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洪荒鼎在薛小山的催動之下,不斷發出聲響,薛小山臉色慘白如紙,口中更是不斷的噴出鮮血,但在他的臉上,卻掛著古怪的微笑。
「糟糕!」
敖霜的臉色瞬間大變。
「他居然能將洪荒鼎祭煉到二重境界?」
「啥?」
展鉞一臉發懵的看向敖霜。
敖霜臉色難看的搖了搖頭,道︰「沒時間解釋了,稍後是一場惡戰。天生,你最好是分出一具分身保護好你爹。」
「嗯。」
展天生連連點頭,可就在他要分化出分身之時,卻被展鉞給阻止了。
「你們是不是忘記我死不了的這回事了?」
展鉞壓低著聲音說道︰「就算我這次會死在這里,但以在場的人的實力,想要阻止我重生還是做不到的,更何況,我打不過我還不會躲麼?我會照顧好自己,天生的分身之法可是底牌之一,隨時做好準備就行,但現在不要著急亮出來。」
「你——」
敖霜一臉無語的看著展鉞,對于展鉞這種習慣藏底牌的習慣,她是無力吐槽了。
展天生看了看敖霜,見敖霜沒有持反對意見,于是再次做了展鉞的好兒子,謹遵父親的意思。
「轟!」
「轟!」
「轟!」
「轟!」
隨著洪荒鼎再次發出了四聲沉悶的響聲,空中的那口大鼎之中爆射出了五道金光,同時有五道沖天氣勢,瞬間出現。
狂暴的戰意,自那五道金光之上沖天而起!
做完這一切的薛小山,發色已經將近雪白,原本年輕的臉上,也是皺紋叢生,只是那一雙眼楮,還是保持著炯炯有神的模樣。
而那五道金光在薛小山的身邊停穩了之後,現出了五個人影。
傀儡!
五個擁有著合體期巔峰修為的傀儡,面無表情的並肩站立在薛小山的身後。
「咳咳——」
薛小山咳出一口鮮血之後,慘白的臉上多了一抹變態的殷紅。
薛小山雖然身形有些站立不穩,但卻是一副狂笑的模樣。
「怎麼,難道你們流雲宗自以為多了幾個幫手,就可以無敵了麼?」
雖然現在薛小山的情況看起來甚是不妙,但在己方多了五個青金傀儡,而且還是合體巔峰修為,這可讓道門弟子士氣大振,心中對流雲宗的恐懼,也削弱了不少。
左千秋等人也有些傻眼。
這是在搞什麼啊!
青金傀儡,那可是在傳說中才會出現的絕世寶物,堅硬無比,要是想要將其擊碎的話,那除非是以渡劫修為的力量才能做到,否則的話,只要這青金傀儡只要還有力量可以行動,那就算是贏不了對方,也能纏住對方,使其精疲力竭。
若是說這幾個青金傀儡只是化神境界的話,那即使無法將其毀掉,但想要耗盡那青金傀儡的力量,使其失去戰斗能力,也不是做不到。可它們——
都是合體巔峰啊!
在同等修為之下,合體期修士根本不可能是那青金傀儡的對手,也就是說他們所能倚仗,與其交手的也只是騰蛟他們!
「道門弟子听令,我們上!」
隨著薛小山的一聲令下,那五個青金傀儡身形齊齊一動,化為五道流光,沖向對面流雲宗那如海水般的人潮!
道門弟子紛紛緊隨其後,再次對著流雲宗門下弟子,發動了攻擊!
此時的左千秋急得,臉色如同豬肝一般,滿是紫紅之色。胸口之中,一口逆血上涌,差點讓他氣的吐出血來。
整個流雲宗之中,都陷入了混戰之中,隨著敖霜等人加入戰局,就是強者戰斗之余所爆發出來的無邊勁氣,朝著四周,洶涌而開,大地也出現無數的裂縫。
此時流雲宗的人可來不及心疼自己的「家」被毀成了這副模樣,此時他們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如何殺敵的上面,家被毀了沒關系,只要流雲宗還在,那還有重建家園的那一天,現在他們要做的,便是殺光敵人,保住自己的家!
窮奇因為徒有威壓,但修為弱了些,于是它的任務就是與流雲宗諸多弟子以及其他首座,一並對著道門的弟子發動攻擊。而敖霜、展天生與騰蛟,則是分別迎戰青金傀儡,雖然敖霜是騰蛟的前輩,但敖霜卻是自己對上一個,展天生與騰蛟,一人對戰兩個!
雖然以一對二有些壓力,但展天生與騰蛟也不是吃素的家伙,一個是由天地怨氣而生,一個是妖獸真身,都是凶殘的主兒,雖然平時不怎麼展露,但在面對著自己的敵人的時候,可不見他們有任何的仁慈,全身氣勢攀至了巔峰,雖然是以一敵二,但卻不見落于下風。
地面之上的戰斗,甚是慘烈,而空中強者的戰斗,更是夸張到了極致。
在如此慘烈的戰局之下,展鉞倒是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扮演著旁觀者的角色。
不是他懶,不願意出力,只是他現在金丹修為,什麼都做不了啊!
