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2  新貴拼老炮

陳銘半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極大委屈似的的朝著陸國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干嚎。

陸國康不耐煩的罵了一句︰「你哭什麼哭,到底什麼事兒?我特麼讓你來市里給我送東西,你是怎麼把他給招惹上的?你有錯,我不會慣著,你沒錯,誰也不能讓你遭罪。」

陸國康後半段話明顯是沖我,不過我沒吱聲,只是冷眼看著他們主僕表演,孟勝樂來的時候把那個刀手一並帶過來了,能說清楚最好,說不清楚,我直接拎證人出來開磕。

陳銘裝的跟個老實人似的呢喃︰「我我也不知道,晚上我、楊晨和他幾個朋友來吃飯,正巧踫上了他,然後他就開始挑我們刺,可能是不感覺楊晨現在跟您走動比較近吧。」

孟勝樂一把薅住陳銘頭發,掄圓胳膊就是一記響亮的嘴巴子抽了上去︰「去尼瑪得,避重就輕是吧?」

「有理說理,別他媽總動手。」陸國康瞪了眼孟勝樂出聲。

「你跟誰他媽他媽的?」孟勝樂一肘子懟開陳銘,昂著腦袋就朝陸國康走了過去︰「挺大個逼歲數,不會說人話,就麻溜閉上嘴!」

孟勝樂說完話,從老家來的王嘉順帶著另外幾個小孩兒直接拎刀就往陸國康的跟前涌動,大有一股子只要他敢 嘴,就直接「招呼」的意思

陸國康沉吸口氣,沒有繼續跟孟勝樂糾纏,而是看向我道︰「朗朗,我既然來了,就是奔著處理事兒的態度,楊晨最近跟我確實在合作,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跟你慢慢聊,先把我司機放了,行不行?」

嚴格點說陸國康並不是混子,他只是個踩偏門的商人,但凡能不發生矛盾,他一向都講究與人為善,事已至此,我相信陸國康肯定和那幫刀手沒啥關系。

我猜測他之所以迫切想帶走陳銘,可能是因為陳銘知道他什麼事情,亦或者倆人的關系不太一般,而背後捅咕的人,肯定就是看重了這點,所以才會借著陳銘這個梗,逼陸國康入局。

心里明白歸明白,但當著這麼多人面,我肯定不能讓陸國康輕輕松松把人帶走,不然既沒法給這幫興師動眾的兄弟交代,也是在打齊叔的臉,以齊叔的歲數和社會地位,陪著我小孩子似的跟人街斗,不弄出來點所以然,他絕對被人笑話。

思索幾秒鐘後,我朝著陸國康低喝︰「楊晨的問題咱們以後再聊,我今天就想問問刀手是咋回事!」

陸國康表情認真的看向我道︰「我根本听不懂你說什麼,王朗你應該了解我的,我這個人做事踩線歸踩線,但很少樹敵,況且你我本來就認識,再加上我大外甥一直跟你在一塊,你說我有必要招惹你嗎?」

我微微沉寂幾秒鐘,隨即點點腦袋道︰「也就是說,你司機做的事情,你不知情?」

「你做什麼事情了?」陸國康不是傻子,瞬間明白過來我話里的意思,側頭看向陳銘問。

陳銘仍舊死鴨子嘴硬的否認︰「我我什麼都沒做。」

我深呼吸兩口,朝著孟勝樂使了個眼神︰「樂子,去喊老徐出來。」

孟勝樂應了一聲,悶著腦袋從陸國康身邊走了過去。

就在這時候,異狀突起,原本半跪在地上的陳銘突然無比靈敏的躥了起來,像只捕食的貓頭鷹似的徑直朝我沖了上來,瞪眼咧嘴的怪叫︰「草泥馬,有事你找我,別踫我老板。」

「去尼瑪得!」站在旁邊的聶浩然舉起西瓜刀就往陳銘的後背劈了一下,陳銘速度不減,仍舊張牙舞爪的朝我撲過來,我急忙往後倒退,抬腿就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腳。

陳銘完全照著拼命來的,兩手攥住我踢過去的腿,使勁往後抻,我身體瞬間失去平衡,我和他全都摔倒在地上,完事我倆完全沒有任何招式的直接纏斗在一起。

可能怕誤傷我,旁邊的兄弟誰也沒敢亂動手。

陸國康皺著眉頭往前湊,額頭上青筋暴起的喊叫︰「別動手,有什麼話好好說。」

我估計他真的只是想勸架,只是眼前的局面太混亂,大家都比較敏感,他剛往前走了兩步,就被我們的人誤以為是要動手或者拉偏架啥的,聶浩然直接拎起刀就往陸國康的肩膀上砍了下去,同時大聲吆喝︰「剁他!」

