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6  感動他們

听到唐缺的威脅,馬老本就顫抖的身體變得更加劇烈。

我瞪著眼珠子怒視唐缺︰「姓唐的,我原本以為你只是不想當人了,沒想到你連狗都不想當!」

「三二」唐缺壓根沒理我的話茬,陰鷲一般俯視馬老︰「有脾氣是吧?好的。」

說罷話,唐缺朝著手機那邊出聲︰「來,給馬老上一課。」

「阿公,阿公救我」屏幕中立時間躥出來一個五大三粗的黑鬼,直接單臂揪住其中一個小男孩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隨即「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小男孩當場被摔的滿臉流血,呼救聲也瞬間變成了羸弱的申吟,而另外一個小男孩瞬間被嚇得哇哇大哭。

「磊磊」馬老先是一怔,不可思議的張大嘴巴,接著一把推開我,憤怒的朝唐缺撲了上去。

「怎麼著?骨頭還比血脈硬是吧?」唐缺站在原地不躲不閃,任由暴走的馬老掐住自己的衣領,他把玩著手機輕笑︰「還想讓我給你上一課是吧?」

怒火中燒的馬老哆嗦了一下,攥著唐缺是手掌也不自覺的低垂下去。

「跪下!」唐缺提高調門。

馬老後背一起一伏,直挺挺的腰桿也隨之慢慢佝僂下去。

「老馬,不能跪啊!」

「唐缺,你他媽還有沒有人性了,老馬跟了大莽十多年,兒子、女婿都因為仇家死于非命,就剩下一對孫子和外孫,你這麼干,不怕遭天譴嗎!」

「唐缺,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慢慢說可以嗎?我們幾個老的也算看著你成長起來的,捫心自問,我們沒有哪一點對不住你吧」

見到自己的老伙計備受凌辱,另外三個叔伯立時間紅了眼楮。

「都他媽給我閉了!」唐缺五官扭曲的咆哮︰「給你們面子,喊你們一聲冀老馬老,不給你們面子全特麼是一堆老咸魚,從現在開始不要讓我听見你們的聲音,否則我不介意讓你們家小通過手機打招呼。」

怒不可遏的三個叔伯頃刻間沒了聲息。

「行,我跪!」馬老吸溜兩下鼻子,雙膝彎曲,重重匍匐在唐缺的腳下,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看到他的淚水和鼻涕同時噴涌而出,瞅著心里分外的不是滋味。

「老東西,有次我給我干爹洗腳,你嘲諷我,這輩子也就這點出息,這事兒你還記得嗎?當時你笑的無比燦爛,走的時候,是我送的你,你拍著我肩膀說,好好干,將來爭取靠洗腳上位。」唐缺敲鼓似的「啪啪」在馬老的腦袋上拍打兩下。

馬老宛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聲音很小的呢喃︰「你只記得我笑話你,卻忘了你挪用財務公款,你干爹要剁你手時候,是我幫你出的這筆錢。」

「去你麻的吧,你替我出錢,還不是為了以後繼續嘲諷我嘛。」唐缺完全變成了一個是分不分的精神病,居高臨下的低下腦袋,「呸」的一口黏痰吐在馬老的銀色發梢上。

我咬著牙豁子低吼︰「你真特麼是個混賬!」

唐缺側脖看向我︰「是不是很憤怒啊?特別想替這幫老畜生出口氣,拉一下自己的好感度,但又無計可施吶!」

「王朗,你就是個廢物,只會拍馬屁、靠女人,如果不是我干爹,老子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想弄死你。」唐缺抬腿「 」的一腳踹在馬老身上。

然後像個病態似的指了指倒在地上「吭哧吭哧」直喘粗氣的馬老,又看向我,做出一個抹脖的手勢︰「你沒脾氣,他也沒脾氣,包括剩下那三個老不死的都不敢有脾氣,老冀,你一直是咱青雲國際的第二話事人,來,起個表率作用,教教他們怎麼跪的舒服。」

冀老一行仨人互相對視一眼,眸子里全是殺人一般的恨意,但嘴上、身體上全不敢表現出任何。

我吐了口濁氣,盯盯注視文君︰「文先生,都是穿西服出來的,玩就玩的體面點,眼瞅著你們的獵犬這麼咬人,合適嗎?」

跟唐缺這種講理,完全是白費唾沫星子,和喪鬼嘮人情禮往,基本也屬于對牛彈琴,眼下這仨人里,比起來只有文君最正常,而且我發現他做事有點像張星宇,哪怕玩你,都會玩的明明白白,所以只能寄希望于他,希望狗籃子可以制止一下唐缺。

