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11  盤算!

我和車勇哭笑不得的抱胸站在二牲口身後看他津津有味的打游戲,那種感覺就跟面對叛逆期的兒子似的,打又打不得,罵又沒效果。

說實在的,我對這類「古董級」的街機屬實沒什麼興趣,畫面單調簡陋、操作全憑幾個按鍵和搖桿,就連最起碼的故事性都沒有,卻不知道二牲口這個比我歲數還小的崽子為啥會那麼痴迷。

吐槽歸吐槽,但不能否認他游戲打的確實很棒,一個人物真能玩很久,而且每次等待進入游戲界面時,他都好像受到什麼啟發似的,一邊小聲嘀嘀咕咕,一邊擺手、踢腿的模仿剛剛游戲人物的戰斗模樣,雖然姿勢不是很標準,可也算照貓畫出虎。

「小朗!」正看他打游戲時,車勇拿胳膊輕靠我一下,用下巴頦沖不遠處的窗戶口努努嘴。

很快,我倆來到窗台邊,各自點燃一支煙後,車勇神叨叨的來了一句︰「我想打游戲真的能讓他學到一些功夫招式。」

「啊?」我迷瞪的張大嘴巴。

車勇彈了彈煙灰繼續道︰「這家伙的學習能力超強,或者說他在慢慢復制、甚至是復蘇,不能再讓他繼續,可能我們現在做的事情和他曾經的工作很類似,不知不覺讓他加快恢復的速度。」

一邊解釋,車勇一邊戳了戳自己太陽穴的位置示意。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馬上吱聲。

「假設他過去真的是某個殺手組織里的一員。」車勇抽了口氣又道︰「咱現在像使喚傻小子似的使喚他,不等于給自己找麻煩麼?也許他的硬實力不敵地藏,但暗殺這塊絕對要超出地藏很多,甚至比我見過的大多數職業殺都要牛逼,我估模著這小子就算擱他以前的組織應該也不是個一般角色。」

車勇的意思我明白,如果二牲口一直都是現在的模樣,我們充其量就當哄個兒,可一旦他恢復記憶,那可直接等于多了個爹,而且還是隨時敢拿我們撒氣的「後爹」,搞不好他一急眼,敢讓我們全「離奇」死亡。

想了想後,我輕聲道︰「你意思是把他拽走?」

說話的同時,我朝二牲口的方向望了一眼,這家伙佝僂著搖桿,匍在游戲機旁,臉上寫滿別樣的「亢奮」。

「直接喊他走肯定不行,他不樂意是其一,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車勇吐了口白霧道︰「讓他再玩一會兒吧,得了失憶癥的人沒可能像電視里演的那樣突然間恢復,葉小九不是約你了麼,你先赴你的場,等他再玩一兩個小時,我給游戲廳老板拿點錢,讓他把電閘拉了,完事我們回診所等你去。」

我擔憂的問道︰「你一個人能擺弄明白他不?」

「開玩笑,你勇哥這輩子除了當不了總統,啥事擺弄不明白。」車勇不高興的撇撇嘴︰「就這麼個小玩意兒,給我幾天時間我保管給丫哄的比我二哥的兒子,也就是我大佷子還黏糊我。」

對于車勇的家事,我知之甚少,畢竟他兩位至親的死,跟我們月兌不開關系,所以他不說的時候,我從來不會主動問,听到他這話,我立馬感興趣的八卦一下︰「你二哥還有孩子?」

「嗯。」車勇嘴角的笑容莫名其妙消失,緩緩耷拉下腦袋,聲音很輕的喃喃︰「不過已經死了,放暑假自己跑到河邊模魚淹死的,死的時候剛九歲,如果不是孩子沒了,大哥和二哥也不會變得肆無忌憚,興許我們仨現在聚在一起吃肉喝酒呢。」

