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00  屋漏偏逢連夜雨

听到我的話,杵在黑洞洞的屋里的瘦子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 !」

我照著屋內又開了一槍,回頭朝著那個勇敢的女孩努嘴示意︰「馬德,繼續往門口給我放桌椅板凳,撿木制品往里扔!」

女孩當即一手拎起一把椅子,我又看了眼躲在角落里的那幾個男的,不屑的吐了口唾沫︰「蛋一樣的玩意兒,白瞎爹媽賜給你們老爺們的生理構造,操!」

幾把木椅、木桌雜亂的扔到門口,里頭的瘦子陡然間慌了,磕磕巴巴的喊叫︰「別,兄弟我給你手機」

幾秒鐘後,一部手機「嗖」的一下從屋內飛出來,我趁手想要接,結果不小心扯動了肩膀頭上的傷口,疼的哆嗦一下,眼瞅著手機順我指縫落在地上,「吧唧」一聲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盯著裂成好幾瓣的手機,我禁不住咒罵一句︰「耍我是吧,我曹尼女乃女乃個血葫蘆!」

罵完以後,我抱搶朝著屋內「 , 」再次叩響扳機。

屋內傳來瘦子的一聲淒厲的慘嚎,我歪打正著的一槍不想還蹭中他了。

就在這時候,負責去廚房找火的女孩快步走到我跟前,拽了拽我胳膊,聲音很小的呢喃︰「大哥,他們還有同伙,這群人有二十多個呢。」

听到這兒,我汗毛瞬間扎起,猶豫片刻後,槍口指向牆角牆角的幾個男的低喝︰「搬椅子給我堵門口!快雞八點的。」

「大哥,我不我不敢啊。」一個穿著紅色上衣,留著挺長頭發的小伙臉上涂滿了鼻涕和眼淚,可憐巴巴的跪在地上哀求。

「 !」

我想都沒想直接一槍 在他腿邊,蕩起一陣塵埃,沉著臉嚇唬︰「麻溜點的,屋里的家伙不是人,我也同樣不是人,不干*就滅了你們!別特麼逼我現原形!」

幾個男的齊刷刷哆嗦一下,馬上抖著機靈爬起來搬動桌椅。

「你倆把衣裳月兌下來,給她們!」我又指向兩個身材相對高挑的男青年命令。

兩個女孩子接過衣裳後迅速套在自己身上,我轉動兩下眼珠子一邊指向門口朝兩個女孩使眼色,一邊往後倒退沖著屋內喊叫︰「狗雜碎,你到底出不出來!」

瘦子孱弱的回應︰「哥們,高抬一下貴手不行嗎!」

兩個女孩會意的踮著腳尖,輕輕將門銷取出,然後打開房門。

「不出來就等死吧,老子馬上點了你!」我虛張聲勢的低吼一聲,沖著幾個男青年呵斥︰「全部給我堵住門口,敢回頭老子馬上開 。」

幾個小伙顫顫巍巍的湊在小屋的門外,我迅速往外倒退,路過那個胡優旁邊時候,我彎腰撿起來他的「***」手槍插到後腰,將已經沒子彈的步槍直接扔到一旁,然後頭也沒回的逃離。

至于那幾個小伙的未來會怎樣,我無暇思索,我懶得去搭理,不幸落入人販子手里可以說他們是情非得已,但特麼明明有反抗的機會,一個兩個全都像傀儡似的無動于衷,活該他們被當成貨品售賣,得虧剛剛那個胖子反應慢半拍,他要是快點的話,現在跪在地上的人肯定是我。

十多分鐘後,我們仨衣衫破爛的逃出小鎮,回到我遇上胡優的那段路口,接著我又領倆女孩慌不擇路的躥進路邊的灌木叢中,不知道跑了多久,再次看到一個小村寨,此時的我也扛不住了,一頭癱坐在地上,口鼻一齊吭哧吭哧的吹著粗氣。

「大哥,你沒事吧?」

「你怎麼樣?」

已經跑到我前面的兩個女孩連忙折身回來攙住我的手臂發問。

我喘息兩口,擺擺手道︰「咱逃了差不多能有十幾里地,沒什麼意外的話,那群人販子應該找不到你們了,前面有個村子,趕緊走吧,往後別總想著佔便宜,但凡賺錢的工作,沒有一項是容易的。」

「你不一起去嗎?」黑頭發的女孩擔憂的望向我。

「我去不了,除了那幫人販子以外,還有別的人在找我。」我模了模胸口處的槍傷,苦笑著搖頭道︰「你們走吧,能一塊逃離虎口,也算是咱之間的緣分,兩位要是記恩的話,安全以後,受累幫我打個電話吧,電話號碼是13xx」

說著話,一陣頭重腳輕的眩暈感朝我襲來,我使勁晃了晃腦袋,將張星宇的號碼念給她倆,隨即強忍著劇痛,我朝兩個女孩子擺擺手道︰「快走吧,帶著你倆我也累贅,我休息一會兒就撤,對了,千萬不要跟警方和任何人提起我。」

