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   續上弦了

瞟了眼密密麻麻的花名冊,我頭大如斗的擺擺手道︰「磊哥,這事兒你自己看著整吧,我不在家,也不太了解你聘用的這些人」

「那就抓緊時間趕緊了解。」段磊態度堅決的將名單按在我面前道︰「你是龍頭,最起碼的人事任命必須得是你過目,有什麼要求或者想法,你也可以跟我說,趁著人員還沒確定下來,我打算組織一次正規的崗前培訓,從外面聘用幾個講師回來,正式入職之前,你得代表領導層跟他們講講話。」

「快別鬧了哥,我連人名都認不全乎,你讓我整什麼人事。」我哭笑不得的雙手抱拳哀求︰「我就一點要求,但凡涉及到核心內容的東西,只能讓自己人參與,不會的可以學,本地學不會就上外地學,得保證不論離開誰,咱們都能正常運轉。」

段磊點點腦袋道︰「這點我知道,我把花名冊放在你這兒,前面是他們的姓名、籍貫和畢業院校,後面有很詳細的個人履歷和一些工作經驗,回頭有時間你仔細看看,感覺沒問題後,你在最底頁簽名。」

瞅著段磊那雙分外認真的眼眸,我無可奈何的點點腦袋。

相比起來公司的其他高層,段磊的骨子里透著一股現代小年輕人不具備的傳統和嚴謹。

公事和私人感情分的特別清楚,平常我們在一塊喝酒聊天,他基本上有啥說啥,不高興的時候從來都是擺在臉上,可一旦涉及到公司內部管理或者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他從來都是把自己擺在下屬的份上,絕對不會仗著自己歲數大或者有能力擺出一副倨傲的模樣。

見我表情認真的把花名冊收起來以後,段磊這才滿意的起身擺手︰「歲數大了,真熬不動夜了,我得趕緊睡去,社會上的事情你們自己研究,官口和賺錢這塊交給我。」

張星宇笑盈盈的昂頭︰「妥了,磊哥我送送你啊?」

「你特麼還能再假點不?都特麼沒舍得往起站,行啦,你們先聊著吧。」段磊撇嘴笑罵一句。

等段磊離開後,我挺無語的翻動幾頁花名冊。

「你還唉聲嘆氣呢,趕緊偷著樂去吧,磊哥這是在用自己的名聲替你鋪墊龍頭的地位。」張星宇轉動兩下脖頸輕笑︰「人事選擇這事兒壓根用不上你,但磊哥這麼整的目的不就是想告訴其他人,頭狼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你王朗,不管誰做任何事情之前,都必須先得經過你點頭。」

「我知道。」我伸了個懶腰點頭道︰「貸款公司的事兒準備咋樣了?」

「公司地址已經選好了,在越秀區那邊,距離市政府一牆之隔,過去是間農副產品公司。」張星宇打了個哈欠回答。

我立時間皺緊眉頭︰「緊挨著政府?誰的意思?」

「莽叔的建議,我和磊哥一塊研究的結果,用莽叔的話說,這年頭甭管做啥行當,都必須緊緊圍繞在領導的周圍。」張星宇沉聲回答道︰「對外,咱們掛牌是和政府聯合的投資公司,主做業務是幫扶羊城當地的有為青年,共同建設美好家園。」

「嘖嘖嘖,你這小詞兒嘮挺硬啊。」我揪著鼻梁打趣。

「你要是天天跟常飛呆在一塊,保管嘮的比我還花花。」張星宇點著一顆煙繼續道︰「那邊的公司就是個臉面,一來是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咱們頭狼可是家正規公司,絕對不存在任何違法亂紀的行為,二來也是為了配合轉型,畢竟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守著領導們近,也更容易得到有用的信息。」

