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有什麼講究嗎?」
展鉞充分發揮了什麼叫做不懂就問的好學精神,問道。
「自然是有區別的。」
這次回答的人並非是左千秋,而是白驥。
在他們師兄弟五人之中,雖然左千秋的修為是最強的,但論進入秘境參悟,所領悟獲益最多的人,卻是白驥,
沒有誰比白驥更了解那秘境的情況。
既然展鉞如今已經成為了流雲宗的弟子,就算是憑借著展鉞那強悍無比的後台條件,他們綁也得將展鉞留在流雲宗。
流雲宗太需要那般強者坐鎮了,就算是文武雙惡與展鉞的那位大哥,並不會加入流雲宗,但若是展鉞還是流雲宗的弟子,他們三位強者也會對流雲宗照顧有加。
在這情況之下,他們對于展鉞就更不會藏私了。
白驥解釋道︰「過往的那些弟子,在凝氣九層巔峰修為之際,在進入秘境之後,所得到的的參悟能讓在築基之時增加不少的成功率,也會讓築基之時道根更為穩固。」
「那個,弟子有一事不明,不知當問不當問。」
「但說無妨。」
展鉞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既然進入秘境參悟,能給弟子這般好處,為何不將這秘境,對宗門弟子開放呢?」
听到展鉞的這個疑問,左千秋等人臉上的表情甚是古怪。
「還是由我來說吧!」
白驥咳嗽了一聲,接著說道︰「雖然進入秘境參悟,對于宗門弟子而言,好處多多,但這也是看個人的福緣以及參悟能力,並不是說每人進入這秘境之後,都會有所領悟。其次,宗門弟子千千萬,我們無法保證全部弟子對宗門的感情都與你這般,若是他們在秘境之中獲得了諸多好處,可日後卻叛了宗,這無疑是我們為敵人培養了一個強力的住手。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原因,是在于我們流雲宗的秘境雖然玄妙無比,但其中的靈氣卻不是永不枯竭的,若是對宗門弟子開放,或許這秘境用不了多久,就會廢了,成為一處毫無作用的區域。」
額……
展鉞有些無語,敢情這秘境是消耗品啊!
因為此時展鉞被包扎得嚴嚴實實,整張臉也就露出眼楮與嘴巴還有鼻孔,其臉上此時無語的表情,也沒有被左千秋等人看到。
不過就算是他們看不到,但見展鉞听完這話之後久久無語,也能猜到現在展鉞心里是在想什麼。
白驥接著說道︰「鑒于這個情況,我們也只能對那些真正對宗門做出貢獻的弟子,才開放秘境,但這秘境也不是對弟子每時每刻都會發揮做作用,可以說在一個境界之中,也只有一次機會能進入這秘境之中,倘若無法參悟,再來幾次也沒用,也只是浪費秘境的靈氣而已。」
「那麼,也就是說,我在凝氣修為修為,進入秘境的話,那秘境也就只是對這一境界的我有作用,倘若這一次我沒有參悟出什麼來,那我再想進入秘境的話,最起碼也是等築基之後,在為宗門再次立過大功的情況下,才能進入感悟?若是我一直停滯在凝氣期,就算我為宗門立了天大的功,進入秘境也不會有所感悟。」
「沒錯。」
白驥點了點頭,道︰「秘境的情況,就是如此,它也只對某一境界第一次進入的人,才會有所作用。」
「這是個奇怪的地方。」
展鉞喃喃自語道︰「居然還有人身識別功能,就跟有自己的生命一樣。」
展鉞的聲音雖小,但左千秋等人的修為不俗,自然是听了個清清楚楚。
听到展鉞這話之後,他們臉上的表情甚是古怪,但卻沒有多說什麼。
他們臉上的表情並沒有被展鉞錯過,展鉞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琢磨,難道這秘境還有什麼其他的古怪之處?
否則的話,為何這五個家伙會是如此表情?
還有,這秘境是如何形成的?
反正在現如今展鉞得到的原主的那些記憶當中,並未有對那秘境的詳細介紹。
給展鉞一種,這秘境十分神秘的模樣。
不過再神秘,他早晚也是能進去瞧一瞧的,到時候具體是什麼情況,不就知曉了?
想到這里,展鉞故作沉吟了一番,接著說道︰「既然老白都——」
「老白?」
左千秋等人听到展鉞口中這聲「老白」之後,頓覺無語。
他們從未見過像展鉞這般膽大妄為之人,居然還將白驥這位首座,稱之為「老白」。
他們可不覺得展鉞這是在叫其他人,如今在這大殿之中,也只有白驥姓白,而且剛才也是白驥在說話,若展鉞說自己口中的「老白」不是指白驥,打死他們都不信。
蕭若若與魏德志,更是一臉好笑的將視線轉到了白驥的身上。
白驥的臉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糟了,說錯話了!
展鉞在說出「老白」二字之後,方覺失言,但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來了,展鉞只能在腦海中飛快的搜索著各種諧音梗,看看能不能挽救。
不過這倒也不用展鉞繼續費腦子了,因為白驥已經給了他台階下。
「調皮!」
白驥佯作不滿的瞪了展鉞一眼,接著說道︰「不過以你這榮譽弟子的身份,日後再好好表現一番,與我們同級而論,也不是沒有可能。若真的到了那時候,我們可謂是平輩之人,若是直呼姓名,倒也沒有什麼不可。」
老白,你太可愛了,你可這是大好人啊!
