麼願意懷我的孩子?」近乎低吼地,唐承川再次質問。

「孩子,我不是拿掉了嗎?」滿是譏誚與輕蔑地,林心蕊又是一笑,「哦,唐承川,忘了告訴你,是我自己親手把肚子里的孩子結束掉的。」

說著,林心蕊一聲嘆息,十足不屑地又繼續道,「本來當初想著留下孩子,但後來我跟見深在一起了,見深不同意,所以我就把孩子弄死,然後引產了,我可不想因為一個孩子,影響我一輩子的幸福。」

「林!心!蕊!」再也控制不住,唐承川低吼,雙眼變得赤紅,「那也是你的骨肉。」

如果不是還有一分的理智在,他都會控制不住,將林心蕊的肩胛骨捏碎,然後將她掐死在手心里。

「我愛,那當然就是我的骨肉。」說著,林心蕊又譏誚一笑,「不愛,那就是一團肉而已,沒了就沒了,以後我想要,自然會有。」

極力地,唐承川控制著自己,用僅用的理智告訴自己,此刻林心蕊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謊話。

所以,他閉了閉眼,低笑一聲質問,「林心蕊,在我面前說這麼歹毒的話,你的心就不痛嗎?」

林心蕊可以不愛他,但是,她絕不可能是這麼狠心歹毒的女人。

「唐承川,你真的是有病,病的無藥可救了。」看著眼前听了自己這麼多狠話,卻仍舊不願意放手的唐承川,林心蕊近乎崩潰,開始控制不住地掙扎起來,怒吼道,「以前喜歡你,是以為你像個男人,拿得起放得下,不會死攪蠻纏,沒想到你居然這麼冥頑不靈,對一個女人死纏爛打!你說,如果我不是林心蕊,不是林家的大小姐,你還會這樣不要臉面不要尊嚴的來跪舌忝我嗎?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哪怕是愛上路邊的一條狗,也不會愛上你。」

——哪怕是愛上路邊的一條狗,也不會愛上你。

林心蕊最後的話,像是最後的重錘,狠狠地砸在了唐承川將近破碎的心髒之上,霎那,只感覺「砰」的一聲脆響,心髒碎裂成了無數瓣。

「好,好,非常好!」終于,慢慢地,唐承川松開了雙手,漸漸落下,緩緩地點頭,指了指自己心髒的位置道,「林心蕊,你今天對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會在這我里,記得清清楚楚,永遠不會忘記。」

「那是你的事情,和我無關,只要你永遠不要再來糾纏我就好。」再也撐不住,狠狠地,林心蕊丟下這一句話,轉身大步往外走去。

下意識地,唐承川伸手,想要拉住她。

可是,手才伸到一半,卻又生生頓住,胸口處的鈍痛,蔓延到四肢百骸,讓他的身體變得無比僵硬,動彈不得。

到此為止吧!

到此為止吧!

到此,該結束了!

唐承川,不要再犯賤,結束,就是新的開始,一切都應該向前看。

閉上雙眼,深深地,深深地,唐承川吸氣,卻還是控制不住,寬厚的背膀,輕輕顫抖

林心蕊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出的休息室,又是怎麼一路不停地進了女洗手間的。

當她站在女洗手間的盥洗台前,看著鏡子中雙目猩紅的自己的時候,唯一的理智告訴她,她不能哭,絕不能哭。

因為,她的戲還沒有演完,甚至是連勝利的曙光她都沒有看到,她怎麼可能罷演,怎麼可以放棄,怎麼可以功虧一簣。

她不可能,絕不可以!

要不然,她拿什麼來祭奠被她親手送走的孩子。

午夜夢回,她又拿什麼跟他們的孩子交待。

林心蕊,你可以的,你要堅持住,不管再痛再難,你也必須堅持住。

唐承川,對不起!

等到那天,再也沒有人因為我可以傷害到你的時候,我一定跟你坦白

一個人,當被傷到了極致之後,他的渾身就會被一層堅硬不催的外殼包裹起來,再沒有什麼東西可以輕易傷得到他。

林心蕊是這樣,唐承川亦是這樣。

在自己獨立的究竟,將自己重新包裹好之後,他們又用各自優雅的方式,回到了酒會現場,各自又言笑晏晏,在自己的領地里如魚得水,攻城掠地,開疆拓土,誰也不輸給誰,讓無數人欣賞、羨慕。

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偽裝著強撐到最後,他們有多累。

酒會結束後,唐承川和幾個老總告別,從宴會大廳里走出來時,不經意間的一側眸,便看到大門外不遠處的走廊上,林心蕊依偎在蘇見深的懷里,從他的角度,剛好看到的,是兩個人頸窩交錯著擁吻的畫面。

只是一眼,從未有過的惡心厭惡,便從唐承川的心底涌起。

一眼之後,他便收回視線,大步離開。

從一開始認識到這場酒會結束,不管林心蕊對他說過的話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從此往後,他們咫尺天涯,即便相逢,也是陌路。

就像,從來沒有相遇相識,更沒有相知相愛過!