杵在旁邊的文君沉默幾秒鐘後,突兀開口︰「唐先生,我覺得你們之間這點小恩怨,可以晚點再解決,現在的緊要任務是買下四位叔伯手里的股份,您說呢?」

听到文君的話,前一秒還狂的恨不得吃人的唐缺瞬間變身成乖兒子,馬上點頭哈腰的應和︰「文總說得對,幸虧您提醒我,要不然我真耽擱了大事。」

說罷話,唐缺眯眼朝著冀老又招招手︰「談談股份的事情吧老冀,周老頭、翟老頭和李老頭已經拿著我的錢,帶著他們家里人瀟瀟灑灑的去國外過日子了,只要你們配合,明天也可以過上這樣的生活。」

冀老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答︰「我們四個的股份在北方某座城市,我已經安排人去取了,最快也得兩天。」

「耍我是吧,草泥馬得,都到這步田地了,你還特麼敢耍我。」唐缺惱怒的徑直朝冀老邁步過去。

這時候,文君再次開口︰「唐先生,我覺得你應該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

「什麼?」唐缺皺著眉頭反問。

「我們是來談買賣的,郭總希望不要以任何強買強賣的方式進行。」文君謹慎的看了眼小飯館的四周,擠出一抹笑容道︰「既然冀老說需要三天時間準備,我們何不給他們老幾位一點思考的時間,順便讓」

文君頓了頓,扭頭看向我邪笑︰「順便幫王先生死了心,讓他看看自己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對啊,言之有理。」唐缺一拍後腦勺,朝冀老陰笑︰「你們幾個老匹夫想清楚,晚一點跟我交易,家里人就得多受一點的苦,我這個人最沒耐心了,尤其是听到小孩子或者女人哭哭啼啼,就特麼忍不住想動手。」

冀老深呼吸兩口,朝著唐缺鞠躬懇求︰「唐缺,股份我們可以給你,但你能放大莽一條生路嗎?他帶了八年,養了你八年,給你錦衣玉食,賜你無限輝煌,他現在歲數大了,也活不了多少天,放過他吧。」

「說什麼呢,那可是我干爹,我能害他嗎?我會讓好好的活在醫院里,親眼看到我是如何將青雲國際發揚光大的。」唐缺「呸」的吐了口唾沫,隨即朝我擺擺手︰「那咱們咱會吧朗哥,友情提示,羊城不適合你這種爛仔生存,哪來的趕緊滾回哪去,說不住郭總宅心仁厚還能給你條活路。」

我緊繃著臉,朝他豎起中指︰「呵,上次讓你抽時間寫遺書,你寫沒?沒寫今晚上抓點緊,咱們事兒上吧。」

「嘴把式!」唐缺搖了搖腦袋,雙手插兜轉身就朝飯館門口走去︰「四只老廢物,听清楚了啊,我只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過後,要麼給我股份,要麼給你們家人收尸。」

喪鬼鼓動著駭人的眼珠子,上下打量狐狸幾眼,一句話沒說,直接轉身離去。

文君走在最後面,先是親吻一下脖頸上掛著的十字架,接著姿勢標準的比劃了個「十字」,朝我神經兮兮的微笑︰「再會王先生,萬能的主曾經說過,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大地卻永遠長存,而我們天娛集團就是羊城的大地,不管對手如何更替,我天娛與天同齊。」

我點點腦袋反譏︰「替我感謝你的主,就說你早晚會送你這個信徒過去侍奉他。」

很快,堵在門前的悍馬車絕塵而去,我抻手攙扶起匍匐在地上的馬老,劉博生抓起一沓餐巾紙,替他擦抹發絲上的黏痰。

半個身子已經爬起來的馬老突然又重重趴在地上,老淚縱橫的仰天長嘯︰「大莽啊,你想要權,完全可以跟我們明說,老哥幾個誰都不會含糊,何必要這樣啊,嗚嗚嗚」

听著他莫名其妙的哭訴,我的眉梢立時間皺起,劉博生朝我努努嘴,我倆迅速朝門外走去。

出門以後,劉博生壓低聲音道︰「朗朗,必須得趕緊想想辦法,唐缺目前持股百分之二十二,王莽佔百分之二十五,王影有百分之二十五,現在又被不知道是敵是友的人買走四個叔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就是說,四個叔伯現在剩下的百分之八,是王莽能不能奪回權利的重要籌碼,王莽拿到可以碾壓現在所有的持股人,唐缺拿到的話」

我煩躁的說︰「話是那麼說,可現在的關鍵是,四個叔伯好像並不想賣,咱總不能硬搶吧?」

劉博生咬著嘴皮沉默幾秒鐘後,吐了口粗氣︰「感動他們,他們現在最掛念的是家小,拿咱們在增城區的地產公司跟輝煌的交換吧,他們心里門清,這場交易下來,咱們頭狼完全沒有任何利益,只是一個勁的往里砸錢砸產業,我現在就去辦,你聯系對方,再安排一下救援的人手,看守他們家小的馬仔肯定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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