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33  凶殘的王堂堂

說話的功夫,幾支啤酒就被我和王堂堂干光。

「伙計,再來一打!」眼見桌上酒杯空了,我回頭朝著大排檔的老板揮手招呼。

王堂堂一把按在我另外一只手臂上,微笑著搖搖腦袋︰「小酌為雅,大醉既是錯!多少蠢事不都是喝醉以後鬧出來的嘛,你也听句勸,煙別那麼勤、酒別那麼造,我可不想前腳參加完你葬禮,後腳再給我妹主持二婚現場。」

听到他的話,我頓時一陣無語。

「該勸的我都勸過你了,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會听,人嘛,不踫到頭破血流,永遠不會相信自己的方向有錯。」王堂堂抓起一張餐巾紙,輕輕擦拭嘴角,而後又矜持的對折起來放到一邊,最後將自己那雙蕾絲邊的白手套重新套上。

我眨巴眼楮笑問︰「你這是準備走了啊?」

「跟我呆在一塊,你不自然,我也不舒坦。」王堂堂一語戳破我的真實想法,搖搖腦袋道︰「再說睡太晚很影響皮膚的,我可不想人到三十卻變得比五十還要粗糙,讓自己美美的,是種生活態度。」

「呵呵,還是你活的精致。」我豁嘴一樂,繼續朝老板吆喝︰「再給我來一打啤酒。」

說完,他緩緩起身,意味深長的掃視一眼剛給我端上桌的幾瓶啤酒,低聲道︰「喝酒的最佳狀態就是似醉似不醉,不然就是醉了人,亂了心。」

「我盡量。」我置若罔聞的拿嘴咬開瓶蓋,仰脖「咕咚咕咚」造了幾大口,啤酒的泡沫子噴得滿嘴都是,但我卻兒呵的呲牙傻笑。

有些話,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出口,就比如喝酒這事兒,別人喝的好像是個氣氛,我卻在似乎在喝生活,盡管我已經不止一次的發誓絕對不會再爛醉如泥,可特娘只要一往桌邊坐,腸胃就好像變成了別人的。

清醒的時候,我把這一切歸罪于是種懦弱行為,但喝多以後,我卻認為這是自己最向往的狀態。

「撤了,拜拜。」王堂堂不再多言語,朝我擺擺手,轉身朝大排檔的門口踱步。

瞟了眼他剛剛用過的餐巾紙,上面清晰的印著兩抹紅印,我感慨萬千的苦笑︰「如果我能活的像你那麼瀟灑就好了。」

該說不說,王堂堂這號手子可能在大多數人眼中都屬于異類,可咱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活的更純粹,更像自己,他可以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可以我行我素的去濃妝艷抹,甚至可以依照他自己設定的劇本去修改、去創新,不知道為什麼,在看到他妖嬈極致的背景時候,我突然生出一股子羨慕。

「你姐走了啊?」

沒多一會兒,車勇一邊粗鄙的提著褲腰帶,一邊大大咧咧坐回原位上,一把抓起王堂堂剛剛用過的酒杯,也不嫌棄上頭還沾染著的唇印很是豪爽的滿上一杯,仰脖倒入口中,翹起二郎腿嘟囔︰「咱該說不說哈,以前我一直覺得我稀罕漂亮姑娘,可自打認識王堂堂以後,我才發現,性別這玩意兒好像沒那麼重要。」

我瞅著他後面,身體半欠的開口︰「堂哥,你咋又回來了?是落下什麼東西嘛。」

「我吹牛逼呢堂哥,喝多了,嘴巴有點沒把門,我自罰仨耳光行不。」車勇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抱頭就喊。

當看到我嘴角上翹,露出壞笑時候,車勇壯著膽子往後瞄了一眼,隨即大喘息兩下,面紅耳赤的沖我埋怨道︰「你特麼有病吧,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吶,操!」

「大哥勇,話說你因為點啥那麼害怕他呢?我感覺他除了打扮上稍微有點不正常,別的地方都還挺好啊。」我抓起兩顆花生米丟進口中,挑動著眉梢努嘴。

「我不是怕他。」車勇月兌口而出,頓了幾秒後又改口︰「是恐懼!一點不跟你吹牛逼,你別看十夫長硬,但我遇上他一點不帶犯怵,哪怕干不過,我也敢蹦蹦噠噠的上去比劃兩下,可面對你姐呸,你堂哥,我是真特娘連掙扎的勇氣都沒有,我被他抓到過一次,這事兒他跟你說過嗎?」

