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  到底是不是他!

瞅他跟個大傻子似的趴在地上炫耀自己如何給力,我當時就被逗樂了。

孟勝樂抬腿朝著他腦袋踹了一腳,惡狠狠的臭罵︰「你他媽當我們從這兒跟你做學術研討呢,那麼牛逼,你是咋跟臘腸似的被我們掛起來的?」

中年捂著自己臉蛋,嘴唇抽搐兩下說︰「哥們,咱有啥說啥,我們也是拿錢辦事的,就跟你們賣豬肉一個道理,肯定是誰給錢,要哪塊咱給人割哪塊,對吧?」

我眨巴兩下眼楮問道︰「你是通過啥方式聯系雇主的?」

中年坐在地上,沉默片刻後說︰「沒聯系過,對方就從網上給我轉了筆定金,說是剩下的錢等完事以後再給我。」

我惱怒的罵了一句︰「扯特麼半天籃子,合著你啥也不知道啊?樂子,還給他送回派出所去,就說這逼越獄讓你們抓著了。」

孟勝樂彎腰一把薅住中年的衣領,同時掏出手機按下110,張嘴就喊︰「喂,我報警」

中年忙不迭的喊叫︰「哥們,稍安勿躁,讓我再回憶一下行不行?」

我稜著眼楮伸出三根手指頭道︰「我就倒數三下,想不起來的話,我他媽讓你到派出所慢慢吟唱粉紅色的回憶,三二」

中年慌忙喊叫︰「我想起了,我們剛到崇市的時候,有一個叫小達的青年招待的我們,小達說他是四狗的馬仔。」

「還有什麼?」我皺著眉頭催促。

他猶豫幾秒鐘後說︰「吃飯的時候小達去上廁所,我多了個心眼偷偷跟蹤他,听到他在廁所打電話,稱呼電話那頭的人晨哥,對,就是晨哥。」

「晨哥?」我心髒咯 跳了一下,繼續問︰「你們是怎麼跟四狗搭上線的?」

中年忙不迭回答︰「透過我以前蹲監獄時候的一個朋友,我朋友叫陳銘,在臨縣給一個挺有實力的老板開車,我記得陳銘跟我說過,他老板好像姓陸還是盧。」

听到他後面的話,我本就挺壓抑的心情瞬間變得更加沉重,面無表情的問︰「你能聯系上小達和陳銘不?」

「小達可以聯系上,陳銘的手機號在我平常用的手機里存著呢,這次出門急,忘記帶那部手機了。」中年搗蒜似的點點腦袋。

我低下腦袋看著鞋尖,陷入了猶豫當中。

孟勝樂鼓著眼珠子低喝︰「朗哥,這個晨哥不會是楊晨吧,而且又他媽那麼正好是臨縣的。」

我煩躁的訓斥他︰「沒根據的事兒不要瞎說,名字里帶晨字的多了去,我先回市里一趟,你再問問他,晚飯讓駝哥請你們吃。」

孟勝樂呼哧帶喘的低喝︰「朗哥,不是我挑撥離間,人都是會變得,前幾天在醫院,你又不是沒看見楊晨對你的態度,你佔著美食廣場的股份啥也不干,換成是我心里肯定也有怨言。」

「我說話你听不明白吶?」我歪脖審視他。

駝子擋在我倆中間,笑呵呵的拍了拍孟勝樂的肩膀勸阻︰「行了,你朗哥比猴還精,咋辦他心里賊有數。」

說完話,駝子又把自己車鑰匙遞給我,笑呵呵的說︰「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車擱正門口停著呢,別給我扔半道上哈。」

「謝啦,駝哥。」我接過車鑰匙朝著駝子點點腦袋。

駝子玩了半輩子社會,並且仍舊能風生水起,足以說明他的智商和情商要高人一頭,就比如此刻他明明什麼都能看透,但只是若有似無的提點我一句,其實已經說明了很多問題。

返回市里的路上,我猶豫半晌後撥通劉洋的號碼。

「啥事啊朗哥?」劉洋那頭警笛聲咋響,听起來他應該挺忙的。

我咳嗽兩聲問︰「說話方便不?」

劉洋笑呵呵的說︰「方便啊,剛才查賭去了,一分鐘前剛回隊里。」

我舌忝了舌忝嘴唇澀笑︰「那我上刑警隊找你去吧。」

我找他問的事兒挺敏感的,稍有不慎,容易引起我們內部起亂子,思索再三後,我還是絕對跟他面談。

前陣子透過葉樂天的關系,劉洋又重新調回刑警隊。

來到刑警隊門口,劉洋已經換好便裝正趴在一台黑色「帕薩特」車窗玻璃前跟人說話,看我按了兩下車喇叭,劉洋拍了拍車內人的肩膀,笑盈盈的朝我走了過來,帕薩特也隨之遠去。

瞟了眼沒掛車牌的帕薩特,我努努嘴問劉洋︰「誰呀?看你笑的合不攏腿。」

劉洋眨巴眼楮說︰「程正龍啊,他現在跟著一個外地老板放貸呢,也算是我半個線人吧,今天去抄的幾家麻將館就是他給我遞的點。」

剛到市里那會兒,程正龍、大濤和劉洋一塊組隊來投靠我,後來因為跟江君的弟弟干仗,他被砍了兩刀嚇怕了,主動月兌離了我們這伙人,之前一直听說他在酒吧街當服務生,沒想到現在搖身一變竟然都開上「帕薩特」了,看來每個人還真是有自己不同的際遇。

