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    今晚他必折

電話接通,我緊張的朝齊叔望了一眼,齊叔從兜里掏出來一支錄音筆,湊在我耳邊聲音很小的說:「別吱聲,等他先說話。」

我點點腦袋,盯著手機屏幕一語不發,只是呼吸沉重的吹著熱氣,電話那邊的溫平同樣也沒做聲,好像要跟我比拼一把耐性。

足足過去一兩分鐘左右,溫平按耐不住,率先開口:「你沒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我甕聲甕氣的冷笑道:「我以為你兩天前就會給我打電話,至少問我一句,看來是我想多了,敢情在你心里,我壓根不是你的人,可能連條狗都算不上。」

溫平聲音一如既往的淡定:「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你入室搶劫的案子一直都有人故意在網上散步照片和視頻,我得想辦法把這些輿論都壓下去,輿論散開,我才有機會幫你運作案子!」

我挑動眉梢,暴躁的反問:「結果呢?壓下去沒有?警察是不是放棄抓我了?我他媽能不能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

溫平陷入沉默,我朝攥著錄音筆的齊叔眨巴兩下眼楮,示意他可以錄音了,然後朝著手機道:「溫叔,我替你干掉夏東柳,又滅了齊恆全家,不說有功,起碼有點苦勞吧,事情發生以後你對我不聞不問也就算了,竟然還第一個站出來要抓我,事情沒你這麼辦的!」

溫平遲疑片刻後開口:「你做的事情我都記在心里,但是老齊和夏東柳的名字以後不許再提,給我爛在肚子里,我問你,那個筆記本是不是被搶走了?」

我應承一聲:「被馬克的人搶走一少半,不過寫著你名字的那一大半還在我手里,他們搶走的就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記錄。」

溫平的情緒總算有了波動,「糊涂,那麼重要的東西,你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馬上想辦法給我弄回來,本子泄露我很麻煩,我麻煩,你更麻煩,懂不懂?」

看他緊張起來,我反倒輕松下來,嬉皮笑臉的說:「你覺得我現在還怕麻煩不?反正都是被警察抓,多背一件案子和少一件案子對我沒多大影響。」

「王朗!」溫平的嗓門驟然提高:「你這是什麼態度?把你手里剩下的半個本子馬上給我送過來,我在市政府門口等你。」

我打了個哈哈道:「溫叔,我大大小小替你也辦了不少事情吧?可你給過我什麼好處?除了敷衍,就是口頭承諾,一毛錢酬勞沒掏過,我現在想法改變了,想要本子,你得掏錢買,三百萬,少一個子兒都不行!」

「什麼?」溫平呼吸頓時變得粗重:「你管我要錢?」

「三百萬,現在是晚上十點半,十二點的時候,咱們在市政府門口踫面,你如果帶警察或者別的人來,我保證這輩子你都不會再見到我。」我語調嚴肅的說。

溫平吐了口濁氣說:「這麼短的時間里,我根本籌不到那麼多錢?最多一百萬。」

我戲謔的笑道:「隨便你吧,我相信馬克肯定有實力掏三百萬買,那就保重吧親愛的溫叔。」

見我要掛電話,溫平慌忙開口:「別,十二點前,咱們在市政府門易,還有,被馬克搶走的那半個本子我也要。」

我歪著嘴巴應付差事的說:「萬一馬克已經把本給他姐夫了,我總不能闖到謝謙家里明搶吧?你先透過你的關系打听一下,確定本子到底在哪以後,我幫你奪回來。」

「算了,見面再說吧。」溫平頓了頓,長嘆一口氣。

我看了眼邊上的齊叔,冷不丁問了他一句:「溫叔,問你個私人問題,弄死齊恆一家,你後悔過沒有?如果他還活著,你至少不用像現在這麼被動吧。」

倚在我旁邊的齊叔身體禁不住顫抖了一下,呼吸瞬間變得不勻稱,眼楮直勾勾的盯著我手機屏幕,似乎要從屏幕里看到溫平的臉,我知道他其實一直都特別在意這個事情。

電話那邊的溫平陷入了長久的沉寂,就在我以為手機是不是出問題的時候,溫平押了口氣:「唉說實話,我不後悔,但特別內疚,我和老齊不止是上下級關系,我還拿他當朋友,這麼多年來,他是唯一一個真正站在我角度思考問題的人,可有些事情明明知道是錯的,也必須得那麼做。」

