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3   暴怒大哥勇

此時的車勇活月兌月兌就是一副「聖誕老人」的扮相,不止鴨舌帽和肩膀頭落滿了沉雪,就連眉毛和胡茬也凍上一層寒霜,顯然他從門口等的時間已然不短。

「你閑得慌三瓣嘴,屋里太燥熱唄。」

二牲口把車停好,笑呵呵的先我一步下來打招呼。

盡管剛剛差點暴走,可在面對我們這個圈子唯一感興趣的同伴時候,牲口還是能很快恢復常性。

光憑這一點就足夠讓我對他刮目相看,王影她老子王莽說過︰能做到隨時隨地調整心態的人,要麼異稟天賦,要麼就是閱人無數,我總感覺這貨貌似兩樣都能佔全。

「傻籃子,你懂個逑兒,對于給咱吃供咱喝的老板,必須得保持信仰一般的尊重,理解不?」

車勇白楞一眼二牲口,隨即不耐煩的沖他肩膀頭推搡一下子驅趕︰「去去去,趕緊進屋喝兩杯,我剛才特意點了一瓶你平常總念叨的什麼路易十三,對了,大家伙在來的路上都特意給你挑了份禮物,用倆老板娘的話說,你歲數最小,入門最晚,應該被所有人惦記,待會被特麼光知道傻乎乎拆禮物,記得謝人。」

二牲口狐疑的瞄了一眼車勇,不屑的撇嘴︰「幼稚。」

雖然臉上沒表現出來任何興奮,但他的腳步明顯加快不少。

看來不論是男是女,對于驚喜似乎都充滿了興趣。

「傻小子一點事兒不懂,都不知道給衣食父母開車門,回頭我必須好好教育丫挺一頓。」打發走二牲口,車勇又換上一副非常諂媚的賤笑,彬彬有禮的替我拽開車門,腰桿半彎︰「注意點腳下滑哈朗boss。」

瞅著他這幅極其不正常的樣子,我禁不住連吞幾口唾沫。

自打認識以來,車勇似乎就是「灑月兌」的代名詞,盡管這個男人身上藏滿了秘密,可甭管啥時候都是一副該「吃吃該喝喝,遇事不往心里擱」的狀態,對我更是不存在半點的「尊敬」,此刻能讓他如此小心翼翼,並且還從門口受凍等我這麼久,我心里頭的「小鼓」立即開始加速。

「勇哥,是有啥事嗎?」我不自在的把手臂從他的攙扶下抽出來,同時替他拍打幾下肩膀上的落雪,干咳道︰「咱兄弟之間別整虛的,你就直說吧,是想加錢還是咋滴,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說嘛呢,什麼錢不錢的,哥是那麼物質的銀嘛。」車勇再次將我手臂摟在懷里,另外一只手翹起大拇指,笑的愈發燦爛︰「朗兒啊,你真是這個!哥必須得跟你說聲謝謝,啥事都能想在我前面,本來我尋思著應該怎麼跟你開口,你直接開始運作,要不說你能當大哥,打小我就看你行,往後有什麼需要哥的地方,刀山火海、槍林彈雨,我都絕逼不帶推辭」

「不是勇哥,你好好說,我到底干啥了,什麼就做到你前面,咋一下子給我整得雲山霧罩。」我瞬間懵的一塌糊涂,愕然的發問︰「你是拿頭孢就酒的嗎?說話咋五迷三道的呢。」

「你這孩子,咋那麼喜歡低調吶。」車勇沖我飛了個能把母豬都惡心吐出來的媚眼,舌忝舐嘴皮道︰「按理說你們決策層做事,我一個拎刀扛槍的黑手套不應該多問,但誰讓我是這次事兒的受益人呢,兄弟啊,你是不是把叫王攀那小子給做掉了?」

說著話,車勇搓了搓凍得發紅的雙手,討好的掏出一包煙,非常殷勤的取出一支塞到我嘴邊,隨即來回模索口袋翻找打火機。

我迷惑的搖了搖腦袋回答︰「想啥呢,做掉他,我不得背大事兒嘛,為了他那樣的籃子,破掉兄弟們辛辛苦苦為我營造的干淨身份不值得。」

車勇愣了一下子,隨即跺了跺腳應承︰「也對,一刀宰了他確實太讓丫佔便宜,對付那號混蛋玩意兒就得讓他活著,眼睜睜看自己變成殘廢,話說你是不是讓二牲口把他削成人棍了?」