「別沖動」盧波波慌忙想勸架,怎奈何此時的所有人全都被被點燃的炸藥桶似的,稍微有個風吹草動就容易炸開,盧波波的聲音根本沒擴散出去多遠,就被人聲鼎沸的嘈雜聲給淹沒。

一幫小年輕呼呼啦啦的圍了上去,毆斗中直接把陸國康給沖倒下,我一看架勢不對勁,趕忙扯開嗓門喊︰「別踫他,誰也別踫陸國康!」

我喊叫的時候,陳銘一拳狠狠的砸在我腮幫子上,我倆再次陷入互毆中,這個陳銘一反剛才萎靡不振的狀態,極其的生猛,大有一股子要跟我同歸于盡的狠樣子。

「 !」

就在這時候,一道槍聲驟然響起,緊跟著就看到大濤、小濤一人拎桿五連發從街口的一輛面包車里跑下去,小濤撥拉開包圍陸國康的聶浩然、王嘉順等人,槍口懟在陸國康的臉上厲喝︰「草泥馬,你挺狠唄,千里走單騎吶!」

大濤則跑到我跟前,兩手抱著槍托,面無表情的照著陳銘的後腦勺「  」砸了兩下,隨即一把提起陳銘,膝蓋繃曲照著他肚子狠狠磕了兩下。

「王朗,你跟我玩這套是吧?行,咱們今天就從這兒正式開始了!」陸國康趴在地上,滿臉是血,身上的高檔西裝讓砍出來好幾條口子,時不時有紅血往外滲。

小濤槍管直接懟在陸國康的腦門上呵斥︰「你咋還那麼牛逼呢?看不出個眉眼高低是吧?」

我爬起來,朝著小濤出聲︰「小濤兒,你放下家伙。」

「王朗,你現在真是玩大了,呵呵」陸國康全然無視小濤手里的五連發,喘著粗氣惡狠狠盯著我眼珠子獰笑︰「事情已經到這一步了,我無話可說,但別怪我沒提醒,今天我但凡能活著離開,咱的事兒肯定沒完!」

「陸總,我要跟你說這完全是場誤會你信嗎?」我深呼吸一口氣,朝著陸國康說。

陸國康緊鎖眉頭,表情陰冷的反問︰「我被你的人砍了這麼多刀,一句誤會就能解釋通?」

「草泥」聶浩然梗著脖頸就要罵街。

我制止住要罵街的聶浩然,語重心長的說︰「我找你來,就是想問問刀手的事兒。」

陸國康指著自己額頭上的鮮血,反唇相譏︰「還重要嗎?」

我知道他心里有火,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誰也沒料到陳銘會整這一出,現在我們即便彼此都知道是有人在挑撥離間,他跟我的梁子肯定都結下了,如果沒點說法,他半輩子打拼下來的名譽也將徹底掃地。

我吐了口濁氣說︰「一碼事歸一碼事,你剛才受的委屈我肯定給你交代」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回事。」陸國康瞥了眼陳銘,朝著他努努嘴道︰「跟我走,我看看誰敢再踫你一指頭!」

齊叔咳嗽兩聲從車里走出來,掩嘴喝叫︰「說不清楚,誰他媽也別走!」

說完以後看向我道︰「有些東西明知道已經錯了,但必須還得硬著頭皮往下走,沒事不惹事,有事不怕事,你靠名字吃飯的,今天你王朗倆字如果被踩下去,再想昂起腦袋,肯定比登天還難。」

「你哪位?」陸國康斜眼掃視齊叔。

「西北城,齊恆!」齊叔中氣十足的回應︰「我不管你認為是幾件事,但今天我佷子被刀手伏擊的問題肯定得有個交代,說的清楚,我替他給你彎腰賠禮都無所謂,說不清楚,南郊公墓我給你倆訂好了位置!」

听到齊叔自報家門,陸國康臉上明顯劃過一抹猶豫,沉思半晌後問︰「非想整一下是吧?」

齊叔長舒一口氣道︰「隨你怎麼理解,你想干,咱們就拼一把,打到你服氣為止,你想談,咱們就換個地方把酒言歡,笑著把事情講清楚,但你想這麼不明不白的把人帶走,肯定不行!」

我相信陸國康此時並不是一定要把陳銘帶走,他不過是想替自己爭個面子,今晚上如果挨完揍,還沒把自己人帶走,陸國康仨字以後就徹底跟擦完的手紙似的不值錢了。

齊叔的想法和陸國康應該差不多,他也是想借著這個事情替我揚名,其實我們雙方現在比拼的重點已經不在所謂的「陳銘」和「小達」的身上,完全就是在斗一口氣。

就在雙方陷入僵持的時候,街對面看熱鬧的人群中,擠出來一個渾身滾圓的小胖子,小胖子捂嘴打著哈欠輕笑︰「喲呵,好熱鬧啊!社會新貴火拼江湖老炮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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