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1.蛆蟲

作者︰星空的雲朵兒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沒有人發現,在舉辦宴會的大廳中央,一個被打翻的禮盒頂部悄然打開,一只「眼珠」悄然鑽了出去,像蟲子一樣在地面爬動。

眼珠由眼球和支持他移動的肉芽所組成,一條如植物根睫般的觸手緊緊連在眼前的尾端,而在這條觸手的末端,則是數條相比主干要細短不少的肉須,它們不斷地在空氣中游動,拍打著地面,推著眼球緩緩蠕動前進。

這條「智慧之眼」體型並不小,它的總長度接近四英寸,而且它也多次進入了他人的視線中,按照道理來說,以在場眾人的觀察能力,很難忽視這條詭異的「肉蟲」,但事實卻是沒人任何發現智慧之眼的存在。

智慧之眼來自很古老的年代,它們是從那浸泡于彌米爾之泉中的奧丁之眼生長出來的,如無脊椎環節動物般的奇特生命。

當初奧丁為了喝到一口泉水,舍棄了自己的眼楮,換取真正的智慧,而他也將屬于世俗凡人的「智慧」留在了那片泉水中。

人類,或者說所有智慧物種,為了勝利,為了佔有,為了獲取事物,為了躲避危險,為了獲得繁衍資格,為了感到安心,為了支配他人,最出于本能的智慧。

右眼遺留在了那眼泉水中。

然後慢慢腐爛潰敗,創造出適合微小生物存在的環境,滋生出了骯髒貪婪的種族——一群蛆蟲。

當奧丁在決戰之日與自己的血盟兄弟一同殺死了巨人之王尤彌爾的時候,他倒下了,他的身軀化作了如今的九大世界,而他的尸體則生長出了無數蛆蟲。

而向光那麼的蛆蟲,則在光芒的照耀下化作了光明精靈,而他們也選擇效忠了阿薩神族的前任首領弗雷,統領著屬于光精靈的國度——亞爾夫海姆。

而背光處的那些則是邪惡骯髒的黑暗精靈,他們選擇居住在了斯瓦特海姆。

不同于他們善良溫柔的表親,這群家伙常被世人認為是嗜血的矮小侏儒,而他們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長得極其畸形,智慧之眼認為,這和他們婬邪混亂的本性月兌不了關系。

經過一代代不堪入目的繁衍後,黑暗精靈越發矮小,丑陋,生性邪惡。

稱他們嗜血並非是一種比喻,而是對事實的闡述,因為這是這群矮小的混蛋,找到了兩大神族談判的象征,最智慧的人——克瓦希爾,將其殘忍殺害,並用他的血液制成了能帶給飲用者無窮靈感的蜜酒。

不直到奧丁找上了門,取得並飲用了蜜酒,才將屬于人類與其他萬物的靈感和智慧還給了他們。

但智慧之眼還知道,奧丁對那兩位黑暗侏儒到底做出何等不人道,無法直視的殘忍處罰,比他們對智者克瓦希爾所作所為還要殘忍一千倍,一萬倍!

即使是這只誕生于奧丁之眼的蛆蟲都不忍直視。

智慧之眼還清楚另一件事,那就是世人們總是認為所謂誕生于尤彌爾尸體的蛆蟲是某種龐大的蟲類,在神力的影響下化作了精靈。

這種想法合情合理,卻非事實。

真相是,所謂的光明精靈與黑暗精靈,在誕生的時候就是如今的模樣,當然,最初的黑暗精靈比現在的要高大,英俊,但卻沒有本質區別。

一群赤果著的人形種族,直接誕生于尤妮爾的身軀,用他們尖銳的牙齒啃食著神明的尸骸,吸收著祂遺留的養分,就這樣茁壯成長。

黑暗精靈和光明精靈最初的區別是什麼呢?

一面在光?一面在暗?

他們真的有本性的區別嗎?亦或者僅僅是因為出生的地方不同,才讓本來同樣高大英俊的黑暗精靈墮落成了如今這般矮小畸形的樣子呢?

即使是無所不知的智慧之眼也無法給出答案。

有些東西早已遺留在歷史的長河中,但這片空白卻仍讓比智慧之眼想象得要突兀,也許是有什麼人不想讓人知道那時的真相吧。

也許是那些出生在光明處的「蛆蟲」,不願意接受出生在陰暗面的蛆蟲和自己本質相同。

這只是智慧之眼的猜想,而且毫無根據,幾乎不可能是真相。

它也並不想深入思考這個問題,因為它是種簡單的生物,知道的很多,卻想得很少。

但如同精靈們,它也是出生于奧丁之眼上的蛆蟲,卻不如自己的遠親們高貴,畢竟精靈們擁有一個完整的尤彌爾。

而它們只是被奧丁所舍棄的——「愚蠢」的智慧。

它門不高貴,不偉大,也不完美。

有著缺陷,有著弱點,亦有著埋在泥濘之中最原始的獸性。

它們只不過能帶來凡人眼中的全知。

只有凡人才會相信所謂的全知。

智慧之眼閉上眼簾。

緩緩重新拉開。

待在其中的並非球體。

而是密密麻麻的尖牙利齒。

無數細小的利齒遍布整個眼腔壁,好幾條縴細的觸手拉扯著粘稠的唾液在眼腔內靈活地游動。

智慧之眼的尾部微微彎曲,然後用力一甩,一躍而起咬住了卡倫女士的褲腳,然後用眼腔內布滿掛鉤的觸須向上攀爬,就這樣掛在卡倫褲腳內一動不動。

「如果……離開……找不……。」

一震,一震。

它所在的這個人開始動了起來。

這就是它所能待到的極限位置。

在近就離赫文太近了。

並非物理意義上的距離,而是世間萬物的距離。

那位叫做伊妮德的女孩現在離赫文的實際距離遠過卡倫,但是它不能掛在那個女孩身上,即使它更喜歡伊妮德,否則的話,赫文會知道它在這里。

但是就算這個就做卡倫的女士和赫文身貼身,他都無法察覺自己的存在,而且只要等它到達了相應的位置,就沒有人能夠發現它了。

而不知為何,自己吊著的這位女人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淡了許多。

不,並非不知為何。

因為它無所不知。

正如它知道赫文是誰,曾經做過什麼一樣。

它也知道這個女人為何對自己的血脈親人語氣那麼冷淡。

但它是一種簡單的生物,所以它無法理解自己所知曉的東西。

女人如此做,僅僅是這種行為已經變成了本能。

于基因帶來的天性不相上下,深入骨髓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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