我咬著煙卷,笑呵呵道︰「勇哥,你真給我整懵了,雖然說王攀確實挺招人煩的,可咱也不至于下那麼黑的手吧?況且他留著對我有更大的用途,我估模著最晚三天之內,他爹指定會催促他來咱家報道,到時候你好好教他點規矩,拿出來忽悠二牲口的本事」

「你等等!」

我話還沒落地,車勇的表情「唰」一下變了,眼珠子瞪的圓溜溜,幾乎快要從眼眶里滾出來,鼻孔「呼呼」往外噴著熱氣︰「你說你不但沒治王攀,還要讓他入伙?」

我實話實說的點頭︰「對唄,他對我有重要用處,我打算等把我哥和胖子弄出來以後,再騰出來時間好好的捧捧他,完事再讓他」

「我去尼瑪!」車勇像被誰一腳踩在腦袋上似的,一把搡在我身上,怒不可遏的咆哮︰「王朗,你是腦子里有糞還是特麼糞溜進腦子里了?讓那樣的狗東西入伙?你爹個籃子的,你問過我沒?」

面對他的勃然大怒,我就跟吃了二斤懵逼果一樣的無語,擠出一抹笑容緩和氣氛︰「勇哥,你听我跟你慢慢分析哈,咱們現在不是被掃h辦的盯上了嘛,我的意思是」

車勇氣的臉頰通紅,極為不講理的質問︰「我特麼管你啥意思,你也不用跟我東拉西扯念鬼經,就問你一句,打沒打算弄死王攀和他爹?」

「暫時沒有,至于將來,我暫時無法回答,往後我需要捋著可能會發生的各種變故去安排。」我抽吸兩下鼻子道︰「勇哥,那個王攀雖然不討喜,但是」

「我不想听你的狗屎但是。」車勇拿肩膀肘撞開我,邁腿就準備下台階︰「你不動手,老子自己來,你放心,不管闖出來多大簍子,我肯定不會連累你們。」

我趕緊抓住他勸阻︰「勇哥,他就是個見錢眼開,仗著老子有兩下子的二世祖,我已經讓二牲口教訓過了,相信他爹今晚回去肯定也得跟他說道說道,咱別那麼激進行不?」

「去特麼的激進!」車勇暴躁的打斷我,一對狹長的眸子里寫滿殺意︰「市里那對可憐的祖孫你還記得嗎?賣花給你的小糖果還有沒有印象?她的父母就是被王攀開車撞死的!王攀不光獸性十足,還逼的她們四處狀告無門,就連老太太的腿都是他找人故意傷的,這樣一頭披著人皮的牲口,你竟然告訴我要收他?王朗,你的底線呢?是不是只要對你有點用途的人,你都可以容忍,都可以漠視?」

我怔了一怔,如果不是他說,我還真不知道王攀竟然跟那件事情也有牽扯。

「算了,跟你說這些好像對牛彈琴,我差點忘了,你也是個社會大哥,本質里就是唯利是圖。」車勇鄙夷的吐了口黏痰,不客氣的將我嘴邊叼著的煙卷抽走︰「還特麼有臉抽煙?不往你嘴里塞狗屎,我都算對你照顧有佳!就這樣吧,你該干啥干啥,我自己出手搞定。」

我惱火的繼續道︰「搞定啥?你能搞定個機八,別說你還吃老子的飯,就算咱們分道揚鑣,我也不會容許你胡作非為,把自己和我們逼上絕路,你要是不听,今天走了就別回來,我會一五一十把關于你的所有事情全部告訴王堂堂,說到做到!。」

「你你特麼真是個混賬!」車勇拽下來腦袋上的鴨舌帽砸在地上,臨了,還憤憤的補上幾腳泄火。

「勇哥,你听我解釋,第一,我真不知道這事兒,當然,就算現在知道,我也肯定不會像個憨逼似的去跟人比比劃劃,可能你不愛听,但事實是在我的認知世界里,幫忙是量力而行,而不是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去犯下殺戮,我沒那麼高尚。」我認真道︰「第二,既然知道了這件事,王攀又恰好在我的計劃中,我可以為了你讓他在實現完所有價值後領張下地府的船票,我願意為你這麼干,但絕不希望你為了跟自己非親非故的旁路人總是頭腦發熱,最後,我想知道你為什麼對糖果或者說那些無依無靠的小孩子尤其的照顧,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別用編出來的故事搪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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