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就在那青銅棺被「展鉞」斬開之後,在那之中可不僅僅只有青年版的肖亮,還有一樣令牌樣的東西。
只是還沒等展鉞來得及看清楚手里的東西是什麼玩意兒,那東西便在「他」的掌心中消失不見了。
難道說,是被火神給收起來了?
展鉞在心里大膽的猜測著,可當他看向對面那個與他有著同一張臉的那個「人」的時候,展鉞看到對方動了,刀尖向前,直至的沖向「他」的跟前,只是可惜現在肉身的控制權在火神的手里,火神不知什是什麼情況,並沒有任何想要閃躲的意思。
講道理,就連展鉞都能看得出對方的動作,那火神沒有道理看不到啊!
可如今火神一副不想閃躲的模樣,展鉞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火神不想躲。
尼瑪……
展鉞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了一聲,火神這是在鬧著玩麼?
她該不會是覺得他的聖體之力比較特殊,反正也不會死,所以就亂來了?
別鬧,就算他不會死,可是卻會感覺到痛啊!
展鉞內心有些欲哭無淚,他看向「敵人」,如果火神不在乎他,他也只能祈求對方手下留情一些。
不過,現在他們可是敵對的狀態,誰面對自己的敵人,會手下留情?
「噗——」
刀身入體,在展鉞的耳中傳來了自己的肉身被穿了個透心涼的聲音,緊跟著便感受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痛楚。
真痛!
展鉞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不知為何,看著敵人一臉平靜看著「他」的那個眼神,展鉞恍惚的覺得,對方所看的,似乎不是控制著控制著他肉身的火神,而是他。
這種感覺來的十分古怪,展鉞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殺了他,結果也是一樣的。」
對方的語氣很是冰冷,明明是與自己一樣的聲音,但听到這句話的展鉞,還是被一股發出自骨子里的寒意所影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現在好想暈過去,不再感受著這種很痛,而且還心里發毛的感覺,但他的意識就是很清醒,沒有任何想要暈死過去的意思。
拜托,他好歹是挨了一刀的啊!
想要暈過去就這麼難麼?
還有,他沒有控制肉身,都會因為受傷而感覺到痛楚,那現在控制著他肉身的火神,就不會感覺到痛的麼?
「你想他死?開玩笑,你消失了他都不見得會死。」
火神冷冷的回答道,控制著展鉞的肉身倒飛了出去,隨著對方手里的斬魂刀從展鉞的身上被動抽出,在空中洋洋灑灑的噴出了一陣血雨。
展鉞好想哭啊,他這個工具人做的未免也太痛苦了吧?
「你以為,憑借著他現在這副模樣,你還能護得住他真的不死?」
展鉞听到了那個人冷笑的聲音。
听著這番對話,展鉞感覺自己吃到了一個很大的瓜。
他听著這話,怎麼感覺他的存在很了不得啊!
就仿佛火神是為了他而搞出這一系列的事情一樣,再聯想到這個世界的展鉞的某一人,還能搞到混沌血界這樣的寶貝,在展鉞看來,就好像在布著一個驚天大局一樣。
想不到他平時看小說都是看個熱鬧,如今還真的讓那些大事件,發生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又怎樣?你以為你一個精神體,能奪舍這具身體?」
听到火神的這句回答,展鉞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奪舍?
媽媽咪呀!
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他的身上?
人家穿越來,都是奪舍原主的肉身,他這倒好,搞不好的話會被其他人給奪舍?
別鬧了,現在的他還不夠慘的麼?
一具肉身有著他與原主兩個意識,現在別人還能說上身就上身,一旦再來一個要奪舍他的話,那他的肉身成什麼了?
動物園?
「你又怎麼知道不行呢?」
那人冷冷一笑,接著說道︰「在這世間,誰是誰並沒有那麼重要,說到底,只要自己知道自己是誰就好了。更何況,身份只是一副皮囊的代號也已,我是誰,我又變成了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世人將我當成誰。更何況,有多少人都是因為其他人的認知,而本非是那個人,卻最終還是變成了人們口中的那個人?」
原本還在心里哀嚎命運坑人的展鉞,在听到對方這話之後,卻忍不住心神一陣恍惚。
是啊,這世間又有多少人,是可以完全我就是我,而不是你們把我當成某個人的?
這人世間多少人,能夠真正做到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又有多少人,是活成了他人眼中的模樣,你問對方是誰,說不定對方也想問問你,他是誰,他在你的眼中,是誰。
呸呸呸!
恍惚之後,展鉞忍不住啐了一口。
管他是誰我是誰呢,反正我是我就好了。
他又不是什麼哲學家,對于那些很有深度的大道理,他去理會做甚?
更何況,現在是他思考人生的時候麼?
