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晨陡然現出高大俊美的本貌,身長九尺,一襲赤金黑麟暗紋戰袍,足下踩著墨色雲鶴鳴唳長靴。
火紅如焰的發囂張醒目,淚痣妖嬈,紅眸邪肆泛著點點殺戮之意,是個風格與精靈王完全背道而馳的危險男人。
他修長的腿微微退後半步,單膝跪地,薄唇微啟,神情虔誠敬畏,低沉的嗓音宛如悅耳動听的泉水,扣人心弦。
「夜舟忱,參見陛下。」
花雲秀眉擰緊,腦袋猛然一陣強烈的鈍痛。
夜舟忱,夜舟忱……這個名字太熟悉了!
男人伸手輕柔的扶住她,紅眸璀璨奪目,透著一絲急切和緊張︰「陛下,你沒事吧?」
花雲昏昏沉沉,啞聲道︰「你說,我是誰?」
夜舟忱莞爾一笑,眉眼動人︰「您是金河系最至高無上的王,統領魔界百萬子民,我們曾無數次並肩作戰,統領星河。
我是您最忠誠的臣,是彼此最信任的好友,是您親封的金河系魔界第一將軍,夜舟忱。」
「我……是誰?」
夜舟忱溫柔的摘下她帽幃,露出那張令他日思夜想的絕色容顏,他確定道︰「您是金河系身份尊貴的魔王,諦月。」
他心疼的眼神落到花雲的喉間,輕撫上花雲光滑白皙的優美頸項,話語染上一層冷戾的殺意︰「陛下放心,那些曾經傷害過您的家伙,臣一個都不會放過。」
啪,
頭部傳來的劇痛終于稍稍緩解,花雲毫不留情拍開他那只不安分的手︰「哼,真有人找死,老子會自己解決。」
夜舟忱靜靜望著被她打開的手,盯了幾秒,語氣听不出情緒︰「陛下不記得我了。」
花雲柳眉彎彎,濃密卷翹的睫毛下一雙閃著冷芒的水潤大眼尤為漂亮,她飽滿而柔軟的紅唇微揚,眼神輕蔑道︰「你算老幾。」
若按照當年金河系魔族排名來,你是老大的話,他就是老二。
夜舟忱愣了愣,反倒愉悅的彎起眼睫,「您的脾氣倒是一如既往的暴躁。」
花雲重新戴上帽子,坐到椅子上,「剛剛跟你提議的事情,表個態。」
「可以。」夜舟忱答應的十分干脆。
……
花雲眯了眯眼。
這個自稱夜舟忱的人和她來自同一個地方,可究竟是敵是友,她現在記憶全無,沒辦法判斷他話里的真假。
花雲沉吟頃刻︰「我分走你的功德也沒關系?」
夜舟忱從善如流︰「陛下最重要。」
他費盡心血積累功德,純粹是因為重生時被個什麼狗屁和平系統綁定,天天給他洗腦讓他改過自新好好做人。
他以前只會殺生,狗屁系統居然讓他成為精靈王來守護和平,神經病啊。
前期沒辦法,他剛剛重生,各方面都要依賴系統來支撐,好在他的身體恢復許些後能多少避開狗屁和平系統的監視,什麼半精靈暗精靈,被他打的媽都不認識。
只要他在一天,那群垃圾就再也不敢出來。
其余時間再順便接點支線任務考驗男主,護他狗命,從中推波助瀾,差不多的時候再送他上B界。
他一度以為那場大爆炸之後,只有自己來到了這顆陌生的星球。
斷然不敢想的,是沒想到能在C界遇到諦月陛下。
功德值的大問題解決了,花雲開始琢磨小問題︰「寧錦汐那事兒你有沒有摻和?」
夜舟忱老實巴交的點頭︰「是我干的。」
花雲不悅︰「你插什麼手,關你p事。」
「……」夜舟忱無辜的眨了眨眼,理所當然道︰「我是C界祭司,男主這事兒我得管管,否則他怎麼成長。」???
你特麼除了神醫蘇瑾言的身份,還有精靈王司晨的馬甲,萬萬沒想到竟還是C界祭司。
都是重生,怎麼差距就這麼大呢。
察覺到花雲瞬間的怨念,夜舟忱立刻善解人意道︰「陛下放心,臣的就是陛下的。」
花雲傲嬌的哼了一聲兒,「誰稀罕。」
……口是心非。
夜舟忱輕輕皺了皺眉,解釋道︰「其實我這身份是有限制的,除了鏡泊湖,我無法去其他的地方,即使是想要離開鏡泊山脈,也需要借助神廟。」
他現在是鏡泊山脈的守護神,不得不遵守這片土地的天道法則。
和平系統告知他,只有守護C界,等待千年之後下一位祭司出現,他就能徹底月兌離系統,身體完完全全恢復,且為自己主導。
「寧錦汐現在被穿越者佔據身體,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在不傷其根本的情況下,把身體還給寧錦汐?」
夜舟忱紅眸晦暗,語氣依然恭敬柔和︰「您又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幫江饒。」
「他是我徒弟。」還得靠這貨刷數據,當然得幫他。
至于大善人系統的事……
在證實夜舟忱的真實身份之前,花雲並不打算坦白。
倘若夜舟忱無事瞞她,怎會在看清她面容後露出驚喜之外一閃而過的愧疚神情。
——只是徒弟。
夜舟忱的眉宇稍稍舒展,若陛下有其他想法,想必也不會為江饒而助寧錦汐奪回原主身體控制權。
以她的脾性,若能入她的眼,定是同當年對……那人一樣,千方百計搶到手,哪里會干這種‘你幸福我就開心’大無畏的事。
畢竟江饒是男主,光環強大,他還擔心陛下是因此其受影響。
夜舟忱在剎那間殺心勃勃,若真如此,他會毫不猶豫的弄死江饒。
「老子問你話呢,發什麼呆。」
花雲突然伸手捏住男人的下巴,打斷了他紛亂的思緒。
夜舟忱由她這麼放肆,從頭到尾都以半跪服從的姿態,保持著同一副卑躬屈膝逆來順受的溫吞態度︰「回陛下,需要鎖魂燈引魂出竅。」
花雲思索片刻,不耐煩的眯了眯眼︰「鎖魂燈,這當口我去哪里找鎖魂燈。」
等等,秦千鶴那小子似乎正好有一盞?!
「謝了。」
花雲收手,對他配合的表現還算滿意。
夜舟忱神情一僵,垂下眼瞼,俊美無儔的臉龐仿佛有些受傷,「陛下永遠不必對臣說謝字,夜舟忱這條命,本來就是您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