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心里有很多震撼和驚訝,但通通都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只能傻傻的看著她。
良久,她才開口說道︰「媽媽,你沒事了?」
沈慧安皺了皺眉,被蘇染給逗樂了,「這傻孩子,媽媽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怎麼瘦成這樣了啊?」
鼻子一酸,積攢了這麼多年的思念和委屈,就像是被從柵欄里放出的野獸,蜂擁而至,再也控制不了。
蘇染撲進沈慧安懷里,大哭著。
沈慧安一驚,雖然很疑惑,但還是抱著她,安慰著︰「傻丫頭,這麼大人了,還這麼愛哭鼻子啊。」
「媽媽,媽媽,媽媽……」蘇染什麼話都不說,只是喊著,仿佛好久沒這樣喊過了。
媽媽醒來,她醒了,她終于醒了!
沈宴書站在那里,也露出感動的笑。
終于,姑姑醒來,這也讓他的罪惡感稍稍緩解了一下,起碼至少她能少恨他一點,那也是好的。
夠了,真的夠了!
白薇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詭異的畫面。
染染抱著阿姨在哭,哭的很是慘烈,原因不詳,而這個沈宴書就站在一旁傻笑著,什麼也不做。
這是怎麼了?
「你們……怎麼了?」白薇驚愕的看著他們,緩緩問道。
沈宴書回過頭看著白薇,笑的是那麼的溫暖,「白小姐,我姑姑她,醒了!」
「什麼?」白薇整個人也瞬間愣在那里了。
醒了,是什麼意思?
阿姨昏睡過嗎?還是?
這時,沈慧安看向白薇,笑了笑︰「薇薇, 你怎麼和染染一樣,都變成傻妮了。」
是阿姨的聲音!是她!
阿姨醒了,是意思她沒事了,她病好了嗎?
蘇染從沈慧安懷里出來,紅著眼楮看著白薇,「薇薇,我媽媽她好了,她終于好了。」
下一刻,白薇做出了和蘇染一樣的動作,都是猛撲進沈慧安懷里,力氣之大,差點讓沈慧安摔倒。
「阿姨,阿姨,我想您,我真的好想您啊,您好了,您終于好了。」白薇哭喊著。
蘇染邊哭邊笑,只能自己擦著眼淚。
「阿姨好了,真的好了。」雖然不懂她在說什麼,但看著白薇這位孩子這麼苦的,讓人心都碎了,沈慧安就附和道。
……
蘇染,白薇和沈慧安坐在一起,而沈宴書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媽媽,我帶你去再檢查檢查。」蘇染還是覺得不放心,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沈慧安卻說道︰「媽媽,又沒病,檢查什麼?」
「可是您……」
白薇在一邊道︰「染染,阿姨挺好的,不用看了。」說完,還向使眼色。
蘇染點了點頭。
沈慧安看著沈宴書,嘆氣道︰「小晏書啊,姑姑沒想到你還記得我,還會來看你,姑姑很高興。」
「我一直都記得您,從小到大,沒有一刻忘記過。」沈宴書道。
沈慧安表情一片祥和,她連連嘆氣,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表情有絲不自然,「我爸……不,沈老先生,他怎麼樣了?」
這一句話問出來,除了白薇,蘇染和沈宴書都渾身一怔。
沈清明,已經死了,可是,能說出來嗎?蘇染沒想到的母親剛醒過來,居然就想到了他,這算什麼?血緣關系嗎?
而沈宴書表情也很難看,但也只是瞬間,他自然是不能實話實說的。
「爺爺他挺好的。」沈宴書笑了笑,說。
沈慧安點了點頭,表情很欣慰,「那就好,只好知道他好好的,我也就安心了,其他的都不關心了。」
晚飯的時候,沈宴書也在。
蘇染不會趕他走的,雖然她心里不舒服,但她仔細想了想,這一次,母親的蘇醒,多少和他有點關系,就憑母親第一聲喊的是他的名字。
憑這個,她也不能讓他走,至少目前是這樣的。
吃飯的時候,蘇家很是熱鬧,果然有了沈慧安,房子有了溫暖,有了氛圍,就連劉嬸也是激動的,飯菜都做多了,幾個人一起圍著餐桌坐著。
在短暫的再次「重逢」,熱烈的情感過後,蘇染還是發現了異樣,這個異樣是來自沈慧安的,在吃飯的時間,她表面上笑呵呵的,但轉過頭臉色就變了。
這個情緒也被沈宴書快速捕捉到了,很顯然,他也發現了,只是沒說,沒表現出來而已。
晚飯過後,白薇帶沈慧安去看電視。
而蘇染一個人在陽台處沉思著。
沈宴書走了過來,對她說︰「在擔心姑姑?」
蘇染看了看他,點點頭,沒有說話。
「既然姑姑已經醒來,應該不會有什麼寵問題的,你也不需要太過憂思了。」沈宴書淡淡道。
蘇染卻神情嚴肅,看著沈宴書,道︰「我媽媽是醒了,沒錯,這是真的,但你不覺得奇怪嗎?媽媽那麼愛爸爸,她自從醒了,只字不提爸爸,還有,四年前發生的事情她到底有沒有記憶,還是故意不說,如果前者我覺得她需要去看醫生,而如果是後者,就更要看醫生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我都很擔心她,她年齡大了,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沈宴書听完,眼楮看向客廳的方向,想了想,也說︰「你說的很有道理,這樣吧,明天,我哄著姑姑,咱們帶她去看醫生,你覺得如何?」
「可就怕她不願意去。」蘇染擔憂道。
沈宴書安慰她︰「放心,沒事的,她一定會去的,我有辦法。」
蘇染疑惑的看著他,不懂他想做什麼,但听到媽媽喊他小宴書,蘇染大概知道他們關系或許真的比較好,只是因為中間有沈清明而已。
「對了,你不準備去看看傅雲崢的情況嗎?」沈宴書忽然提到傅雲崢。
蘇染一愣,低垂著眼眸,沒有說話。
「去看看他吧,不管怎麼樣,他也是為了救姑姑受的傷,而且我看他流了那麼多血,想來,應該傷在致命的地方。」傅雲崢繼續勸道。
蘇染想著傅雲崢受傷的那個畫面,還有出血的那個地方,好像是心髒吧。
那他……
可是,媽媽才醒,她不能離開的。
沈宴書笑了笑,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麼,「如果不嫌棄我,放心我,明日早上帶姑姑看過醫生之後,你去看看傅雲崢,我來看著姑姑,怎麼樣?」
蘇染再三考慮了一下,終于她點頭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