一切,夢一場罷了。

走廊上,看著大步離開,頎長挺拔的身影消失在電梯口的男人,原本錯位在蘇見深耳邊低語的林心蕊這才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拉開兩人間的距離,爾後,臉上所有強裝的完美笑容,再也堅持不住,盡數地垮了下去。

「怎麼,唐承川就這樣走了,不高興了?」見林心蕊臉上的笑容忽然盡數的斂去,蘇見深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頭,沉了臉不悅道。

今天晚上,唐承川可是出盡風頭,現場不知道多少女人對他流露出愛慕向往之意。

反觀一下他,如果不是有林心蕊一直在身邊替他撐著場子,只怕未必有幾個人願意跟他多說兩句。

這種落差,讓蘇見深心里不爽到了極點。

林心蕊看著蘇見深一笑,抬手拿開他捏著自己下巴的手,「我要是因為他不高興了,何必要等到現在,你說呢?」

蘇見深冷嗤,「誰知道你心里是怎麼想的。」

林心蕊揚眉,「他可是我現在不要的男人。」

「那我呢?你要不要我?」盯著她,蘇見深色眯眯地反問。

林心蕊一笑,揚眉反問道,「不要你,那我現在還站在這里干嘛。」

「好。」蘇見深滿意地點頭,伸手摟緊她的腰肢,「為了證明你說的話,那今晚咱們就留在酒店了,怎麼樣?」

「夜不歸宿,我怕家里人會擔心。」林心蕊笑著,不露出絲毫破綻。

「放心,酒會之前,我就跟清歡交待過了。」

看著蘇見深滿臉惡心到讓人想吐的樣子,林心蕊卻是盈盈一笑,抬手勾上他的脖子,點頭道,「既然你都安排的這麼周全了,那我要是再拒絕,豈不是太不懂事了。」

「乖,這才是討人喜歡該有的樣子。」終于,蘇見深笑了起來,樓著林心蕊往電梯口走去。

為了今晚,他可是早就在酒店開了個總統套房,就算林心蕊不答應,他也有的是辦法把她弄上他的床,讓她真正成為他的女人。

來到專用電梯口,進去之後,電梯就直升酒店的頂樓。

只是,令林心蕊沒有料到的是,唐承川居然還沒有離開酒店,當她和蘇見深從電梯里出來,正往蘇見深訂的套房走去的時候,唐承川居然和兩位集團總裁一起,從隔壁的套房里走了出來。

看到他們,另外兩位老總便笑眯眯地打招呼,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看林心蕊,對蘇見深投去艷羨的目光道,「蘇總的艷福,真不是常人能比的。」

蘇見深淡淡瞟了一直不說話的唐承川一眼,摟著林心蕊的手臂用力一拉,將她圈進自己的懷里,抱緊,然後夸張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赤果果地道,「那當然,心蕊這樣的女人,只怕在咱們的帝都城里也很難找出第二個了。」

「瞧你,怎麼一點都不謙虛!」含嬌帶嗔地,林心蕊斜了蘇見深一眼,那樣子,看起來別提多如漆似。

「事實就是這樣,有什麼好謙虛的。」蘇見深揚眉得意一笑,又瞟了兩位老總和唐承川一眼,「二位,良宵苦短,我就不在這浪費時間了,改天有機會再聊。」

話落,他便摟著林心蕊,直接越過兩位老總和唐承川的身邊,走向他訂的套房。

當林心蕊依偎在蘇見深的懷里從唐承川身邊走過的時候,他溫淡的神色里,已經再無一絲的波瀾,只是心底,還是控制不住,掀起巨浪。

不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呵真是沒想到,這林家的大小姐眼光這麼獨特。」等林心蕊和蘇見深進了套房,門「砰」的一聲被關上之後,兩位老總便調侃了起來。

「確實是別具一格,你努力一下,加把油,說不定也有機會哦。」

「我還是算了,消受不起呀!」其中一位老總笑著擺擺手,然後看向一直站在他們身後沉默不語的唐承川,笑道,「要像唐總這種英年才俊,和林小姐在一起才般配嘛。」

唐承川掀眸看著眼前二位,揚唇笑了笑,不接話,只客套地對他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二位老總笑著,三個人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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