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4  是瘋子亦是梟雄

錢龍連推帶搡的把我送進電梯里,他和地藏則選擇了爬樓梯,我知道他們這麼整,一來是為了防止被監控拍到,二來還能空出一段緩沖時間,等我確定好情況,可以保證出手萬無一失。

拎著兩個果籃站在電梯里,我腦子里快速盤算張星宇布置整盤計劃的所有細節,將前前後後都反復琢磨幾遍後,我不得不感慨一句,胖子確實是個瘋子。

先當著我們所有敵對選手的面迎頭暴擊一輪鄧錦鴻,給他們的內心深處播種下一顆恐懼的種子,然後又讓他們親眼目睹自己被戴上手銬,這麼幫人會條件反射的松口氣,然後卯足勁琢磨應該怎麼合力把張星宇給判死在里頭。

就在所有人都卯足勁要干掉張星宇的時候,他又花開兩朵,打了個時間差掉頭繼續整治鄧錦鴻,這波操作過後,我不知道鄧錦鴻會不會產生什麼心理障礙,但老鄧絕對會哆嗦。

原因無他,他就鄧錦鴻一個兒子,說的再直白點,老鄧辛苦打拼半輩子圖的是啥,不就讓自己家的香火能夠越來越旺盛嘛,哪怕自己爬的再高,假如兒子沒了,那一切都是白瞎。

所以說張星宇的安排確實巧妙,打壓鄧錦鴻的「度」保持的剛剛好,既讓老鄧感覺到威脅,又不至于把丫逼迫到絕望。

胡亂遐想中,電梯門「叮」的一聲開口。

我深呼吸兩口氣,邁步走了出去,照著王嘉順跟我說的房間號,徑直叩響了木門。

給我開門的是個打扮的非常時髦的女孩,見我杵在門外,女孩滿臉的迷惑︰「找」

「鄧錦鴻是我大哥。」我客氣的解釋一句,不等她反應過來,直接蹭著她的身子走進病房。

房間里,鄧錦鴻吊著一條腿躺在病床上,正和旁邊兩個穿裝很上檔次的青年小聲的說著什麼,靠近窗戶口的位置,一個年約四十來歲的中年正在打電話。

見到我突兀出現在病床上,中年人馬上放下手機,鄧錦鴻也下意識的直楞起腰桿,臉色慘白的罵咧︰「王朗,特麼還敢」

我一點不拿自己當外人,先將果籃放到床頭櫃上,然後扒拉開坐在床邊的一個青年,自顧自的崴坐下來,抬起胳膊一巴掌拍在鄧錦鴻裹著紗布的大腿,笑盈盈的開腔︰「鄧少,我來看您勒,您身體沒大礙吧。」

「嘶」鄧錦鴻吃痛的抽了口涼氣,掙扎著坐起來,推搡在我身上破口大罵︰「王朗,別特麼覺得張星宇認罪這事兒就算完了,我告訴,只要老子不死,頭狼早晚得趴下。」

「看,生那麼大氣干啥。」我眨巴眼楮笑了笑,掏出手機給錢龍發了條「OK」的短信後,慢悠悠站起來,圍著病房轉悠一圈︰「這高干病房確實不一樣哈,連空氣中都透著一股子權利的味道,真好聞」

說著話,我表情夸張的嗅了嗅鼻子。

剛剛站在窗戶口打電話的那個中年,皺著眉頭沖我厲喝︰「這位朋友,不管是誰,我希望能馬上離去,這里不歡迎!如果再繼續胡鬧,我們會馬上報警。」

「您是鄧叔的秘書吧,之前我好像在飯局上見過您一回。」我側脖看向中年人,從兜里掏出煙盒,剛叼起來一支,馬上又拍了拍額頭憨笑︰「不好意思哈,忘記這是病房啦。」

中年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情緒激動的鄧錦鴻,吸了吸鼻子,看向我道︰「王先生,我知道在羊城有一定的朋友圈,也非常清楚們公司的實力,和錦鴻的矛盾,我不想多參與,也沒有資格參與,如果真認識我的話,希望給份薄面,讓他好好休養,謝謝了。」

「好 ,我馬上走。」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點腦袋,朝著鄧錦鴻豁嘴一樂︰「鄧少,我沒什麼惡意,就是單純的來探望您一下,順便替張星宇求個情」