展鉞在心里對白驥的好心感激涕零,但他卻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眼神,忙道︰「弟子高攀,五位首座都是德高望重之人,弟子豈有資格與五位首座相提並論呢!」
「只要你為宗門做出足夠的貢獻,你就有這資格!」
左千秋朗聲說道。
就在剛才,他在听到白驥那番話之後,他心神一動,似乎打開了另一扇大門。
他們師兄弟五人都對「展鉞」這個名字甚是忌憚,無非便是因為走不出師尊的那道坎,而正好這名弟子又與他們的師尊同名同姓,于是便讓他們在心里覺得甚是尷尬被動。
可這世間重名之人何止千千萬萬,若展鉞不是流雲宗的弟子,而是其他的身份,或許他們就算面對「展鉞」這個名字的時候,心里頭還是會閃過師尊的陰影,但也不會像現在這般影響如此大。
既然如此的話,就像白驥說的那樣,若是他們與展鉞平輩而論,那「展鉞」這個名字帶給他們的心理陰影,或許就沒有那麼大了。
反正以展鉞的後台身份,與他們平輩而論,也不會讓他們的身份掉價。
如此一來,倒是兩全其美之策。
畢竟,道心有魔障,對于日後的修煉多有阻撓,非修行之人,可不懂想要邁過那道坎有多難。
既然直接邁過太艱難,那繞道而行總行吧?
想到這里,左千秋重重的咳嗽了一聲,道︰「展鉞,你既然已經是我流雲宗的榮譽弟子,那今後便給予你這個特權!」
「啥特權?」
「你可以與其他宗門強者那般,稱呼我等為師兄、師姐!」
額——
魏德志、李瑞清與蕭若若先是一愣,但想到左千秋向來不是那種天馬行空,想到一出便是一出之人,或說出這樣的話,肯定也是有自己的用意,在細細推敲一番之後,便明白了左千秋的用意。
不愧是咱大師兄!
眾人在心里忍不住對著左千秋豎起了大拇指,雖然他們向來都是誰都不服誰的模樣,可在左千秋的這個決斷上,卻是佩服至極。
只要他們展鉞不是以門下弟子的身份自居,對他們的稱謂變成了「師兄、師姐」,那他們也不用每次見到展鉞的時候,心里還會存在著一個疙瘩。
那就是收了一個與師尊同名的弟子的尷尬。
或許其他人沒有處在他們的位置,不了解他們心里有多苦,但他們自己卻最為清楚,每次面對展鉞的時候,有多尷尬。
不管他們的師尊做了什麼,亦或是他們是出于什麼理由「謀害」了他們的師尊,但他們自幼便是被師尊帶大的事實卻是毋庸置疑的。
正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他們對自己的師尊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就算他們並沒有任何的後悔,但說心里沒有任何的心結,那是自然不可能的。
可如今卻又收了一個與師尊同名的弟子,若是他們將此人就當做一普通的弟子,那是做不到的。
誰說知道當年那件事實情的人不多,就算是知道,別人怎麼想,他們可以不用考慮,但至少在他們的心里,卻是覺得自己此舉月兌不了欺師滅祖的嫌疑。
雖然他們做的事情,早已是欺師滅祖,但他們卻不想讓自己心結之上再亂做一團,永生永世都解不開。
可若是像現在左千秋這般安排,無疑會讓他們的心里好受一些。
一直在旁听著流雲宗的五位首座與展鉞談話的肖亮,亦是無語。
在心里,對展鉞越發佩服了。
先前他已經得知展鉞與流雲老祖同名的這件事,心知這五位首座心里是有個疙瘩。
如今展鉞仗著自己的名字,還有此次四宗大比的表現,得到流雲宗「榮譽弟子」的身份,甚至都能跟流雲宗的五位首座同輩而論,也算是前無古人了吧?
反正,肖亮可沒听說過,還有其他人有展鉞這「榮幸」。
只是不知道宗門那些弟子們會作何感想。
等他們再遇到展鉞的時候,是該稱呼展鉞為「師兄」呢——
還是師叔,亦或是「首座師弟」。
反正肖亮覺得,這樣下去的話,說不定流雲宗的輩分兒會亂套。
能不動一槍一劍,便能讓流雲宗偌大一個宗門輩分大亂,展鉞可真謂是神人。
「左師兄——這樣有些不合適吧?」
展鉞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雖然他口中說著不合適,但對左千秋的稱呼,還是很自然而然的用上了「左師兄」這個稱呼。
看得出來,他其實心里還是很樂意的。
「那這樣一來,其他人該怎麼稱呼我呢?」
肖亮所能想到的問題,自然展鉞也能想道,雖然自己的身份在流雲宗一下子高了起來,但展鉞還是有些擔心,萬一他這麼高調,日後搞出什麼騷亂咋整?
甚至——
這五個家伙在一氣之下,再搞出點什麼事情出來,那以他現在這點修為,還不夠人家一根指頭碾死的。
有原主這前車之鑒,展鉞可不覺得這五人會是那種人好心也善之人。
連自己的親師尊都能下得去手,還有什麼他們做不出來的?
萬一給他整出點意外,一不小心就嗝屁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