我搖了搖腦袋︰「我倆的關系比表面看起來更簡單,他幫我只是單純因為我媳婦,如果能選擇,我估計他早給我一巴掌拍牆上去了,所以你們之間的事情,他永遠都不可能跟我講。」

「我被他抓到的時候,我大哥二哥還沒死。」車勇揪了揪鼻頭,眸子里閃過一抹心酸︰「咱一點不扒瞎,誰還沒當過幾天寶寶呀,當年我倆憨哥哥還喘氣那會兒,咱也是個無憂無慮的二世祖,一天除了吃喝嫖賭啥煩心事兒不用惆悵,要不是」

感覺他的思路越跑越岔道,我忍不住拽住韁繩,咳嗽兩聲,引起他的注意︰「咳咳咳,大哥勇,咱話題扯遠了,下回再追憶往昔,今天先嘮你因為啥懼怕王堂堂。」

「哦哦哦,歲數大了,容易開小差。」車勇不尷不尬的笑了笑,又給自己續上一杯酒,長舒一口氣道︰「我被他抓的時候,跟我大哥、二哥擱鵬城的一家小洗浴里正捏腳呢,然而從我被擄走,再到讓他羈押到高速服務區,我那倆傻哥都壓根不知情,我們仨最精通的就是隱匿,結果被人隱匿到面前都渾然不覺,足夠說明他本事了吧?」

「嗯。」我應承的點點腦袋。

車勇喝了口酒,表情夸張的翹起大拇指︰「跟我一塊被抓的,還有郭啟煌手下一個狠手子,綽號寶三,是個不折不扣的亡命徒,身上背的命案不下五起,一二年還是一三年那會兒,他的懸賞金就已經達到了七位數,你想想是個啥水準?」

「你要再他媽話嘮下去,天估計都得亮了。」我忍不住催促。

「得得得,寶三的事情我以後我再跟你慢慢說,先說王堂堂。」車勇馬上回歸主題︰「比起來第九處的林昆,王堂堂真的算個晚輩,我當時都是第一次見他、听說他,再看這家伙長得細皮女敕肉,所以罵起街來挺髒的,寶三比我更髒,我們當時被關在高速路的一個不起眼的小服務區的庫房里,基本沒什麼人,王堂堂倍兒有耐心的听我倆罵了兩天,我們罵,他沒事人似的就在旁邊杵著,該玩手機玩手機,該吃東西吃東西,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我好奇的催促︰「然後呢,發生啥事了?」

「第三天,我倆罵累了,王堂堂給我們拿來一堆吃的喝的,然後解開我倆身上的繩索,你想啊,我們這種狂了一輩子的人,肯定不能俯首就擒,第一時間合力逃跑。」車勇的眸子陡然瞪圓︰「我們倆人一塊動手,王堂堂一只手,把我們輕輕松松撂翻,你勇哥我這個人這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識時務,一看這架勢,我就知道肯定是踢到鐵板上了,老老實實蹲牆角沒敢再繼續鬧騰,但寶三是個傻逼,仍舊不服氣的罵娘」

說到這兒的時候,車勇沉默好一陣子,抄起酒瓶給自己滿上一杯,一口悶入嘴里,可能是覺得不過癮,他干脆攥著酒瓶仰脖「咕咚咕咚」全灌了下去,才長舒一口氣,聲音很小道︰「接著,我親眼看到王堂堂先把寶三的牙齒一顆一顆掰下來,什麼工具都沒用,就那麼拿指頭捏著硬掰,然後又用針線把寶三的嘴巴縫住了,一點縫隙不漏的那種啊!當時他甚至都沒綁寶三,任由他掙扎,你能想象那種畫面嗎兄弟?」

「豁」我倒抽一口涼氣。

「看到他縫住寶三的嘴巴,我徹底慫了,一個頭接一個頭的給他磕。」車勇抹擦一下臉頰的汗珠子,深呼吸兩口︰「這才保住一條狗命。」

即便事情已經過去很久,可是當看到車勇現在回憶起來,仍舊戰戰兢兢的模樣,我完全可以感受到當時的恐怖氣氛,清了清嗓子問︰「後來呢?」

「後來更特麼嚇人。」車勇兩手顫抖的點上一支煙,使勁裹了一口,壓低聲音道︰「我被放回去大概四五天左右,有人把寶三的尸體送到了郭啟煌的住處,我當時沒在現場,我大哥回來告訴我,寶三被人從鼻孔里灌入水泥漿子,最少痛苦了三天,才硬生生的憋死,寶三被送到郭啟煌面前時候,肚子漲得像氣球一樣,感覺拿手指頭一戳都會炸。」

我皺著眉頭問︰「這啞巴虧輝煌公司能忍?」

「不忍能咋辦?寶三是個窮凶極惡的A級通緝犯。」車勇撇撇嘴,隨即左右看了看,湊到我跟前道︰「據說他曾經殺了人故意丟進罐車里,最後落得這般現場也算是天道輪回,所以說啊,要屬以暴制暴、以惡抵惡,王堂堂絕對是我見過最特麼凶殘的大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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