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9  蓮姐,你......

敖輝鐵青著臉怒視我,身體氣的不停打著擺子。

我回頭瞄了眼雜亂不堪的病床處,此時已經有幾個壯漢被敖輝那倆保鏢打倒在地,但光頭強仍舊無比活躍的連蹦帶跳的爆踹敖飛,我沒事人一般努嘴︰「打架都不會,老用手打,手不疼吶,旁邊不是有好幾把椅子嘛。」

「小狗籃子兒,跑特麼yang城要畫面,爸爸成全你!」得到我暗示的光頭強抄起旁邊的椅子,劈頭蓋臉的又砸向明顯已經暈厥的敖飛。

「輝叔,你的人實在太沒慧根了,我明明是暗示他們,結果反被對方給听懂了,您說這找誰說理去。」我點燃一支煙,彎腰看向坐在地上的敖輝笑道︰「你說,這種時候,我手底下的謝天龍、白帝或者地藏沖進來,你死不死昂?」

敖輝牙豁子抽動幾下,那雙如同鷹隼一般的眼珠子盯盯注視我,恨不得要拿眼神將我碎尸萬段一般。

「當然啦,我就是開玩笑而已,全yang城的人都知道,我們頭狼公司做的是合法買賣,怎麼會干出傷天害理的勾當呢。」我「噗」的一聲又笑了出來,腦袋再次往下低了一點,輕聲道︰「記住嘍,我是主你是客,到人家里要懂禮貌,我允許你踫的東西,你可以踫,我不讓你踫的,就麻溜把手揣口袋,敢瞎踫,我就把你請出去!」

敖輝恨恨的低吼︰「小子,不用猖狂」

「你快拉雞八倒吧,我狂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咋地,你給我治好啊。」我不屑的打斷︰「好好賣你的小藥丸得了,別特麼行行都想沾,行行都沾不明白,輝煌公司牛逼不?絕對牛逼!但在yang城和山城,你們就得退避三舍。」

說完以後,我跺了跺腳,擺擺手道︰「不跟你扯了,需要我作證的地方,我隨時配合,想喝茶的話,綠茶紅茶烏龍茶,我二十四小時接駕,挺大歲數滴,別老擱地上坐著,當心拉稀,哈哈哈」

在敖輝幾乎噴火的注視中,我狂笑著走出病房。

耳後斷斷續續的打罵聲、哀嚎聲不絕于耳,整個走廊里堵滿了病人、醫生和護士,紛紛抻脖觀望,還有不少人掏出手機錄視頻、拍照,竭盡全力的活躍著自己的茶余飯後的生活。

可能我今天吉星高照吧,剛一走到電梯口,電梯門就開了,一個身著灰色西裝的男人手里拎著兩個包裝精美的禮盒跟我撞了個滿懷。

沒等我出聲,撞了我一下的男人馬上意外的開腔︰「咦,王總?您也來探望朋友啊。」

我定楮一看,居然是「維多利亞」酒店的那個負責人武旭,馬上回以一笑︰「是啊,剛看了眼已經快入土的朋友,武總您這是」

「別提了,晦氣!」武旭吹了口氣道︰「老家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兒跟人打群架,讓人打傷骨頭了,他父母不在這邊,我當叔伯的總得來看看。」

「人沒事吧?」我眨巴兩下眼楮笑問。

「沒大事,養幾天就好。」武旭點點腦袋,朝著我身後鬧哄哄的走廊眺望︰「那邊是怎麼回事啊?」

「欠賬不還,讓人攆到醫院來了。」我隨口敷衍一句,側開身子道︰「那就不耽誤武總辦正經事了,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隨時打電話。」

「感謝,那咱們回見。」武旭笑了笑,朝著走廊的另外一頭邁步。

盯著他的背影打量幾秒鐘後,我快步走進醫院,隨即掏出手機撥通白帝的號碼︰「白哥,受累來花都區的三醫院接我一道唄,我剛剛裝完逼,怕遭雷劈。」

「沒空,你自己打個巡邏車回去吧。」白帝語氣不耐的哼唧。

我無語的罵咧︰「扯啥犢子呢,巡邏車咋打?」

白帝一點不開玩笑的應聲︰「隨便找輛巡邏車,你照著它前擋風玻璃拍一磚頭,保管給你送到最安全的地方,就這樣吧,我忙著呢」

「你有病吧,喂喂?」硬生生丟給我個餿主意後,白帝很牛逼閃電的掛斷電話。

「擦,沒有這白屠戶,合著老子還得吃帶毛豬啦。」我嘀咕一句,又撥通地藏的號碼︰「迪哥」

我話都沒開啟,地藏率先打斷︰「忙著呢,沒時間接你。」

我有點憋火的吐槽︰「不是,你們都忙啥呢,合著我一月那麼些錢供著你們,你們全要羽化升仙吶。」

地藏沉聲道︰「洪蓮中槍了,我和老白在給醫生打下手,天龍陪著小宇去上上京,你說家里還有誰?實在不行,你讓樂子帶槍去接你一趟吧,別打電話了,這會兒真心顧不上。」

我愣了一下,馬上催促︰「蓮姐受傷了?你把地址給我。」

掛斷電話後,我又給孟勝樂去了個電話,經過這幾次的事情,我悟出來一個真諦,人不行、別逞能,但凡我落單,哪回都讓人揍得跟狗似的。

一個多小時後,天河區距離我們酒店很近的一棟小區里,我和孟勝樂叩響地藏給的門牌號。

剛一進屋子,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酒精味撲鼻而來,地藏連招呼都沒顧得上跟我們打,就又撒腿跑進對面的臥室,接著又「 」的一聲將房門重重合上。

