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述該不該死?
太該死了。
只看面相,蘇哲便知道,他手上的人命起碼超過三位數。這還是直接的,間接死于他手的更是數不勝數。
這種人,簡單一句話來形容,就是視人命如草芥。
本來,通過劉家的事,蘇哲就已經打算干掉他了。可現在……
再度扭頭看了眼床上的趙思琪,蘇哲回過頭來,眼神已是冰冷的如同萬年雪山,使得整個屋內的氣溫都下降了數度。
「你……簡直是在……找死!」
話音落下的瞬間了,他已是猛然伸手,一把扣住了烏述的右掌,旋即用力一擰。
「啪啪啪啪啪……」
宛若炒豆般的劇烈聲響中,烏述的雙眼再次凸起,看架勢,似乎只差一分就會從眼眶內飛出來,而他的喉嚨內,更是不斷傳來陣陣「 」聲。他想痛苦哀嚎,可脖子被緊緊卡住,讓他根本叫不出來。
然而你以為這就算完了嗎?不,這還只是個開始。
「唰!」
右手猛然一松,烏述順勢跌落。可不等他徹底摔倒,蘇哲已是再次出手扣住他的左臂,又是一擰。
「啊啊啊啊啊!!!」
劇烈到無以復加的淒厲慘叫幾乎像是想要穿破整棟樓層,房屋似乎都在這陣巨大的音浪中輕輕顫抖了數次。
但,烏述選的這個地方,是早已被廢棄,即將被拆遷的危樓。別說是這一棟,整個方圓一公里內,幾乎都沒有半個居民。他即便是叫破了喉嚨,都不可能會有人听見。
蘇哲很清楚這一點。所以他的眼神沒有絲毫波動,表情更是冷峻到了極點。他默默抬起腿,緩緩落在烏述的右膝之上,隨後一點點的下壓。
「啊啊啊啊啊!!!」
又是一連串的慘烈哀嚎,伴隨著幾聲微不可聞的「 啪」聲響。他的膝蓋,徹底被踩扁。
蘇哲其實是不喜歡虐待的,因為他不是變態。可對烏述,他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讓對方嘗嘗什麼叫做生不如死。所以,即便此情此景足以被稱之為殘忍,可他完全無動于衷。只是再度抬腳,將其左腿也給踩斷。
直至此時,他方才語氣冰冷道︰「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你……你是誰?」極度虛弱而又痛苦的烏述早已淚流滿面,眼神之中更是充滿了無盡驚恐。
他心中隱隱有著一絲預感。這人……或許就是劉家請來的哪位高人。
可他是怎麼找到自己的?這根本不應該,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為什麼?他想不通。可更多的,還是後悔與濃郁的不甘。
因為他不想死!
但,蘇哲似乎已經看出了他的想法。故而只是無比冷漠的看了他一眼,旋即二話不說,直接便是抬手往下重重一壓!」
「轟」的一聲悶響!
無比純粹的靈力仿佛化作了一只巨大手掌,猛烈沖擊在了烏述的身體之上。這一次,他的雙眼是真的從眼眶里飛了出來。而他的整個軀體,則是瞬間被擠壓,下陷。
五髒六腑盡碎,體內骨骼經脈皆斷。
有血水順著他的七竅緩緩涌出,逐漸擴散。
蘇哲只是冷冷掃視一眼,便即扭頭看向他身側的那個書桌。
在此之前,他的動作,蘇哲已然盡收眼底。
緩步上前,他輕輕拉開了書桌的抽屜。一個表面繪有之前他曾見過
的那枚詭異圖案的箱子頓時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抬手,將箱蓋打開。里面,是一本表面看著非常老舊的黃色書籍,以及數枚符紙一樣的東西,外加十來枚喪門釘,以及六個裝有不知名粉末的小巧玻璃瓶。
「尸煞六法……」
略微皺了皺眉,蘇哲拿起那本薄薄的古冊,將其輕輕翻開。
「煉尸法,以死去第四十九天的骸骨為主材,配以冥黃、血枝、黑貓爪……熬制七天七夜,便為尸煞……」
眉頭皺的更深了。蘇哲下意識看向那六個玻璃瓶,眼中閃過一抹濃郁的厭惡之色。
無疑,那就是所謂的尸煞了。
接著,他又翻開了第二頁。是喪門釘的煉制法門。第三頁則是這尸煞六法的符文繪制教學。直至第四頁,方才是術法。
「絕煞尸士……將尸煞種入目標體內,再以冥、神、令……」
「咦?缺了……?」
這後面,似乎應該是符文以及運用法門。可偏就是這處關鍵信息竟然完全缺失了。直至第二行,說的是「便可使其听從你之號令,再以……」
接下來的又是缺失,再到第三行「至死方休!」
「看來,劉雨曦和醫院里的那倆人,就是被他以這門殘缺術法給控制了……」
原本蘇哲還奇怪呢。為什麼雨曦昨晚就中招了,結果卻是等到今天上午才發作。按理說,這是很不應該的。
畢竟,夜里更有利于行動,同時成功率也更高啊。
搞了半天,原來是因為術法殘缺了的緣故啊。
輕輕搖了搖頭,蘇哲接著往下翻。
「咦?七煞絕命陣……」
這不就是劉家祖墳上的那座陣法嗎?