說罷,他仰起腦袋,故意擠出一抹笑容︰「不說啦,都過去了。」

「嗯,都過去了!」我拍了拍他的後背安撫︰「等咱們解決掉敖輝這頭大麻煩,再把掃H辦的事情也處理明白,我高低給你介紹個漂亮媳婦改變一下你們家族的基因,到時候你也可以趾高氣揚的跑到你倆哥哥墳前炫耀。」

「唉狗日的生活!」車勇咬牙低喝一句。

我頓了一頓,也隨即附和道︰「確實,狗日的生活!」

生活這個狗籃子的確很操蛋,他會勸說想死的人好好活著,卻又把想活著的人往死里逼。

就比如我們兄弟,求得無非只是活著,可麻煩卻像紅太狼手里的平底鍋似的層出不窮。

反觀那些被情所困、為錢覓活,恨不得馬上結束自己生命的傻子,基本都會被這樣那樣的人或事阻攔。

「走吧,別跟這兒杵著了,浪費時間。」車勇又靠了靠我胳膊示意。

又看了一眼玩的滿頭大汗的二牲口,我長舒一口氣應承︰「成,這邊交給你了,有啥事及時聯系。」

車勇忙不迭用眼神瞄了眼我揣手機的褲兜,湊到我耳邊提醒︰「趕緊把你兜里那玩意兒撇了,換部新的吧,之前咱想通過它釣大魚,現在魚指定是不敢咬餌了,老被人遠程監視著,拉屎撒尿都覺得膈應。」

幾分鐘後,我從游戲廳里出來,先到附近的手機店給自己買了部新電話,完事又高價買了張手機卡,將幾個重要朋友的號碼保存起來,才將被呂哲做過手腳的電話塞進垃圾桶里。

一邊開車,我一邊思索著接下來計劃。

盡管二牲口篤定呂哲肯定沒了,但沒得到確鑿證據之前,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退一步講,就算呂哲僥幸沒死,傷勢也一定相當嚴重,這個時候作為對他寄予厚望的「老干爹」敖輝百分之百是坐不住了,他會來廣平縣,甭管死後都得親眼看看,同時也一定會想轍補救。

至于他有沒有打算為自家干兒子復仇,這點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跟這條老狗打了無數次交代,不說對丫知根知底,但我指定能算得上這個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之一,他的眼中只有自己,冷血且理智,走每一步道都會思前想後,想要讓他入甕,光憑呂哲的份量還不夠,我得讓他切身感覺到危機。

正如王堂堂和我師父林昆說的那般,他目前所擔憂的就是自己被第九處和天棄組織惦記上了,所以才會想盡一切辦法把我拉下水,只有我「髒」了,我師父或者王堂堂為我想轍,他才可能抓住機會。

這也是明知道敖輝不是個玩意兒,兩大組織始終沒真正痛下殺手的原因,因為不管是王堂堂還是我師父都太知道我們和輝煌公司的幾年爭斗,一旦敖輝落網,狗雜種絕逼會像瘋狗似的亂咬。

同樣也說明,敖輝的身後還是有大咖庇護的,不然以第九處和天棄組織的能耐不曉得有多少方式讓敖輝神不知鬼不覺的爛在哪塊地里面。

眼下,我堂哥陳花椒身陷囹圄,張星宇也被迫扛起黑鍋,基本算是把我逼到無路可走,如果我能想辦法把他倆全弄出來,那敖輝的如意算盤就徹底散了,因為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惦念,公司清零,產業轉讓,哥幾個一拍去國外,他上哪再找我這麼好的擋箭牌。

想贖出來我堂哥和張胖子,現在最捷徑的方式就是我捋著張星宇已經鋪好的路線,繼續回掃H辦前任頭子楊利民的老家搞開發,讓他們家里人全都站在我這邊。

打定主意後,我擰成一疙瘩的眉梢也緩緩舒展,輕松的咧嘴笑了,當一團亂麻找到線頭,那麼問題將不是問題,可能還會是一場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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