鄧錦鴻眼珠子瞪得溜圓,喘著粗氣咆哮︰「現在知道求情了,呵呵晚了!我告訴,只要老子還活著,張星宇這輩子都別想再出來,不管找什麼關系」

「 !」

他話沒說完,病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

緊跟著一高一低兩條身影徑直闖入,兩人的臉上都捂著口罩,腦袋上扣著沒有任何標志的鴨舌帽,我一眼就認出來,矮個子的是錢龍,高一點的正是地藏。

見到兩個不速之客,窗台邊站立的中年人馬上走了過去,磕磕巴巴的出聲︰「們干什麼!」

「撅著!」錢龍一記大耳刮子摑出去,直接將中年扇坐在地上,地藏三步並作兩步奔到鄧錦鴻的病床上跟前,聲音冷冽的獰笑︰「鄧少,有人讓我轉告,傷好了以後最好馬上離開羊城,再特麼搖雞八晃籃子的亂竄,下半輩子容易不孕不育。」

「要干什麼,來人啊,快來人!」鄧錦鴻驚恐的對著面前的空氣胡掄手臂,試圖阻止地藏朝他靠近。

旁邊兩個青年立即起身,同時抬手朝地藏抓了過去,其中一個還從懷里掏出一把手槍。

沒等對方的胳膊完伸展,地藏一把握住拿槍小伙的手腕一記小擒拿,沖著反方向一轉,小伙馬上像麻花似的被扭的背轉身子,地藏抬腿一腳踹在小伙的上,輕松寫意的將對方的手槍收繳。

另外一個青年抬起胳膊一拳砸向地藏的胸脯,地藏也同時抬槍指向青年,面對黑漆漆的槍口,青年下意識的舉起胳膊。

「練過功夫吶。」地藏戲謔的搖搖腦袋,沖著牆角努努嘴︰「去,上那塊蹲著去。」

打發掉兩個青年以後,錢龍大搖大擺的走到鄧錦鴻面前,發出森然的笑聲︰「鄧少,看來爸爸不愛呀,給就安排了兩個戰斗力不足五的渣保駕護航。」

「我警告們,不要亂來!」中年人又從地上爬起來,氣喘吁吁的咆哮︰「否則的話」

「否則個粑粑,這樣的,我一年能宰仨。」錢龍回頭又是一腳「 」的踹在中年的褲襠上,中年慘嚎一聲,就地跪在了地上,痛苦的來回打滾。

「記住啦,往後別特麼犯賤,再賤那咱們就只能再見。」錢龍從腰後模出一把大卡簧,一刀「噗」的扎在鄧錦鴻的傷腿上。

「啊!疼」鄧錦鴻梗著脖頸呼喊。

「再特麼叫喚,我還扎!」錢龍稜著眼珠子恐嚇。

鄧錦鴻聞聲,馬上捂住自己的嘴巴,病號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浸透一大片。

錢龍刀口沖下,又是「噗」的一下攮在鄧錦鴻腿上,不屑的嘲諷︰「就這個逼養的,咋特麼尋思要跳出來給人當帶頭大哥的,昂!」

「錯了,我錯了大哥高抬貴手。」鄧錦鴻哭撇撇抹擦眼淚,同時朝著杵在旁邊的我哀求︰「朗哥幫我說說情,我錯了,明天我就離開羊城,永遠不再摻和們之間的事情。」

「真雞八是個損籃子。」錢龍握著滴血的卡簧,刀尖頂在鄧錦鴻的太陽穴上︰「給老子帶句話,不想斷子絕孫,最好懂得什麼叫適可而止,從今兒開始,我們哥倆啥事不干,就在暗處二十四小時盯梢。」

「是是是」鄧錦鴻搗蒜似的狂點小腦袋。

從錢龍和地藏進屋以後,我整個人就處于斷網的狀態,電線桿似的杵在原地一動不動,眼見鄧錦鴻認慫,我立馬來了電,月兌下來身子就朝錢龍砸了出去︰「誒臥槽尼瑪,敢傷我鄧哥,誰也別走昂。」

「媽的,沒想到這屋里居然有位世外高人,快走!」錢龍很是配合的朝著地藏擺擺手,兩人很有默契的拔腿就往病房門口跑。

「別特麼跑!女敕死們。」我光著一只腳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攆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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