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79  關鍵還得看兄弟

幾秒鐘後,我將手按在門把手處,扭頭又看了眼錢龍。

「整吧!」

他深呼吸幾口,雙手分別攥住電源線的兩頭,用力的抻直。

「嘎 」

我秉住呼吸,猛然將房門拽開。

「曹尼姥姥得,弄死你們!」

錢龍「嗷」的怪叫一嗓子,悶著腦袋狂奔而出,我還沒看清楚咋回事,只見他腳底一打滑,直接臉朝下摔了記大跟頭。

「誰特麼推我得!都雞八別跑!腦瓜子給你們丫削放屁!」錢龍慌里慌張的扶牆往前爬,可還沒站穩,就又 嘰一下跌了個豬啃泥。

我這才剛清楚,他腳底下油光 亮,準確地說是整個走廊里好像全濕漉漉的,像是被潑上了一層水漬。

除去錢龍以外,剛剛那幾個服務生也全歪七扭八的躺在地上,不是捂著腦袋「咿咿呀呀」的申吟,就是蜷縮起身體倒抽涼氣、「阿嚏阿嚏」的打噴嚏,走廊里灰氣蒙蒙,散發著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感覺有點像是燃燒過的火藥,但是又比那味道更強烈,嗆得我禁不住咳嗽幾下。

「你倆是不是傻,先進屋子去!」

走廊盡頭,一個腦袋上扣著防毒面具的身影抄著一根棒球棍,兩步跨到一個服務生的跟前,打高爾夫一般掄起棍子一記標準桿甩在對方腦袋上,抬頭朝我和錢龍擺手喝叫。

听聲音,我就知道是六子,猶豫幾秒鐘後,先沖錢龍招招手,接著吆喝︰「留個清醒的!」

再次回到房間里,我用力呼吸幾口,才感覺腦子不再似剛剛那般昏昏沉沉。

「我說啥來著,關鍵時刻還得是兄弟!」錢龍手舞足蹈的從我面前上躥下跳︰「看著沒?我六哥還是我六哥,  兩下子,直接把一幫壯的好像牛犢子似的小玩意兒全部撂倒。」

「你好像傻逼他二哥,傻二逼!」我上火的搓了搓腮幫子臭罵︰「那幫牛犢子全是我哥的手下,放在門口是為了保護咱倆,現在被六子一回合全干翻,回頭老子都不知道該咋解釋。」

我堅信陳花椒指定不會干月兌了褲子放屁的閑事兒,他讓人把我們騙到這里軟禁,十有八九是得到了什麼準確信息,現在我們把他這里鬧得人仰馬翻,最後尷尬的還是自己。

當然六子也是好心,我說啥都不會埋怨他。

兩根煙的功夫後,門外傳來一陣「篤篤篤」的叩門聲,六子的聲音隨即傳來︰「是我,開門吧,全部搞定!」

將房門打開,六子一邊摘下來腦袋上的防毒面具,一邊滿臉大汗的笑道︰「雖然哥現在身體虛的不行,可好歹經驗還在,隨隨便便搞幾個催淚瓦斯加麻醉,干挺他們一個排都不算吹牛逼。」

錢龍立即興趣滿滿的湊過去︰「六哥,你還會做催淚瓦斯啊?」

「開玩笑,齊叔過去是開煉油廠的,專門雇了一大堆化學院畢業的高材生。」六子歪著腦袋笑道︰「那玩意兒說穿了很簡單,就是硝酸鈉加上硝酸鋇,再配點鎂和鋁,想要讓人一下子失去反抗能力,可以再往里頭摻點碳酸利多卡因,有麻醉神經的效果,不過我太著急,準備的不是那麼全面,只能用大量胡椒粉和花椒粉代替」

來不及听六子顯擺自己的化學知識,我好奇的發問︰「六哥,你咋好端端跑這兒來了?」

「你倆說上廁所,結果一去不復返,我剛尋思著找找你們,周娜又正好發現你們留下的銀行卡,要不是踫到兩個下夜班的工人看到你們往哪個方向走,我還真做不到呢。」六子從褲兜里模出來我和錢龍之前故意留給他的卡,硬塞給我︰「朗朗、皇上,你們的心意我懂,但是哥不缺錢,最起碼生活沒問題,錢你們拿回去,別再讓咱之間的感情變質。」

「推辭就特麼沒意思了昂,你將來結婚,我們不也得上禮嘛,就當是我們替其他兄弟一塊上的禮金。」我又反手把卡塞進他口袋,表情嚴肅道︰「咱們兄弟完全不需要你推我讓,不嫌錢髒你就揣起來,嫌棄的話,你還給我。」