肩胛和背後分別挨了一槍,我此時早已經是強弩之末,要不是憑著一股子意志力,恐怕現在早倒下了。

兩個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隨即全都淚流滿面的朝我不住感謝。

「快走吧,不是啥大事兒,這點經歷就是你們人生的一段小插曲,只當是做了個噩夢,往後路還長著呢。」我吹了口氣繼續揮舞手臂。

沒多一會兒,兩個女孩起身離去,目送她們的背影越來越遠,我費了爬起來,繼續踉蹌的朝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那伙人販子的威脅,我不需要考慮太多,瞅他們的戰斗力,頂塌天也就是橫行鄉里的土雞瓦狗,現在對我而言最大的障礙是吳恆那一支人馬,雖然不清楚他們擱這邊的勢力和能耐,但我堅信,他們不會無端端把我帶過來。

走了沒幾步,我感覺眼皮越來越重,力氣也越發變小,再次坐下歇息,靠著一棵兩個合抱那麼粗的不知名大樹,我疲憊的晃了晃腦袋。

「嗒嗒」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間感覺有水滴落在我臉上,揚起腦袋後才發現,竟然下雨了,豆大的雨點子不算密集的從空而降,同一時間一陣狂風迎面襲來。

「阿嚏,阿嚏」我連打幾個噴嚏,雙手環抱膝蓋又往樹根地下蜷縮幾公分。

真是特麼的,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自從遇上那個傻狗吳恆以後,我就開始接二連三的走霉運,先是洪蓮被槍擊,接著吳中又直挺挺倒在我面前,讓本來一片大好的形式急劇逆轉,然後我又因為摔了個跟頭把下巴卡月兌臼,讓狗幣胡軍把我劫持到這種不人不鬼的地方,最後竟然還差點被人販子當豬玀給賣掉。

「馬勒戈壁,還能讓我再倒霉一點不!」越想越憤怒,我抻出來腦袋,朝著天空咒罵一句。

「吧唧!」

一坨鳥屎不偏不倚的砸在我腦門子上,我頓了幾秒鐘,隨即「嗷」的一聲哭了出來。

人這玩意兒憑意志而活,依信念而生,本身落到這步田地,我已經感覺自己的精神開始分裂,而那坨鳥屎則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徹底粉碎我的堅持,連老天爺都用實際行動告訴我,我還可以繼續倒霉。

雨越下越大,我越哭腦子越迷糊,哭著哭著困意鋪天蓋地的襲來,我倚靠著樹干,自言自語的喃喃︰「找不到我,那群犢子們肯定急眼了,也不知道究竟會干出來什麼事情,別人都好說,胖砸能勸動,就怕皇上那個傻蛋暴走,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再見到他們,再過陣子我兒子該會喊爸爸了吧,都還沒來得及給小雅正兒八經的賠禮道歉,葉小九幫我那麼多,我也還沒回饋他啥,還有好多事情沒有做,可是我好累啊」

念叨中,我慢慢閉上眼楮,不知不覺的陷入了夢鄉。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我是被耳邊的一陣女人說話的聲音驚醒,眼皮還沒抬起,我馬上條件反射的抻手模向腰後,槍口徑直戳在距離我最近的一具軟綿綿的身體上。

耳邊馬上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女聲︰「大哥,是我呀!你終于醒了」

我費力的睜開眼楮,當看清楚面前兩人長相時候,孱弱的咳嗽兩聲,有氣無力的呢喃︰「你們你們怎麼又回來了?」

蹲在我面前的兩個女孩不是旁人,正是之前跟我一塊逃出來的那對可憐的小丫頭,此時雨已經停了,天色微微抹黑,我渾身濕漉漉的,還保持睡著時候的樣子倚靠在樹干旁,她倆的狀態也比我強不了多少,同樣淋的跟落湯雞似的。

「村子里有白鯊的人,他們差點抓到我們,白鯊就是那個瘦子,他是那群人販子的老大。」黑頭發的女孩咬著嘴皮輕聲解釋︰「所以所以我們就又回來了。」

「擦,你們回來,我也顧不住你倆啊,咳咳咳」我掩嘴劇烈咳嗽兩聲道︰「你倆看看我現在這個逼樣,站起來都費勁,哪有余力再扯別的,撤吧倆妹妹,自求多福,行麼?」

「嘩啦」

之前差點被胖子凌辱的那個女孩懷里掉出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藥物和一些吃的。

黑頭發的女孩抿嘴低聲道︰「大哥,我家是開診所的,我懂一點醫術,你背上和胸口的槍傷已經開始化膿了,我們先幫你取出來吧。」

「扯呢,開診所就會取子彈,那特麼賣肥料的是不是都會研究原子彈。」我無語的擺擺手道︰「真想幫我的話,就幫我出去打個電話,只要我兄弟到,咱們都能獲救。」

另外一名女孩咬著嘴皮道︰「可是附近村寨里都有白鯊的人,我們根本不敢遠跑。」

「不敢遠跑就特麼等死,別來膩歪我,操!」我煩躁的罵了一句,可能因為用力過猛,我腦瓜子再次嗡一下泛黑,無力的又倒在地上。

黑頭發的女孩弱弱的抻手模了一下我的額頭道︰「大哥,你在發燒,可能是因為傷口感染的緣故,這邊下雨很頻繁,再繼續耽擱下去的話,你會越來越嚴重的,我先幫你取出來子彈好嗎?」

「別踫我,我信不過你。」我連忙擺手,話沒說完再次劇烈咳嗽起來,咳的吐出來一大口粘液後,我眼前一黑,又一次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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