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2  大咖臨門

話音落下,張星宇直接一手攙住我胳膊,一手扶起陳傲,滿臉內疚的縮了縮脖頸道︰「麻煩了飛哥。」

一只手剛剛搭在陳傲肩膀上,正跟醫生交代的韓飛瞬間傻了眼。

「哥,對不住啦,您這個忙要命,你就算承諾我們十億二十億,我們也得有命花,是不?」張星宇干咳兩聲道︰「您找我們,我們也來了,結果您也看到了,小傲讓人一茶壺悶的腦袋現在還迷糊,我朗哥差點沒了,希望您高抬貴手吧。」

韓飛沉默幾秒鐘後,紅著眼眶望向我︰「不是,朗朗我覺得」

「韓飛!」張星宇瞬間提高嗓門︰「王朗拿你當親哥,你不能總拿他當干弟吧?非讓我們從這塊賠上小命,頭狼徹底推倒重建,您才滿意啊?」

听到張星宇憤怒的叱責,韓飛張了張嘴巴,磕磕巴巴的呢喃︰「這這行吧,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今晚上你們暫時在這塊休息,我替你們訂明天的機票,既然是我把你們接過來的,那就得有始有終。」

看到韓飛一臉的落寂,我忍不住想開口,張星宇一腳踩在我鞋面上,搶在前面吱聲︰「謝謝飛哥體諒。」

十多分鐘後,韓飛幫我們先從農家樂里安排好了房間,然後又讓醫生替陳傲處理傷口,而他簡單打了聲招呼後,就不知所蹤,只留下我和張星宇倆人。

我坐在床沿,點燃一支煙,有些埋怨的開口︰「胖砸,我覺得你剛才的話說得有點重,咱不幫就不幫唄,沒必要拿話刺激韓飛,往後見面怪難堪得。」

張星宇背靠著門框,篤定的淺笑︰「不用以後,今晚上韓飛必來找你,他如果不來,那就說明馬征並沒有咱們想象中那麼重要,既然沒那麼重要,咱也犯不上再從這事兒上耽誤時間。」

盯著他的眼珠子打量幾秒鐘後,我撇嘴笑罵︰「我就煩你這幅好像萬事都盡在掌握中的屌毛樣子。」

「說的好像我多喜歡你裝傻充愣似的,別跟我裝昂,你心里咋想我難道不清楚嘛,你丫才屬于真正當婊砸還立牌坊,明明巴不得跟韓飛獅子大開口,愣是要裝出一副大傻子的憨厚模樣。」張星宇伸了個懶腰道︰「朗朗,我不反感你等對方主動,但不是每個人都明白投之以李報之以桃的道理,包括韓飛也一樣,他要真像臉上表現出來的那麼仁義,也不可能把買賣干到國外去。」

說罷話,張星宇單手插兜就往門外走。

「你干啥去呀?」我皺著眉頭發問。

「找陸峰再打听打听白狼和邵鵬的性格和處事方式,知己知彼,啥事才能順風順水。」張星宇擺擺手回應︰「後半夜韓飛絕對還得來找你,至于他是打感情牌還是利益牌,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你自己心里有個度,不見兔子不撒鷹是肯定的,多大的兔子撒多大的鷹也得琢磨好。」

張星宇走後,我合身躺到小床上,腦袋枕在兩條胳膊上,盯盯的注視著故意做舊的天花板,迅速將整晚上的事情整理一遍,說老實話,對于怎麼幫馬仔解圍,我是一點招都沒有,但要是放過這麼個平地而起的機會,我也屬實不太甘心。

不論是最開始跟輝煌斗還是現在和天娛的拼,我們戰斗力從來不差,輸就輸在了背景關系上,假如這把能和馬征建立起深厚的情誼,不說往後都能橫著走吧,至少對方再給我們拿關系說事的時候,頭狼肯定不會落下風。

這也是我陰奉陽違欺騙堂哥陳花椒的主要原因。

王者商會為啥能從京城耀武揚威,還不是因為趙成虎有個過硬的背景,談妥這次我能幫著馬征從這麼高的「懸崖」上平安度過,那我倆也算有了「過命」的交情。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突兀震動,掏出來一看是王莽的號碼,我馬上接了起來︰「怎麼了莽叔?」

「我听阿生說你跑京城給人當擺事兒大哥了?」王莽語調輕松的打趣。

我苦笑著回應︰「我說我現在想當百事可樂您信嗎?今晚上我差點讓人給割喉,嚇得我褲襠到現在都還是涼颼颼得。」

王莽微微一愣道︰「你跟王者商會的關系不是一直挺不錯嘛,不好使呀?」

我吸溜兩下鼻子道︰「踫上個軟硬不吃、神鬼不怵的大咖。」

王莽哈哈一笑道︰「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真的軟硬不吃,要麼是你軟的不夠徹底,要麼就是你硬的不夠堅決,得了,我正好想去京城拜訪兩個朋友,明天我帶著小獸過去一趟,能談攏就談,談不攏讓小獸跟對方談。」