與其拼著一腔熱血去做有勇無謀的傻蛋,還不如老老實實的保護好自己,不要給其他人拖後腿。
當然,也有一些人想要擊殺展鉞,但展鉞的修為雖弱,可實力卻不俗,在有了敖霜上萬年的修為之後,雖然還沒有將其徹底融合成自己的修為,但卻讓他的身法比之之前,還要鬼神莫測,速度非凡。
往往那些修為遠強過他的修士,眼瞅著就要抓到了展鉞了,卻見展鉞腳步一踏,化作一道虹光,瞬間消失在眼前,出現在數百丈開外的地方,就算是他們想要追,都追不上。
這之中,除了展鉞在渾水模魚之外,還有一人,那便是吳迪。
吳迪可不想真的與展鉞為敵啊,雖然如今被迫開戰非他所願,但這麼多人在群戰,眾人都殺紅了眼,誰會注意到,吳迪在模魚呢?
也就在吳迪在裝著樣子喊打喊殺之時,突然他的傳訊玉簡傳來了一條信息。
撤退!
他們當然是沒有時間去查看消息內容是什麼,但這次的傳訊,卻是他們道門的暗號傳訊。
而這個暗號的意思就是撤退。
吳迪心中忍不住一愣。
現在他們道門與流雲宗應該是半斤八兩,而且還是在薛小山長老做出如此犧牲的情況下,薛仁怎麼會突然下達一個撤退的指令呢?
疑惑的可不僅僅只有吳迪一個,其他收到了信息的道門弟子,也是心中有些發懵。
他們絲毫不懷疑這個消息是有人作假,因為主傳訊的玉簡是在薛仁與薛小山的身上,而且這還是他們道門獨悠的傳訊暗號,就算是其他人得到了主傳訊的玉簡,但這暗號,卻是做不了假的。
雖然心中疑惑,但既然命令下達了,他們身為道門弟子,理應謹遵上面的意思。
哪怕大多數人都是心有不甘的,但在吳迪的心里卻是一喜。
若是撤退的話,豈不是就避免了今日與展鉞為敵的結果?
對于他而言,是大好事一件。
正當吳迪想要抽身而退的時候,突然耳邊傳來了一句話。
「吳迪,好久不見啊!」
展鉞!
看著在自己面前一閃而過的展鉞,吳迪渾身的每一寸皮膚都緊張到繃緊了。
「別緊張,你的表現我看到了,你是個好人!」
在給吳迪送了一張好人卡之後,展鉞身形再次晃動了一下,待下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另外一邊。
展鉞這話倒是沒有摻假,在道門之中,他認識的人不多,就算是要觀察,也是首先選擇去看自己認識的人是什麼反應,吳迪正是其中一個。
這當然也是因為展鉞現在夠閑,若是換成其他人的話,誰會這麼無聊?
對于吳迪的反應,展鉞很是欣慰。
他當然看出了吳迪是在放水,並非真的在對著流雲宗喊打喊殺,這一點讓他很滿意。
看來吳迪是個值得培養的對象。
此次與道門已經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了,若是想要將道門也給收拾了的話,那吳迪倒是一個很適合上位的人選。
這倒不是展鉞的胃口大,連道門都想一並吞下,只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就算是他不想去找道門的麻煩,那道門就能放過他麼?
結果當然是不可能的。
那麼對于展鉞而言最為穩妥的辦法,那便是將道門給收拾了,都安插上自己的人。
如果放在過去,展鉞也一定會為自己如此瘋狂的念頭感到好笑,就算是他真的有本事做到那一步,也需得做長時間的準備,可是現在——
展鉞覺得或許也不是多麼遙遠的事情了。
尤其是當他知道自己擁有著不死聖體與不死神王的那一層關系之後,展鉞對于發展自己的勢力,已經在心中有了一種近乎于瘋狂的執念。
只有自己的勢力夠強,才能在面對著那些尚未登場的強大敵人面前,有著一拼之力。
否則光是靠著他們幾個,人家勢力那麼強,光是在人數上也能耗死他們。
對于展鉞剛才與吳迪說了幾句話的事情,並未讓其他人察覺。
就算是有人見展鉞在吳迪的身旁一閃而過卻未動手,也沒有覺得是因為展鉞與吳迪有什麼交易,直覺性的認為這是因為展鉞覺得自己的修為不夠,就算是動手也不可能傷到吳迪。
畢竟一個金丹修為,一個元嬰修為,就算是展鉞打上吳迪一掌,可能也只是給吳迪撓癢癢,甚至可能被反震之力所傷吧!
隨著道門的人逐漸撤退,勝利的天平向著流雲宗這邊傾斜的原來越明顯。
而且先前薛小山是憑著自己一身修為與生命力,才強行催動著洪荒鼎,召喚出來那五個青金傀儡,雖然猛地一看,他佔了很大的優勢,但是若是深究的話,以薛小山的修為與生命力,在同時驅使著五個青金傀儡的情況下,他又能堅持多久呢?
大多數的道門弟子已經撤退,流雲宗弟子的臉上滿是勝利的笑容,手上的殺招也越來越有力起來。
勝利就在眼前,堅持就是勝利!
「噗——」
隨著薛小山再次嘔出一口鮮血,那五個青金傀儡像是失去了維持著他們行動的力量一般,一動不動,隨後化為了五道金光,返回到了洪荒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