對此,蘇哲已經了解過,也就沒再細看,而是繼續翻了起來。
「絕戶釘……噬魂煞……」
再然後……就沒了。
是的,這書上雖然寫的是尸煞六法,可實際卻是只有四法。且除了七煞絕命陣外,其余三法全都殘缺不全,尤其是後兩者,根本連看都沒法看。至于最後兩頁,則是明顯有著人為撕下來的痕跡。就是不知道,這麼做的人是烏述,還是它的上一任主人了。
不過這些都與蘇哲無關。因為他對這東西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甚至有些厭惡。故而他二話不說,直接便是將那本古冊往掌心處一合,旋即輕輕一搓。
等他再次攤開雙掌之時,手中只剩一堆粉末了。
手一揚,將那堆碎屑隨意灑了出去,接著,他又把那幾張符紙也給毀了。只是剩余的喪門釘及那六瓶尸煞卻是讓他有些犯難了。
這東西……稍微留下一點點,萬一被人沾染上,可是會鬧出人命的。
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先帶走,等回頭找個合適地點再做處理也不遲。
打定主意後,他方才扭頭看向身後。
「思琪……」
說實話,先前因為出離憤怒,他還沒什麼太大感覺。可此時一切都解決後,在看到這樣的趙思琪,他的心神卻是不自覺的恍惚了一下,甚至就連呼吸都不可抑制的加重了數分。
可下一刻,他的心中卻又突然升起了一股濃重的愧疚感。
對于一個處于昏迷狀態的……還是自己喜歡的人,你怎麼好意思升起那種齷齪心理?
更何況,她還是因為你的大意,才會陷入如此險境。
閉
目深吸了口氣,蘇哲上前兩步,緩緩抬起右手,輕輕覆蓋在了她的額頭上,隨後,綠色的柔和光芒漸漸亮起。
而在生之術的作用下,不過短短數秒,本就只是被弄暈了而已的趙思琪眼簾微顫,接著慢慢睜開了雙眼。
美眸輕輕一眨,趙思琪略顯茫然道︰「阿哲……?」
蘇哲勉強一笑,道︰「你醒了。」
「醒……醒了?」趙思琪略顯困惑的看了他一眼,眸中帶著幾分茫然之色,道︰「我……我睡著了嗎?」
「……」
嘴角輕輕一抽,蘇哲搖了搖頭,道︰「思琪,之前的事……你完全想不起來了嗎?」
「之前的事……?」
黛眉輕輕蹙起,趙思琪開始認真思考起來。好一會兒,方才恍然大悟道︰「呀,我想起來了。之前我在給你打電話,然後突然感覺好像有人打了我一下,接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蘇哲點頭道︰「嗯……你被人抓走了。」
「啊!?」猛然一聲驚呼,趙思琪「噌」的一下便從床上坐了起來。可就是這個動作,終于讓她察覺出了一絲不對勁。
怎麼……感覺……好像有點……涼涼的?
她呆呆低頭向著自己身上看去……
「啊啊啊啊啊……」
抱胸,轉身,一腦袋撲回了床上,趙思琪又羞又急道︰「阿……阿哲……你……你……」
握草,這誤會可不能有!
蘇哲急忙擺手解釋道︰「不不不,思琪,這可不是我干的,你可千萬別誤會!」
整個腦袋緊緊貼在床上,趙思琪悶聲說道︰「那……那……」
那了半天,稍稍冷靜了那麼一點的趙思琪也回過了神來。其實她也知道,蘇哲是不可能對自己做這種事的。否則哪里用得著等到現在?以他的能力,就算真把自己那啥了,自己能反抗的了?
況且,他也沒那個必要呀。
用力咬了咬下唇,她輕聲呢喃道︰「我……我的衣服呢?」
「呃……」
扭頭看了眼床邊地板上的那塊……破布。蘇哲抽了抽嘴角,實話實說道︰「……破了。」
「啊!?」趙思琪快哭了,然而現在她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
既然自己現在這樣不是蘇哲干的。而對方又把自己的衣服給撕了,那……
當即,她連害羞都顧不上了,急忙再次起身,一把掀開了自己的裙子。
「……」
黑色的面紗,將一片幽暗的森林半遮半掩。而在森林里,似乎藏著一只駱駝,它似乎很害羞,所以只是悄悄探出了一只腳背。可它不知道,如此狀態下的它……其實比露出全貌還要更加誘人。
比如正對著它的蘇哲,眼楮都直了。
我的……媽呀……
趙思琪卻是還未注意到這些。只是看到自己的內內還好好的套在身上,似乎沒被動過的樣子,而自己又沒感覺到任何不適,這才長長出了口氣。
還好還……
這一刻,她抬起了頭,然後恰好看見了蘇哲,以及他那對瞪圓了的眼珠子。
我在……干什麼呀!?
大腦懵逼了數秒之後……趙思琪急忙按下了裙子,再次不受控制的大聲尖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