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張劍推開大家的時候,童才跟著擠進去。
高文凱已經吞下了那只惡心的死老鼠,那可能是一斤多的死老鼠啊。
趴在地上拼命嘔吐,眼珠子都要吐出來了,嘔吐物夾雜著鮮血,弄得滿地都是。
「你他麼吃了什麼東西?」張劍問。
「老鼠,死老鼠……嘔……」
「哪來的死老鼠?」
張劍根本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高文凱站起來,沖向周準那一桌。
周準早有準備,抱著詩詩快速躲開,江洪淼也嚇得閃開。
高文凱端起一碗很燙的冬瓜湯,拼命往嘴里灌,里面被下了大量瀉藥。
他此刻只想趕緊把死老鼠給弄出來。
畢竟都是學醫的人,張劍知道他吃了死老鼠後,讓所有人退後。說道︰
「離高文凱遠點,小心病毒傳染,立即打急救防疫電話。」
很快肖雪,肖偉明,張光正校長也聞訊趕來。
大家用餐桌圍起一個隔離間。看著高文凱在里面表演。
他不斷慘叫,嘔吐,扣嘴,以及現場表演拉稀。
現場上千學生拿著手機, 拍照。
學生會平時的霸道,早就讓很多人不爽了,但敢怒不敢言,誰敢跟江城第一首富的兒子作對。
張劍推開人群,走到周準跟前,問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你在說什麼。死老鼠不是高文凱最喜歡玩的東西嗎?」周準笑道。
「你他麼找死啊。」
「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反正學生會也要改名換姓了,好好珍惜最後幾天吧。」
「今晚你必須給我吃屎。」張劍說完就離開了。
周準說完,看向張家三兒子張光正校長,慢慢走了過去。
肖雪就站在校長邊上,連忙幫周準解釋道︰「校長,昨天的確是高文凱扔的死老鼠。」
「雪,你給我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拎不清是嗎?」肖偉明說道。
然而,令肖雪沒想到的是。
張光正堂堂校長,江城第一家族的三公子,看到周準逼近,居然慢慢往後退,說了句︰「肖偉明,你處理這件事,我還很忙。」
「好 ……」
肖偉明還沒回答完,張校長就鑽進人群不見了,似乎在很慌張。
肖雪簡直傻眼了好嗎,看了看周準,問道︰「這……這怎麼回事?」
「心虛唄。」周準笑道。
「人家堂堂校長,不可能看到你就跑啊。」
周準倒是看出來了,張光正已經鐵了心背叛,不用繼續試探忠誠度了。
他給張光明發了信息。
「張秘書,你三弟已經被拉入黑名單,如果你不想張家就此沒落,不要跟他們同流合污。」
「小先生,我絕對沒有,張劍怎麼樣?」
「小打小鬧不礙事,目前我還沒發現他干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
「他就是喜歡玩女人。其他倒還好。」
「若只是玩女人,那其實無所謂,本就是你情我願的事,不算什麼大過。」
「那謝謝小先生了。」
「但你必須明白,人一旦耀武揚威久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若是真有惡行,即便你張光明跟我對著干,我也得執行天道之法。」
「我明白的,小先生,我會讓他媽媽勸勸。」
像伍冰冰那種異想天開的,就算被張劍玩得痛不欲生,周準也不會去過問的。
你想走捷徑,搞人家錢,想傍大款。人家卻只想玩你的身體,一個巴掌拍不響的破事,根本不在守道人關心的範圍。
周準關心的是那周秀玉如何死亡,關心的是強者利用錢權對弱者進行碾壓式打擊和剝奪。
他不僅沒有離去,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重新打了一份菜,淡定的跟江洪淼駱詩詩進餐。
很多學生經過的時候都會看周準一眼,大家並不知道他有什麼能耐。
但僅憑那一碗潑向學生會干部的紫菜蛋湯,就足夠在學生們心中封神了。