「更何況——」
也就在此時,對方再次開口,道︰「好不容易踫到了他,遇上了這樣的身體,雖然弱了些,但也是好事一件,你都強行將我喚醒了,你覺得,事到如今我會輕易放棄?」
若是換成其他的時候,展鉞變成了一個香餑餑,他一定會很開心的。
但是現在,他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如今也只能在心里祈禱著,火神夠強,然後將對方打個滿地找牙不敢再生出亂七八糟的心思,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將肖亮他們也送出去。
至于他自己嘛——
反正火神說他在這里歷練對他來說是好事一件,既然是好事,那不趁著這個時候抓緊讓自己變得更強,那就有些沒眼力勁兒了。
更何況,他還得想辦法搞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管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事情,還是那個青年版肖亮的情況。
「送你兩個字,呵呵。」
火神不屑的嗤笑道︰「你說白了,也只是一股執念而已,再強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呢?我們準備了這麼久,可不能因為你這個異數而亂了了全部的計劃。」
「可你也消滅不了我。」
在展鉞對面的那個家伙毫無俱意。
看著自己的臉說出這樣的話,饒是展鉞的臉皮夠厚,此時也覺得有些臉紅起來。
雖然他肯定那個人不是他,但還是覺得對方頂著與他一樣的臉說出如此欠揍的話,讓他有些感同身受,有些不好意思。
「那就試試吧!」
火神在說著的同時,雙手結出法印,此刻的展鉞完全看不到,在他肉身的額頭出現了一個血紅的火焰標志。
那正是火神正在使用展鉞的肉身,催動著屬于自己的火神力量。
「你居然——」
看到火神認真起來,對方臉色大變。
「你如果現在這樣亂來,強行吸收我的力量,你一定會後悔的!」
對方終于無法保持鎮靜了,雖然他因為是執念精神體的存在,想要抹滅他的存在,就算是火神也做不到,但是並不代表他的力量就無法被人強行吸收。
雖然這並不會導致他的消亡,甚至有朝一日還有可能讓他的意識重新復蘇,但這個過程是需要時間的。
他等不了那麼久,更何況他還想看著自己的好兄弟早日蘇醒呢?
但是火神顯然不想給他任何掙扎的機會,手中法訣轉變,一股強大的吸力向著對方席卷而去!
「該死!」
對方眼見自己無法擺月兌那股吸力,眼神之中透露出濃濃的殺意,緊跟著手中斬魂刀一揮!
看樣子,對方這是打定了主意,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啊!
展鉞眼睜睜的看著那一道刀氣向著他席卷而來,結果是火神依舊沒有任何想要閃躲的意思,他只覺得胸月復一涼,他很想低頭看看自己挨了這一刀之後的模樣,但卻沒有勇氣,他生怕看到的是他自己肉身支離破碎、肝腸寸斷的樣子。
只是——
哪里有些不對?
貌似這一刀,他沒有感覺到痛苦啊!
不解之下的展鉞終是按捺不住,低頭看去,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象中那血淋淋的場面。
嗯?
展鉞大惑不解,難道說剛才對方的那一刀劈了空?
可是他明明也感受到了那種刀氣近身的感覺啊!
「兄弟,你居然也幫他!」
正當展鉞大惑不解之際,卻突然听到了對方的悲戚咆哮。
听到「兄弟」兩個字,展鉞下意識的向著地面上的青年版肖亮看去,此時那個「肖亮」,雖然還是一副雙目緊閉的模樣,但右手卻朝著他方向高高舉起,一股柔和的力量正從他的掌心之中傳出,涌入到展鉞的體內,與展鉞的護心鏡相互呼應,為展鉞擋下了對方的那一刀。
我滴個乖乖!
展鉞在心里怪叫一聲,看來這個青年版的肖亮對他很夠意思啊!
如此更是說明,他肯定與那個青年版的肖亮有點關系,說不定也正是冥冥之中的這種因果,使得他現在與肖亮,成為了好兄弟呢!
難道說,火神正是預料到了這個情況會發生,所以剛才才一副不將對方攻擊當回事的樣子,干站著不躲?
仿佛解除了展鉞的危機,就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般,見展鉞安全了,青年版肖亮的右手重重的垂下,又恢復成了先前那副活死人的模樣。
「不甘心,我不甘心!」
隨著對方的這一聲咆哮,展鉞忍不住向著對方看去,此時他的身形已經變得有些飄忽不定,一副隨時有可能消散的模樣。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誰也拿不走的!」
「你這玩笑開得太沒意思了,說的好像你擁有著生命一樣!」
火神冷笑一聲,抬手朝著對方虛空一點。
「轟!」
伴隨著火神的這一點,對方的身形再也無法維持,轟然消散,化成了一股純粹的能量體。
只是,那股能量體卻透著濃郁的死氣,就算得到這股能量會擁有極強的力量,但想必也不會有人真的為了這種力量連自己的命都不要。
當然,這之中並不包括展鉞。
別人怕死氣,他可不怕啊!
「小家伙,這力量送你了!」
什麼!
展鉞心頭一驚,下意識的回答道︰「不,我不想——」
「要」字還沒說出口呢,那股力量便向著展鉞襲來,直接了當的進入了到了展鉞的體內。
「啊——」
往往得到強大力量的同時會伴隨著極大的痛苦,這一點如今在展鉞的身上表現的淋灕盡致。
展鉞一邊強忍住身體內部傳來的極大痛楚,一邊努力著壓制著體內突然澎湃的能量,最終在那股死氣力量的充斥之下,展鉞終于得到了自己先前最夢寐以求的結果。
他,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