知道王莽是為我好,但我真怕好心辦壞事,趕忙辯解道︰「莽叔,我沒想開打,況且我的能耐也惹不起人家。」

「嗯,曉得曉得。」王莽笑盈盈的打斷︰「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王者商會再強也得有尺度,別的地方我不敢說,但回咱們羊城,我想發展,不需要誰點頭。」

見王莽越發曲解我的意思,我急躁的喊叫︰「不是莽叔,你理解岔了,我意思是」

「小朗啊,男人一定要有個男人樣。」王莽語氣嚴肅的出聲︰「雖懼,不降!雖死,不退!戰則劍拔弩張,退則血染疆場,不然別說敵人看不上你,自己人都嫌棄。」

我欲哭無淚的喃喃︰「叔我真沒想打。」

「就這樣吧,明天見。」王莽不容置疑的掛斷電話。

望著已經掛斷的手機,我真快掉出來眼淚︰「叔,我真沒想打」

本身這頭就已經一團亂麻,如果王莽再領著小獸過來,那特麼不亂成一鍋粥才怪,這是哪?這是天子腳下,甲冑雲集,一磚頭拍下來不能能砸躺下幾個市級、縣級的大拿,真要是折騰起來,保不齊我們這幫人全都得交代到這兒。

「朗朗」

就在我琢磨應該怎麼打消王莽念頭的時候,房門外傳來韓飛的聲音。

我一激靈坐起來,大聲回應︰「誒,飛哥!門沒鎖,你自己進來吧。」

幾秒鐘後,房門打開,韓飛佝僂著腰桿推門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五十多歲將近六十的老者。

老人頭發半黑半白,整整齊齊的梳在腦後,額頭特別寬廣,眼眸明亮,但卻遍布了濃重的血絲,高鼻梁、嘴形闊大且肥厚,穿件淺灰色真絲面料的短袖,舉手投足間給人一種上位者的氣息。

見我怔怔觀望,韓飛再次往下哈了一下腰桿,輕聲介紹︰「朗朗,這是馬伯父,馬征的父親。」

我微微一愣,暗道難怪瞅老頭有點眼熟,敢情是馬征的老子,一想到馬征的老子,我腦海中一瞬間出現一抹規模宏大的勢力圖,馬征能夠在京城耀武揚威得益于肯定得益于面前這位老者,韓飛能把買賣做到國外,同樣和老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想到這兒,我馬上從床上爬起來,表情真誠的朝老頭打招呼︰「馬伯父您好,我是」

老頭擺擺手,聲音干澀中帶著沙啞的開腔︰「辛苦你啦孩子,我都听小飛說了,為了馬征的事情,你連夜從羊城趕過來,剛剛還和對方發生了沖突,我替犬子向你感謝,他能交到你和小飛這樣的朋友,是他的福分。」

我微微彎腰苦笑︰「您快別這麼說,其實我啥忙都沒幫到。」

老爺子抻手扶住我的胳膊,語重心長的開口︰「好孩子,來的路上,我听小飛大概說過你的事情,目前是在羊城發展對麼?我正好和那邊的老熊、老季都是關系不錯的朋友,晚點我會幫你打電話,委托他們在允許的情況下予以你一些幫助,至于馬征的事情,你盡力而為就好。」

跟我說話的時候,我才注意到他手背上還粘著輸液的那種膠帶,顯然老頭剛從病床上爬起來沒多久。

韓飛朝我擠眉弄眼的暗示︰「朗朗啊,來之前馬伯父已經給他在羊城的一個朋友打過電話,他那位朋友連夜找你們在羊城那個姓郭的競爭對手談了話,短時間內,頭狼在那邊的生意絕對風調雨順。」

「啊?太謝謝您勒。」我再次朝老頭深鞠一躬。

「應該的,你來幫馬征是出于友情,能力範圍內,我給予你照顧,也是出于友情。」老頭嘆口氣道︰「是我教子無方,才會讓馬征養成這種驕傲跋扈、橫行霸道的性格,所以這次懲罰,對他來說也是件好事,但站在父親的角度上來說,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誰能解救于他危難之中,我馬龍絕對念他一生。」

听到老頭的話,我禁不住在心底誹謗,你特娘的一邊跟我說「盡力就好」,一邊又暗示我要是能幫到你,往後好處大大滴,這特麼不是故意拿人嘛。

見我悶著腦袋不言不語,馬龍輕輕拍了拍我肩膀頭道︰「小朗啊,你先休息,養足精神再和對方談,能談到哪一步,伯父都不會怪你,只要您盡力,我心里都跟明鏡似的。」

我「咕嚕」一聲吞了口唾沫,差點沒忍住罵娘,老家伙玩的真高明,先捧後殺,這意思不就是告訴我,我要是敢出工不出力,以後就特麼等著挨收拾吧。

我思索片刻後開口︰「馬伯父,我想問下,咱這邊最大的接受限度是什麼?相信對方的要求,您來的時候,飛哥肯定也說了,不知道咱這邊的尺度,我也不好把握應該如何談。」

「馬征有錯在先,道歉是應該的,但讓孩子跪在大街上,別說他自己了,我這個當父親的也覺得無光。」馬龍深呼吸一口氣道︰「我的意思是馬征可以磕頭賠罪,但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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