六子急的抓耳撓腮道︰「靠,我是那意思麼?我現在真的不需要錢,有時候這錢多了反而不是啥好事兒」

「錢的事情晚點再研究。」唯恐他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我及時岔開話題︰「剛剛讓你留一個清醒的,留沒?」

「我辦事你放心。」六子打了個響指,轉身跑出去,不多會兒又拖著個青年從走廊外回來。

估計是被六子自制的「催淚瓦斯」摧殘的夠嗆,青年滿臉是淚不說,眼眶也腫的好像被誰捶了幾拳似的隆起,被拽起來時,還不停的揉搓著面頰。

「兄弟,我知道你是我哥的人,得罪之處還望海涵。」我蹲子,直接道︰「我現在想跟我哥聯系,你有辦法沒?」

「沒有。」青年撥浪鼓一般搖頭,同時又連打幾個噴嚏。

「實誠點,別讓我動粗哈。」六子威脅的甩了甩手腕子︰「別讓我把你丟進浴盆里,完事通電理療,知道烤鴨是咋月兌水的不?想不想嘗試一下子!」

真是特麼干一行愛一行,從良之後的六子現在只要一開口,我馬上就能把他跟廚子聯系到一塊。

青年嚇得打了個哆嗦,「我真聯系不到花爺,花爺平常也根本不會跟我們對話,但是我有陳總的號碼。」

我眯眼在他臉上凝視片刻,確定他說的不是假話後,點點腦袋道︰「給他打,就說我和錢龍要跳樓自殺,剛剛被你們攔下來,讓他趕緊回來一趟!」

「一樓大廳有個信號屏蔽器,不關掉的話,電話完全沒信號。」青年可憐巴巴的解釋。

「我去關掉!」

六子毫不猶豫的拔腿跑出房間。

四五分鐘後,我和錢龍的手機全都有了信號,我嘗試著撥通陳花椒的號碼,盡管知道他一定不會接,可沒想到他竟直接關了機,心底那團不好的預感愈發開始加劇。

小伙這時候也照著我的吩咐,撥通了陳笑的電話。

電話「嘟嘟嘟」響了幾聲後,那邊傳來他的聲音︰「什麼事?」

「陳總,兩個貴賓用跳樓威脅我們,您趕緊回來一趟吧!」青年小心翼翼的掃視一眼,馬上聲情並茂的低吼。

記得很久以前,曾經看過一個訪談節目,被采訪的某知名大導演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人在絕境之下都是好演員。

這小子用實際行動驗證了那位導演確實很有生活。

陳笑語氣急躁的訓斥︰「蠢貨,不會把他們暫時先綁起來啊,我和花爺在外面辦很重要的事情,沒事兒的話不要隨便給我打電話。」

錢龍馬上湊到青年耳邊嘀咕幾句,青年弱弱的繼續道︰「關鍵他們把自己關進了浴室,我們根本沒辦法沖進去,那個錢龍還說,十分鐘之內看不到你的話,他們就電死自己。」

「你們馬上給我制止,不然全自殺謝罪吧!」電話那頭沉默幾秒鐘後,傳來我堂哥陳花椒的聲音︰「我現在就讓陳笑回去,在這之前我倆弟弟要是出什麼問題,你們就等著被扒皮。」

我猶豫一陣子,強忍住奪過來手機跟陳花椒對話的沖動,郁悶的點上一支煙自我調節。

很明顯,陳花椒是在背著我做某些跟我有關系的事情,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想讓我知道,哪怕是我硬問他也指定半個字都不吐口。

與其我在電話里跟他吵吵把火讓他起疑心,還不如待會制服陳笑,從他口中打听出來原委。

結束通話後,我咬著煙嘴不安的胡思亂想,錢龍則掐腰從房間里走來走去。

我冷不丁抬頭看向錢龍發問︰「六子下去多久了,怎麼還沒上來啊?」

「我下去看看?」錢龍也立即反應過來,彎腰撿起六子剛剛使的那根棒球棍。

「先吧門關上!」我警惕的擺擺手,忙不迭跑向房間的窗戶口。

我們屋子的窗戶正對酒店的大院,此時大院里燈火通明,六七台支著遠光燈的汽車橫成一排,每輛車的跟前都站了五六條身影,幾團黑影躺在地上蠕動,我仔細一看,竟然全是套著酒店服務生工裝的魁梧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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