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0   性格急躁的大小姐

見我一臉夸張的傻模樣,坐在葉致遠旁邊的姑娘再次掩嘴「咯咯咯」笑出聲。

我連忙縮了縮脖領,舉起酒杯解釋:「不好意思哈熊小姐,我沒有嘲諷的意思,就是頭一回踫上姓熊的人,嘿嘿。」

「不要緊的,自從光頭強大熱以後,我就跟著一起走銷嘍。」姑娘擺擺手輕聲道:「不過我還是有必要解釋一下我的名字,初雪為歡謠,再雪猶喜視。墨綬垂腰底,憐君尚一同。」

雖然我听不懂他這兩句詩究竟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表情很到位的拍馬屁:「好詩好詩,名美,人更美。」

來羊城之前,我從未覺得捧臭腳是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可自打跟葉致遠接觸到各種各樣「場面朋友」後,我才發現嘴巴甜了是真特麼能當錢花。

甭管什麼人,也不論多大歲數,貧窮還是富貴,只要喘氣的就逃不過「阿諛奉承」四個字,用「磚家」劉博生的話說,只要方法到位,鐵管都能舌忝成翡翠。

熊初墨輕挑眉梢,像個假小子似得,一把勾住旁邊葉致遠的脖領,樂呵呵的出聲:「哈哈哈,咱們是自己人,我和遠仔就差磕頭拜把子了,所以不用當舌忝狗呢。」

這小妞的性格特別活潑,有點像孟勝樂的媳婦溫婷,但是明顯又文靜很多,說話隨意,也沒什麼大小姐架子,屬于讓人稍微一接觸就很容易生出好感的那種。

比起來初墨,向來溫文爾雅的葉致遠反而變得扭捏不少,他先是把小妞環在自己脖領上的手臂扒拉開,然後才干咳兩聲擺擺手道:「好啦,邊吃邊聊吧,朗哥你喊服務員上菜吧。」

「等等。」熊初墨輕喝一聲,表情陡然變得正經起來:「我這個人不虛偽,有什麼喜歡擺在明面上說,咱們先談正事再喝酒,听完我的事情後,各位覺得如果能辦,坐下來繼續喝酒,如果感覺為難,可以起身離開,咱們以後見面仍舊是朋友。」

我懵了一下,側目望向葉致遠,心說堂堂羊城一把家的千金能有什麼難事會用上這一屋子檔次明顯低好幾檔的部門負責人。

對面的葉致遠微微皺眉,想要打斷熊初墨,不過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象征性的點點腦袋微笑道:「不用太急,都是自己人。」

「是啊墨墨,都不是外人。」

「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我們肯定盡力而為。」

桌邊的其他幾個「領導」紛紛笑呵呵的表態。

熊初墨輕挽起波浪秀發,清了清嗓子道:「在場的除了遠仔和王朗以外,其他人按歲數,都是我的叔伯,實話實說哈,如果不是遠仔介紹,我其實對大家並沒有什麼印象。」

她這句話說完以後,我直接無語,桌邊的其他人更是瞬間石化,好半晌誰也沒往下接話。

這妞瞅著貌似古靈精怪,但情商是真心不高,甭管真的假的,起碼的場面話都不會說,不過想想人家的身份,似乎也沒啥需要賣關子的必要。

邊上的葉致遠明顯也感覺出來氣氛有些操蛋,連忙起身打圓場:「墨墨,實在不行,這事兒我回頭跟他們商榷吧。」

「我自己的事情,還是自己說吧。」熊初墨扮了個鬼臉道:「對不起各位叔伯,我也知道我說話挺傷人的,但我真的是無心,接下來我長話短說吧,我想在增城區開一家藝術學院,教育局和其他方面已經溝通好,現在還缺地稅、工商方面的一些手續。」

「好說好說。」

「沒有問題的,只要證件齊全,需要什麼手續,你給我打電話就可以。」

一眾人紛紛點頭哈腰的應和,就差沒當場掏出來公章問熊初墨往什麼地方印戳。

我其實心里有點嘲諷,她這事整得完全就是月兌了褲子放屁,自己啥家庭狀況自己不清楚啊,這點芝麻大的破事哪里還需要大張旗鼓的擺一桌。

「咳咳咳,是這樣的叔伯們。」熊初墨咳嗽兩聲道:「投資這間藝術學院不是以我的名義,而且也不能讓我父親知道,你們想必也清楚,我父親目前的狀況,所以還請各位能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為我保密。」

