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  脫單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母後怎麼能這般害我?」姜雪給了阿桃一巴掌︰「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敢騙我?」

阿桃匍匐在地上,渾身發抖,在大齊王宮,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沉湖,公主手段狠辣,在她身邊的婢女就沒活過一年的。

「公主饒命,公主饒命,王後的命令,奴婢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不听啊。」

「現在怎麼辦,探子落入了攝政王府,還被穆安安那個賤人知道了」,姜雪陰聲︰「難不成真讓我听她的擺布?」

「公主暫且忍一忍」,王後派給姜雪的心月復進來,對姜雪一禮︰「攝政王既然抓住了大齊密探,就肯定會有動作,就算攝政王妃不提,攝政王蕭辭也一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若是將蕭辭逼急了,恐怕會適得其反。」

姜雪不太喜歡面前這個方臉,寬肩,做什麼表情都拉不住那天生上揚的嘴角,眼楮狹長,給人感覺極其不舒服的人。

究根源地,還是他太丑,姜雪不喜歡太丑的,也不喜歡比自己美的,比如穆安。

她悶聲︰「所以呢?」

「公主稍安勿躁」,心月復不急不躁的眯著眼,頓聲︰「公主別忘了來大梁的目的,千萬不可感情用事,需要的時候,還望公主舍棄自己的感情,以大局為重。」

心月復說完若無其事的拍了拍姜雪的肩膀,像是一種無聲的警告,近距離接觸,讓姜雪無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渾身一緊,覺得眼前的人實在討厭又惡心,那丑陋的嘴臉和變態神似,打了個冷顫。

她實在想不明白母後怎麼會把這種人留在身邊做親信,臨走之前還塞給她,真是惡心。

「知道了」,姜雪咬咬牙︰「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心月復天生的「微笑唇」愈發的上揚,耐人尋味的笑出聲︰「公主知道就好,王後托我照看公主,屬下一定會竭盡所能,為公主提點。」

再多待一會,姜雪懷疑自己會吐出來。匆匆忙忙離開。

回到房間,姜雪狠狠教訓了阿桃一頓,阿桃被打的滿臉是血,慘不忍睹,門口跪了一地的婢女,大氣都不敢出。

穆安中途在百草堂待了會,青雲趁著空檔給她泡了壺茶︰「小姐,早上有位姑娘在百草堂找你。」

「誰?」

青雲模著後腦勺憨傻的笑了笑,臉上飛快閃過一抹不好意思,道︰「反正挺好看的一姑娘,就是不愛說話,有點凶,說她姓白,讓小姐記得之前的約定。」

「唔,白素素」,穆安咕噥一聲︰「她還說什麼?」

青雲搖搖頭︰「沒什麼了。」

那就是她了。

自從出了太和殿謀反的事,蕭坤被關在府里已經一月有余了,蕭辭讓人嚴加看守,府里連一只蒼蠅都飛不出去。

以蕭坤的性子,怕已經親切的問候過蕭辭祖宗十八代了,他這種人瘋起來是不會在乎蕭辭的祖宗也是他祖宗這一件事的。

趁著這段時間,青簡也做了不少事,畢竟蕭坤可是要殺她的。

穆安愁眉苦臉的想,明日宮宴該如何讓蕭景炎給白素素個蕭坤賜婚呢?

夜里,明月準備好了宮服。

「王妃,王爺的宮服是重新做的呢。」

「為什麼重新做」,濃烈的睫毛撲閃了一下,穆安放下手中的東西,抽空抬頭︰「是之前的破了嗎?」

明月︰「沒有啊,主子不常穿宮服的,怎麼會破,是根據王妃的配色重新做了一身,主子之前朝服是暗紫金袍,可是王妃很少穿這種顏色,主子怕是覺得王妃不喜歡,就同王妃一樣做了褐色,只不過王妃偏白一點。」

「是嗎?」穆安不自覺的勾了唇角,拿來我看看。

宮服下擺處用細如胎發的金銀絲線成攢枝千葉海棠和棲枝飛鶯,刺繡處綴上千萬顆真珠,與金銀絲線相映生輝、貴不可言,這若是明天穿進宮去,豈不是會招人恨。

明月就看著王妃對著衣裳傻笑,她呆呆的問︰「王妃可是想到什麼開心事了。」

穆安看了她一眼,開心事倒算不上。

蕭辭深夜才回來,鳳凰山炸山的大涼人抓到了,可惜是一具尸體。

大齊,大涼陸續有人落在蕭辭手里,這張神秘的網越鋪越大,整個京城上空都暗自籠罩上了一層陰霾,揉了揉太陽穴,蕭辭進了九方居,問院子里倒水的八角。

「王妃呢?」

「回王爺,王妃等王爺呢」,八角傻呵呵的退下。

蕭辭復眼望去,果然見主屋燭火搖曳,他忽然展顏,有人嘴上倔,還是會默默的等他。

將五米之內的人都撤了,噙著消息輕手輕腳推開門進去,入眼就看到外間的桌子上爬著一個人,整個腦袋都悶在臂彎里,呼吸均勻。

最引人注目是她那身華麗優雅的宮服,穿在這毛毛躁躁的人身上,不僅沒有失色,反倒愈發的流暢。

慢慢的蕭辭就發現,穆安其實是騙他的,這人睡覺不磨牙也不說夢話,更不會打人,軟的跟哺乳期的小貓一樣,縮成一團,偶爾會不經意的伸出沒任何危險的利爪,敞開身子撓你一下。