客廳的茶幾上放著兩個臉盆,盆里是被鮮血染紅的水,那水還緩緩冒著熱氣,茶幾旁邊的垃圾桶里,兩個塞滿帶血紗布的垃圾桶出現在我眼前。

房間里,洪蓮痛苦的申吟聲斷斷續續。

「蓮妹,不行就用麻醉吧。」

「忍著點,不要動彈,我已經看到子彈了」

我踮著腳尖湊到門口,很想推開門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又害怕耽擱里頭的手術。

正猶豫不決的時候,房間門突兀從里面拽開,差點將我給閃進去,白帝滿面焦急的推搡我一把︰「你先出去,你這會兒沒事的吧,趕快到樓下的藥店里買點生理鹽水,還有一次性的注射器,算了算了你呆著吧,我去買!」

可能是嫌說起來太嗦,白帝隨手將門關上,擦著我身體小跑出門。

我猶豫片刻後,也跟著攆了出去。

「白哥,蓮姐到底是怎麼受的傷,被誰整的?」等電梯時候,我皺眉輕問。

白帝立時間火冒三丈的低吼︰「你說能特麼因為什麼受傷,還不是為了保護你,你自己想想你和艾力是怎麼從停車場里逃出來的。」

「啊?」我一下子傻了,不可思議的問︰「你意思是在停車場里幫助我開黑槍的是蓮姐?」

「不然呢,除了這個傻妞子,誰特麼還會干這種蠢事。」白帝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這傻娘們嘴上說不管你了,要跟你一刀兩斷,實際這段時間天天都在暗中跟蹤你,你和艾力被襲擊的時候,她給我們打過電話,但當時情況太緊急,生怕等我們過去,你已經被對方抓走了,她才一個人行動。」

我磕磕巴巴的咬著嘴皮,一下子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我我」

「挨了三槍,兩槍在背上,一槍在手臂,可這個笨蛋愣是強忍著誰也沒告訴,如果不是我趕過來,她可能都自己上手取子彈了,她怕麻醉傷害她的神經,死活要硬挺著取子彈,我特麼一個老爺們都沒勇氣做的事情,她干的比我還像樣。」白帝揉搓兩下紅通通的眼楮,聲音變得有些干啞︰「小朗啊,蓮妹是個簡單到極致的姑娘,她不懂什麼情話綿綿,也不會跟你玩什麼浪漫,唯一知道的就是用自己的方式去拼命保護她在乎的人。」

「嗯。」我木訥的縮了縮脖頸。

從樓下的藥店里買了一大堆醫用品後,我們再次回到房間,白帝仍舊沒有讓我進臥房。

我和孟勝樂就那麼呆呆的坐在客廳里發呆,靠著臥室內的聲音去揣測手術大概進行到了哪一步。

日暮西下,直到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臥室門終于開了,滿頭大汗的白帝和地藏簇擁著一個三十來歲的黑市大夫走了出來。

「醫生,我朋友沒事吧?」我趕緊站了起來。

「老娘的死活,用不用不著你管,你不是吼老娘嘛,給你機會進來好好的吼!」

醫生還沒回答,臥室里就傳來洪蓮嘹亮的聲音。

「瞅啥瞅,還不趕緊給你的救命恩人請個安去。」白帝板著臉推搡我一下。

走進臥室里,空氣中的血腥味比之客廳還要濃郁。

洪蓮臉色慘白的平趴在床上,光滑似玉的後背上纏繞好幾圈紗布,右臂無力的垂在床下,臂膀處也裹著一層繃帶,三處傷口都有紅血隱隱浸出,她的皮膚很白皙,宛若一塊渾然天成的錦緞,但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又會發現她的脊背上其實有很多深深淺淺的舊疤痢。

我皺了皺鼻子,關切的問︰「蓮姐,你你沒事吧?」

「有事,非常疼!」洪蓮柳眉上揚,大大的眸子里流光轉動,朝我勾了勾手指頭道︰「你過來,我跟你說句悄悄話。」

「啥?」我不解的彎腰湊過去腦袋。

她突兀揚起手臂,一記響亮的嘴巴子「啪」的拍在我臉上,嬌嗔︰「這一巴掌是還你在酒店門口吼我的,你瞪什麼眼,打你不服氣是嗎?」

「沒,腦瓜子嗡嗡的。」我吞了口唾沫,指了指她干笑︰「蓮姐,你你挺有貨也挺誘惑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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