「對了,過兩天我一個同事要結婚,你把駝子這台A4借我開開唄。」劉洋拽開副駕駛的車門,笑呵呵的問我︰「找我啥事啊?」

我吸了吸鼻子問︰「洋仔,你舅的司機你認識不?」

「我舅的司機」劉洋歪頭琢磨幾秒鐘後說︰「以前是我本家一個表哥,現在換沒換人我也不太清楚,咋地了朗哥?」

我磕磕巴巴的編了句瞎話︰「你能不能幫我問一下,皇上前幾天喝醉酒跟人吵吵起來了,听說其中有一個是你舅的司機。」

「行。」劉洋二話沒說,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一個號碼︰「喂,媽啊,我舅司機換沒換人,是不是還是我表哥吶?換了啊,叫啥」

幾秒鐘後,他掛斷電話說︰「我舅司機換人了,現在這個是外面招聘來的,叫陳銘,我讓我媽把他手機號給我發過來了,要不待會我給他打個電話聊聊。」

我模了模鼻尖遲疑片刻後說︰「不用了,你把手機號給我,我自己聊吧。」

「朗哥,你臉色有點不對勁昂。」劉洋仰頭看向我說︰「你不會是打算對我舅使啥小絆子吧?我跟你說哈,咱是兄弟不假,但他跟我可是實在親戚,你不會讓我難做人吧?」

我笑罵他一句︰「操,你想特麼哪去了,說的我好像有能耐跟你舅掰手腕子似的。」

劉洋將要到的手機號發給我,仍舊一臉不放心的叮囑︰「朗哥,我說正經的,如果你跟我舅有啥誤會,咱坐下來慢慢聊,不看僧面看佛面,行不?」

我舉手發誓︰「我跟你舅真沒啥瓜葛,騙人波波生兒子沒的。」

這邊話還沒說完,我手里的電話就響了,是大鵬打過來的,我看了一眼沒接,拍了拍劉洋肩膀道︰「把心放肚子里吧,有啥事我肯定第一時間跟你溝通,我先去接小影下班了,明晚上咱們哥幾個喝一場。」

「行。」劉洋蠕動兩下嘴唇,擠出一抹笑容。

告別了劉洋,我發動著車子朝街口開去,給大鵬又回撥過去︰「你那邊有情況了嗎?」

大鵬低聲道︰「從你走到現在,壓根沒人去派出所保釋剩下的那幫刀手,不過我剛才看到你內個叫楊晨的朋友了,他和兩個家伙在派出所門口站了幾分鐘,好像還跟一個警察聊了幾句天。」

我瞬間提高調門︰「你確定沒有看錯?」

老早以前大鵬見過錢龍和楊晨幾面,不過算不上熟悉。

大鵬言辭確鑿的說︰「你忘了我因為啥頂罪的?上次跟老驢干仗,錢龍、楊晨還有一個叫呂兵的不是都來了嘛,我看的清清楚楚,剛才那個人肯定是楊晨。」

剎那間,我的喉嚨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似的,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僵持幾秒鐘後,我低聲道︰「這事兒你們別管了,回去吧,對了,不要告訴任何人這事兒。」

「不往下繼續抓了?」大鵬不解的問。

我苦笑著應了一句︰「沒啥必要了。」

放下手機,我怔怔的瞅著通訊錄猶豫,我不知道這事兒究竟跟楊晨有沒有關系,如果是有人挑撥離間,那為啥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可轉念又一想,我和楊晨之間實在沒到不死不休的程度啊,他根本沒原因買凶干我。

遲疑好半晌後,我按下楊晨的手機號,電話很快通了,楊晨語調輕快的出聲︰「有什麼吩咐吶朗老板?」

本身只是平常我們之間的一句調侃話,不知道為啥此刻我听起來卻格外的刺耳,硬壓著火氣問他︰「你在哪呢?」

「我?」楊晨微微一頓,語調不太自然的說︰「在縣城啊,等天黑就出攤,咋地?你不會告訴我,你準備回來吧?」

楊晨的回答讓我心髒驟然一疼,心存的最後一絲僥幸也被徹底捻滅,大鵬不會騙我,既然他說剛剛看到楊晨了,就說明楊晨一定在市里,可他為什麼要跟我編謊話?

電話那邊的楊晨喊了一聲︰「沒信號了啊?你咋不說話呢。」

「我這會兒手頭上有點事,待會再給你打過去吧。」我木然的掛斷手機,呆滯的望著車窗外自言自語︰「到底是不是你晨子!」

我發了能有十多分鐘呆,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看了眼是王影的號碼,我深呼吸兩口,調整好心態,笑呵呵的接了起來︰「怎麼了媳婦」

本文來自詞 筆 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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