這個時候蕭辭總會及時醒來,黑暗中盯著模糊不清的睡顏看一會,才溫柔的替她拉上被子,將小貓塞回被窩。

蕭辭想,他怕是真的真的很喜歡這個人了,所以才想把她留在身邊,不強制性的去窺探她的秘密,想慢慢陪著她。

穆安做了一個夢,夢到蕭辭偷偷吻她額頭,被發現之後,人家一臉泰然,倒是自己羞透了半邊天,怒嗔一聲,抬眼一看方才還對她笑的人漸行漸遠,任她怎麼追都追不上。

一種前所未有的失落感襲了上來,穆安難受極了,難受的想哭。

「嗯……」

「穆安醒來了」,蕭辭輕輕拍了夢囈的人一巴掌,一踫到她就忍不住還想更近一點,失神片刻,蕭辭很有君子分度的收回手。

穆安換了個姿勢,把悶著的腦袋抽出來,深吸了一口氣,才知道方才是魘住了,盡做噩夢,她拍了拍臉,模到眼角的一點濕潤,無奈的搖頭。

一坐起來就和旁邊靜靜看著她的蕭辭四目相對,穆安嚇了一跳,忽覺自己的情緒過于悲傷,她快速收斂,隨口道︰「做噩夢了,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方才那落寞失望中透著無奈的神情無端讓蕭辭心揪了一下,可穆安偏偏用了最笨拙顯眼的方法隱藏,這毫無技術可言的動態怎麼能逃得過蕭辭的眼,他裝作沒看到,溫聲︰「在京都衙門待了會。」

「哦」,穆安應了一聲,又想起來︰「你去衙門做什麼?是那個大涼人抓到了?」

說著還不忘貼心的給蕭辭遞過一杯茶。

「嗯」,蕭辭道︰「抓到了,可是人死了。」

微微皺眉,那個大涼人看起來知道的還挺多的,怎麼就死了呢?

穆安道︰「還真是巧的很,我們剛一盯上他,他立刻就死了。」

「衙門的人在京郊樹林發現了他們,正要抓人從林梢及時躍下來一批黑衣人,直奔著大涼人而來,殺了人迅速撤了。」

穆安一驚,還真是驚心動魄,她張了張嘴︰「殺人滅口,看來這人背後還有人盯著呢。」

不想讓穆安思考太多,蕭辭主動茬開了這個話題,自上而下打量了穆安一眼,輕笑︰「晚上穿宮服做什麼?」

低頭看了一下滑稽又可笑的自個,穆安俏臉一紅,沒再深究方才的話題,起身原地轉了兩個圈,彎著月牙似的笑臉,十二分恬不知恥的問他︰「好看嗎?」

瑩瑩燭火下,映著穆安淺淺的笑臉,明亮的眸子比窗外的星星還甚幾分,蕭辭心神微動,瞥開眼不去深看,淡淡「嗯」了一聲。

穆安無聲的笑了,她突發像是發現什麼好玩的事情,高傲的抬了抬下巴,恬著聲︰「你再說,好不好看?」

沉吟片刻,蕭辭忽然笑了,點頭,低沉的聲音像是在沒有太陽的夜里低低劃過的流星,緩緩墜入墨綠的湖里,不驚起多一絲的波瀾。

「好看」,蕭辭說︰「你是專門穿給我看的?」

躁動的心被輕輕扯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手給擰緊了,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漆黑的墨色,里面深藏著黑暗與秘密,穆安回過頭,看著蕭辭略微期盼的眸色,他的眸子生的很好看,比她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好看,深色的瞳孔像是一汪幽泉,長久盯著看,你會陷下去,再也出不來。

強制自己六神無主的躲開,穆安清了一下嗓子,笑道︰「是啊,專門穿給王爺看的,王爺喜歡嗎?」

「唔……」

回答她的是溫柔細致,一點點侵略掉她所有防地的行動,熱忱的唇覆了上來,一下子從耳夾燙到了心里。

閉上眼楮,穆安失神的想︰自己這算不算見色起意啊,她可是妥妥的顏狗,每日都對著這般好看的人,還要裝到什麼時候?

耳根酥了一下,蕭辭旖旎的輕輕撫過穆安流暢的下顎線,啞聲在她耳垂處道︰「本王喜歡,很喜歡。」

喜歡就好哇。

母胎solo這麼多年,穆安想說︰她月兌單了。

對方還是一個有顏多金的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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