我思索一下後點點腦袋道︰「那天門那邊現在是個啥意思?王者給回話沒?」

「陸峰代表天門和咱們簽好了初步合作意向,昨晚上我送他走的時候,他說的很明白,錢的問題,天門全權承包,除此之外,他們不會過分參與。」張星宇抽了口煙道:「至于王者商會那邊,皇上說還在商量中,說是商量,我估模著是在研究應該拿啥回報咱和天門兩家,畢竟咱們給了他們一個免費入局分錢的機會。」

「挺好的。」我喝了口酒道:「那我就完全放手交給你們干了昂。」

「啥意思?你準備遁入空門皈依我佛啊?」張星宇斜楞眼楮笑罵:「事情我們干,但是頭必須得你點,明白不?」

「明白個得兒,我得給自己好好放場假。」我沒好氣的嘟囔:「你們見過哪個當爹的,連自己孩子幾個月都不知道嘛?小雅挺著個大肚子一個人在崇市,我不得好好陪她一段時間去啊。」

「不是雇了好幾個保姆嗎?」張星宇模了模鼻子問。

「保姆是保姆,我是我,保姆要是啥都能代替,世界就真特麼和平了。」我揉搓兩下發酸的眼眶道:「算了,跟你這種光棍漢聊兒女情長就跟對著痰盂唱歌沒啥區別,再熬幾天,看看能不能抓出來那幾個伏擊天龍的亡命徒後,我就回崇市去了。」

「拜拜了您 。」張星宇翻了翻白眼,朝著旁邊的鄭青樹招手:「走吧他樹哥,你還準備賴著給小朗子侍寢吶。」

「我再陪朗哥喝幾口,你先歇著去吧。」鄭青樹干笑著縮了縮脖領,舉起酒杯晃了兩下。

「都少喝點吧,別拿自己身體當垃圾糟蹋。」張星宇瞟了眼我倆,意味深長的搖了搖腦袋道:「也別拿來之不易的信任當成無度索取的籌碼。」

「咳咳咳」鄭青樹再次不自然的咳嗽幾聲。

等張星宇出門以後,我看向鄭青樹微笑道:「別理他,他這個人向來說話辦事神神道道的,今天太晚了,明天我跟磊哥說一聲,增城區動工以後,勻給你一點賺錢的項目,你別著急。」

鄭青樹挪諭的端起酒杯跟我輕踫一下,訕笑道:「宇哥說的對,我不該拿你對我的信任總要求什麼,當初從天娛逃出來是頭狼給了我活下去的機會,我確實不該」

「干活賺錢,天經地義。」我打斷他的話語,長舒一口氣道:「我對我好,我對你好,也不靠嘴說,我最大的願望就是等咱們到了莽叔那個年紀,一群人還能不吵不鬧的坐在一塊喝酒聊天。」

「嗡嗡」

我仍在桌面上的手機突兀震動,看了眼竟然是郭海之前在羊城時候用的那個號碼,我當即嚇得直接站了起來。

「怎麼了朗哥?」鄭青樹迷惑的望向我。

我將手機抻到他面前,鄭青樹的臉色也陡然間變得一片蒼白,抽了抽鼻子道:「不可能啊,郭海沒了以後,我親眼看到大壯從他身上模出來手機,把電話卡取出來,手機當場砸爛得。」

「沒事,估計是誰補的號碼,故意想來惡心我。」我咽了口唾沫,朝他微笑著擺擺手,隨即按下接听鍵:「呵呵,來自地獄的電話唄?」

「看見這串手機號碼的時候哆嗦沒有啊我朗哥?」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尖銳的聲音,一听就是用了什麼變聲軟件。

「哆嗦啥呀?是已經爛的只剩下骨頭的郭海還是連自己聲音都不敢用的你?」我又瞄了眼手機屏幕,嘲諷的冷笑:「你是蔣欽吧,郭海連手機號都讓你繼承了,看來你倆的關系屬實不一般啊。」

那道尖銳到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突兀「咯咯咯」的笑道:「朗哥,你不用試圖套我話,用海爺的號碼給你打這個電話的目的就是通知你一聲,天娛集團沒有散,我又重新給續上弦了,所以你往後的生活可能會繼續多災多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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