可惜,過去半個學期,曾經有五個男生反抗學生會,最後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退學了。
張劍不僅在學校是大佬,還可以調動社會資源,普通人根本沒法玩。只能挨。
駱詩詩一聲不吭地吃完,然後說道︰
「我會讓爸爸來學校撤掉你的旁听生資格,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你一個人怎麼斗得過幾百人的學生會,張劍家里還有上千人的拆遷公司,那都是社會小流氓。」
江洪淼喝著湯,說道︰「詩詩,我覺得你就是多慮了,你看斗來斗去,大逼哥吃過虧嗎?就連老鼠都在幫他的忙。」
「別提這事了。我想吐。」駱詩詩說道。
老鼠這件事,童第一時間給老爸童德仁匯報了。
這跟上次周秀玉詐尸如出一轍。
童德仁坐鎮守正堂,听著女兒的講述,竟然產生了一絲恐懼。
招魂之術神乎其神,已經超出了風水術的範疇。
他闖蕩江湖三十年,各種堂口都去拜訪過,從來沒听說過誰能做到,從龍虎山到武當山,所有道家著作,他都研究過,根本沒用。
風水師一般也就能做到闢邪生財而已。
就算童德仁以及他的老丈人童山石,也不知道周伯騫就是守道人,沒有任何書上記錄過「守道人」這麼個神聖的職業。
更不知道守道人可以調動多麼牛逼的資源,否則早就被人干掉了,怎麼可能延續香火到現代社會。
「你確定那是只詐尸的死老鼠嗎?」童德仁問。
「這個不確定。但上次周秀玉的確是詐尸了。」
「也是周準操作的?」
「應該是,沒有別人。」
「這小子不可能自學的,到底是什麼來頭,難不成真是神卦鐵斷周伯騫的後人嗎?要麼就是背後還有人,他太年輕了。」
「的確是有個大人物。看上駱詩詩了,在她的成年禮上,送來一套四百多萬的舞裙。」
「張家兄弟也查不出來是誰嗎?」童德仁連忙問。
「或許張秘書知道,這個大人物還能輕易調動戰機,據說是中區戰將雷鳴生。」
童德仁听得心里一緊。
「江城的水這麼深嗎。童,你千萬要小心,事情盡量讓張劍去做,你打輔助就行。」
「爸,那接下來怎麼辦,張劍被周準搞得炸毛了,已經有點失去理智,說晚上要找人弄死他。」
童德仁想了想,說道︰「讓他們試試也好,死了他們坐牢,我們發財,沒死也知道這家伙到底有多強。」
「但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沒關系,我們只是幕後操作而已,讓那幫愣頭青學生先去作死。」
「爸爸,計劃不是這樣的啊,我覺得是不是太……」
「兒,你不會對周準那小子有什麼想法吧,他是江家的狗,只有搞掉他,我們才能報仇。才能收回正陽集團,你忘記你爸曾經受過的苦和恥辱嗎?」童德仁問。
「知道了,爸爸。」童無奈回道。
這次童德仁作為總指揮的報酬就是事成之後,正陽集團全部歸他,張家兄弟一分不要。
童掛了電話,在校長辦公室跟張光正,張劍說了老爸的意思。
「既然大家都贊成,那我今晚就不客氣了。」張劍說道。
「你準備怎麼對付周準?」童問。
「按進糞坑里悶五分鐘,扛得住就扛,扛不住就死。」
「找社會人去做。別給學校抹黑。」張光正說道。
「行,正好也要處理下那個張桂芳,真是膽大包天,把視頻發得網上到處都是。」
童其實已經心虛了,賺錢就要不擇手段,曾經是老爸教她的人生原則。
童德仁自從被江正陽趕出江家後,思想非常偏激。
覺得這個社會有錢才是老大,否則只會被人瞧不起,兄嫂都不會把你當人看。
但童自從和周準交手後,才知道這世界上,還有江湖術士不為搞錢,只為公道正義。
而且周準幾乎是言行如一。
「你準備對那張桂芳做什麼?」童問。
張劍邪惡的笑了笑。
「這不是你的工作範疇,你的目標是對付周準。」
童有點生氣,她也是個女孩子,並不想跟張劍這幫垃圾合作。
但老爸從小灌輸她對江正陽的仇恨也放不下。
不搞掉周準,確實動不了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