話音落下,一桌子人頓時鴉雀無聲,誰也沒往下接茬,氣氛稍微有些凝重,我不是他們這個系列里的人,也不懂他們之間具體有啥貓膩,但看桌邊這些人好像瞬間變得有些冷漠,我心說怕是不太好整。

沉寂了大概兩三分鐘左右,坐在我旁邊的王所「呼啦「一下站起來,面帶笑容的擺擺手道:「墨墨,遠仔,我突然想起來,家里有點急事兒,咱們下次再聚吧,實在不好意思。」

葉致遠可能覺得臉面有點掛不住,耷拉著臉出聲:「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吃完飯再處理嗎?」

「下次吧,下次我做東。」王所擺擺手,徑直朝門外走去:「各位留步,今天的事情實在不好意思哈,墨墨你千萬別多想,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我這邊肯定鼎力支持。」

王所走後不到二分鐘,坐在我斜對面的地稅局的辦公室主任突然掏出手機放到耳邊:「老劉啊,什麼事情?現在開什麼會?簡直就是胡搞,行行行,我馬上到。」

我從邊上直接看呆了,這尼瑪演的也太假了吧,狗日的電話壓根沒響,接起來的時候屏幕甚至都沒亮,完全是自圓其說的講了一段單口相聲。

掛斷電話後,他歉意的打了聲招呼也迅速離去,說話的功夫,僅剩的那位「領導」也找借口閃人。

很快屋里只剩下我、葉致遠和熊初墨仨人,偌大的包房里顯得尤為的空曠。

我實在讀不懂為什麼一前一後這票人的態度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難道他們就不怕惹惱了熊初墨,將來仕途走到頂頭嗎?

熊初墨頓時間有些氣憤,眼圈微微泛起一團水霧,哽咽:「遠仔,這些人怎麼那麼現實啊?我只是說不能讓我爸知道,他們為什麼就變成了這樣。」

「人心比紙薄,恩情似水涼。」葉致遠輕嘆一口氣道:「墨墨,你還是太著急了,他們這些人會幫忙本來就是有所圖謀的,你讓他們保密他們能樂意嗎?況且熊叔叔的情況確實不太好。」

「別著急,啥事都能慢慢來。」我笑了笑出聲:「辦事的人有的是,東方不亮,西方亮唄。」

停頓幾秒鐘後,葉致遠長吁一口氣,望向我道:「朗哥,現在沒外人了,我就不藏著掖著了,初墨相中的那塊地皮在增城區,無巧不巧的是那塊地在天娛集團的改造範圍里。」

「啊?」我抓了抓後腦勺干笑:「這意思是,我得跟天娛集團掰一把手腕?」

熊初墨沉默一下後,思路清晰的出聲:「也不一定馬上動手,你可以先私底下接觸接觸,對于拆遷戶來說,他們想要的是真金白銀,誰給的錢厚誰是贏家,補償金方面你不需要擔心,盡管開價。」

「關鍵關鍵沒有不透風的牆啊,這種事情別人干可能還沒毛病,如果是我干,被郭家三兄弟知道後,他們鐵定搞破壞。」我一臉為難的干笑:「真拼起來,我的能耐又不足以壓制他們,這事搞不好再辦砸鍋了。」

我之所以故意這麼說,其實就是想讓葉致遠給我開出來點實惠的條件,雖然這陣子他沒少幫我穿針引線,但實際上我們在羊城並未有任何進展。

「王朗,這事你不幫忙的話,別人更不敢招惹天娛集團。」熊初墨有些著急的開口:「你看這樣行嗎?地皮如果能談下,我個人出錢投資酒店,不佔股份的那種。」

葉致遠同時出聲:「墨墨,你先別急」

緊攔慢攔,他還是慢了半拍,熊初墨已經把條件全都給我開了出來。

看到倆人的表現,我會心一笑,低下腦袋沒有接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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