「因為地位嗎?」我替齊叔問出來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嗯!」溫平斬釘截鐵的回答:「如果讓我重新選擇,我仍舊會那麼做,他知道我太多太多,而且當時他已經萌生退意,萬一他落在我任何一個政敵的手中,我都將萬劫不復,假如真的有什麼陰曹地府,那就等我死了以後,下去給他磕頭賠罪吧,可事情必須要這麼做。」

齊叔靠在我旁邊,握著錄音筆的那只手顫抖的分外厲害,眼楮里有淚花閃爍,但是強忍著沒有流出來。

我怕再繼續問下去,齊叔的情緒會不受控制,直接打斷溫平道:「好了,那咱們二個小時以後見吧,記著我說的話,不要帶任何人來,有過齊恆的前車之鑒,我對你肯定特別防範。」

溫平沒再說什麼,直接掛斷了電話。

「叔,你沒事吧?」放下手機,我看向齊叔輕聲問道。

齊叔用胳膊在臉上抹擦一把,擠出個笑臉道:「沒事兒,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完全在我的意料之中,你去吧,抓緊時間把這段錄音送到觀音廟去,任務基本上完成了一大半,必要時候,我可以出庭作證,不過你小子有點貪,竟然直接張口管老溫要三百萬。」

我胸有成竹的咧嘴笑道:「作證的事用不上你,我哥會跟夏東柳溝通好的,作證他頂多蹲個三五年,但是出來以後照樣可以像個人似得正大光明生活,況且他心里也恨溫平恨得要死。」

當從呂兵口中得知夏東柳詐死的消息以後,我就開始著手準備,懇求呂兵把他暫時保護起來,當然之前並不是為了扳倒溫平,我只是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完全也算是歪打正著吧,沒想到當日我的一時善念反倒成為壓倒老溫的最後一根稻草。

當然就算沒有夏東柳的事兒,我也絕對不會讓齊叔去冒險,溫平前半生的髒事幾乎都是齊叔干的,讓他作證,等于直接把他推到槍口底下。

「你小子啊」齊叔絕對猜得出來我心里的想法,笑著拍了拍我肩膀催促:「去吧,趕快把錄音送到觀音廟,我們幾個為你晚上和老溫踫頭做下準備。」

我笑嘻嘻的說:「不用準備,老溫今晚上必折無疑,如果你想跟他再見一面的話,就和我一塊去,不想的話,就陪我這倆哥們到酒吧街上等我。」

「他今晚上就能折?」齊叔迷惑的問。

我點點頭說:「你當我真想管他要三百萬啊?」

「什麼意思?」不止齊叔懵了,其他人也全都瞠目結舌的看向我。

我左手掐腰,右手撥拉兩下自己被汗水黏成一撮一撮的碎頭發,裝的跟領導發言似得吧唧嘴巴:「這錢就是老溫躺下的證據,齊叔你跟老溫時間久,你說說以老溫的收入,就算不吃不喝得多長時間才能攢夠三百萬?跟我交易,這錢他從哪來的,能解釋的清楚不?解釋不清楚就是死罪,解釋的清楚,他罪更大。」

「我還真沒往這頭想,臭小子思路挺野哈。」齊叔模了模鼻尖輕笑。

楊晨好奇的問道:「朗朗,你剛才說讓我們上酒吧街等你,干啥去啊?」

我眯縫眼楮一字一頓的說:「砸場子,打名氣!今晚上我要假戲真做,扯虎皮拉大旗,讓所有人知道,崇市冒出來個敢甩孫馬克耳刮子的王朗!」

賀兵俠咽了口唾沫干笑:「操,你是有巴不得把你這倆發小送進監獄啊,幾個小時前,他倆剛從美容店里開槍、 完人,這會兒你又直接讓他們去馬克的大本營鬧。」

我搖搖頭,篤定的邪笑道:「不是他們,是你們所有人,包括店里的樂子、波波和其他兄弟,全部出動,今晚上血洗馬克的長龍酒吧,放心,有人替咱們的張狂買單!」

「听朗朗的吧,那個大神不光要拿下溫平,還想連謝謙一鍋端掉,最重要的是他想借你們的手,打掉馬克這個偽王。」齊叔低頭思索片刻後出聲。

我接過錄音筆,朝著哥幾個道:「我先去把錄音送到替咱們買單的人手里,凌晨十二點十分,咱們兩邊同時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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