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8  跟你說個熟人!

從車里下來後,我杵在原地劇烈喘息幾口,隨即檢查一下彈夾,邊掉頭往回跑,一邊撥通謝天龍的號碼。

電話是通著的,但不知道謝天龍究竟在搞什麼飛機,愣是死活不肯接。

「  」

不遠處槍聲的此起彼伏听的人頭皮陣陣發麻,不少驚恐的男男女女從我對面喊叫著往出逃,場面無比的混亂,我此時才想明白伊德這個狗渣中午吃飯時候為什麼會帶那幾個身份不一般的陪客,狗日的不是怕我動手傷李倬禹,而是在為李倬禹伏擊我做準備。

快要跑回餐館的時候,我躲在路邊一台車的背後抻直脖子頭頭打量。

那台銀灰色的標致車不偏不倚的停在馬路當中,車上已經沒有人影,只留下一地的玻璃茬子和塑料碎片,炮仗一般的槍響是打餐館里面傳來的,顯然李俊峰和那幫人已經將戰場轉移。

我口干舌燥的吞了口唾沫,昂起腦袋看了看餐館門口,有兩個腦袋上套著匪帽的家伙在把守,平心而論,硬拼的話我不敢保證穩贏,但肯定會耽擱救援李俊峰的時間。

迅速琢磨片刻後,我攥緊手槍,兩手護住腦袋,拿整個身體當炮彈似的,直接撞碎巨大的落地窗,躥進了餐館里面。

「 嚓!」

一聲巨響,落地窗的碎片散落一地,我慣性似的往前滾動兩圈,能清晰的感覺到胳膊和後背傳來陣陣作痛,肯定是被玻璃茬劃出來的傷口,我這邊剛剛躥進餐館。

堵在門口的兩個家伙就立即做出反應,叫吼著朝我沖了過來。

「別動!」

「舉起手!」

沒等我完全站起身子,那兩個悍匪統一抱起「五連發」朝著我厲喝。

「呼呼」我嘴里哈著熱氣,半蹲半爬的絕望著看向兩人,我們之間相差不過五六米,這麼近的距離,他倆就算是瞎子也照樣能給射成蜂窩煤。

「槍放下,舉起手!」站在左邊一個身材偏瘦的頭套男子扯著脖頸呵斥︰「不然老子馬上送你上西天!」

听他的聲音,我感覺有點耳熟,下意識的昂起腦袋。

「 !」

就在這時候,樓上那層再次傳來一聲槍響。

站在右邊的男人條件反射的昂起脖頸,左邊的頭套男突然動了,舉起手中的槍托當武器,「 」的一下砸在那右邊男人的脖頸上,右邊男人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倒地休克。

而我怔怔發呆的瞅著面前莫名其妙內訌的二人,腦回路一時間有點跟不上節奏。

「瞅啥瞅,干掉他。」帶頭套的男子左右看了看,自己一坐在地上,仿佛受傷似的朝我低吼。

盯著他嘴里參差不齊的大黃牙,我不確定的呢喃︰「六哥?」

「倬禹對我不錯,但我永遠記得自己是齊家人。」他沒有回應我,嘆口氣擺手道︰「他們在二樓,我能幫你的就這點了,干掉他,然後再補我兩槍,麻溜點。」

我皺了皺鼻子,沖著被干休克的那個家伙身上「  」連開幾槍,隨即將槍口慢慢指向戴頭套的男人。

「別他媽矯情,不想我死就快開槍。」他同樣抬頭看向我,好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耍詐,他故意將自己和旁邊人的五連發用力扔出去兩三米遠。

「對不住六哥。」我深呼吸兩口,槍口下移,朝他的大腿「 」的叩響扳機。

他的大腿上瞬間飆出一抹紅血,他整個人更是疼的發出「啊」的一聲低吼,隨即不知道是喘氣還是笑的朝我昂起腦袋︰「齊叔說你這個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對熟人狠不起來,不管咋說,你邁出去這一步了,齊家的恩情我還完了,往後對大俠和中特好點,快走吧。」

我抹擦一下臉頰,一語不發的拔腿朝樓梯口跑去。

我堅信那個男人一定就是六子,是齊叔曾經留給我最寶貴的財富之一,可就在剛剛我用一顆子彈徹底將我們的關系畫上了句號。

我特別能理解他那句「倬禹對我不錯」,究竟意味著什麼,所以我不怪他,更沒有生出半點怨念,只能說曾經的我們太過卑弱,才會讓六子用這種方式屢次救我性命。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長期跟在李倬禹身邊,即便心里頭再明白是怎麼回事,也不可能一點感想都沒有,六子絕對受夠了這種「兩面人」的身份,所以他本心里也希望能夠跟一邊徹底分裂。

「願此生我們都能安好吧。」跑到樓梯口,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見到戴頭套的男子先是確認了一下同伙是否真的咽氣,然後才一瘸一拐的扶著牆壁爬起來,掏出手機撥打電話︰「老秦沒了,王朗這邊有準備,要不要讓弟兄們都撤?你又派人過來了?好的好的,我明白!」

「他又派人來了,自求多福!」掛斷電話後,六子回頭朝我的方向輕聲呢喃。

「 , !」

樓上再一次傳來兩聲槍響,我來不及再去思索太多,貓腰快速跨上台階。

二樓某個包房里,一陣 里啪啦的打砸聲響起,緊跟著傳來李俊峰的咆哮聲︰「草泥馬得,都沒子彈了吧,來!爺爺今天用刀教你們做人。」

我再次往下拱了拱身體,貼著牆壁朝包房方向模去。

臨近包房門口時候,我舉槍躥出,看清楚里面兩個腦袋上套著匪帽的家伙正圍著李俊峰拳打腳踢,我突兀提高調門吼叫︰「去尼瑪得,給我跪下!」

槍響,一個家伙陡然倒地,另外一個家伙楞了幾秒鐘,抓起旁邊的凳子朝我拋了過來,接著靈猴似的徑直沖向窗口,

我調整槍口,朝他扣動扳機,哪知道槍管里傳來的卻是「 嚓 嚓」卡殼的聲音,我的槍里也沒了子彈。

「草尼瑪的!」我恨恨的罵了一句,拿手槍當飛鏢似的快速朝那個準備跳窗逃跑的家伙砸了出去。

「桀桀」原本準備從窗戶逃跑的家伙停下動作,回頭看向我,發出刺耳的笑聲,接著就看到他將腦袋上的匪帽一把拽下來,露出自己的本來面目。

小平頭,三十多歲,左邊耳垂上有個像是被耗子啃過的缺口,稜角分明的臉頰透著一抹肅殺的氣息,

「萬疆!」看清楚那人時候,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家伙我特別熟悉,竟然是我上次去雲南時候,在機場門前偽裝成出租車司機的那個狠手,當時我和鄭清樹、還有已經死去的季軍仨人聯手愣是沒能留下他。

「小王朗,你還有招沒?」萬疆吐了口唾沫,三步並作兩步沖動我面前,撐起胳膊就朝我衣領掐了過來。

「去尼瑪得!」

倒在地上,滿臉是血的李俊峰突兀爬起,兩手抓起一把凳子照著萬疆的後背「 」的一下就掄了上去,凳子頃刻間四分五裂,萬疆原地趔趄一下,回過身子,朝著李俊峰肚子就是一記直踢。

李俊峰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嘴里吐出一口紅血,趴在地上使勁搖了搖腦袋,拿自己右胳膊肘撐著地面嘗試爬起來,結果試了兩次都沒能成功。

「草你爹得,裝什麼大手子!」我卯足勁,一拳砸向萬疆的腮幫子。

萬疆根本沒有躲閃,硬挨了一下後,粗暴的揪住我衣領往他懷里一拽,接著膝蓋繃曲,沖著我小月復「  」猛磕幾下,立時間我被打的眼冒金星,鼻血順著嘴角往下淌落。

「等謝天龍呢是吧?他一時半會兒來不了了,這次我們來衣朗,特地邀請了謝天龍的姑姑隨行,他姑姑常年在外地生活,沒有參與過他家的遺產爭奪,也是謝天龍僅剩的親人,比起來親人,你這個大哥算個蛋,另外,我再跟你說個人,你一定認識。」萬疆揪著我的衣領子提起來,拍打我臉蛋兩下輕笑︰「孫馬克手底下過去有個叫江君的,你還有印象不?」

听到他的話,我的汗毛瞬間炸立,江君是我從踏上這條道以來第一個親手整死的人,盡管當時是大外甥蘇偉康補的最後一刀,但他的死跟我關系巨大,江君這個名字也曾一度成為我的夢魘。

萬疆的眼珠子陡然變紅,咬著嘴皮嘶吼︰「江君是我親弟弟,原本他是我們輝煌安插到孫馬克身邊的一顆重要棋子,但因為你,讓我們在崇市的計劃功敗垂成,我弟弟也死不瞑目!今天你得抵命」

李俊峰搖搖晃晃的爬起來,臉上的血污已經完全將他的本來面目掩蓋,他拿胳膊勒住萬疆的脖頸,氣喘吁吁的喊叫︰「臥草泥馬,松開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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