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吐血

蘇偉康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故意發出「桀桀」的怪笑聲。

面對我和蘇偉康的冷嘲熱茶,張松滿頭是汗的小聲解釋︰「駝哥,這事兒也不能全算到我頭上責任啊,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大包大攬說他們肯定能賺上錢,我也不能那麼容易就相信。」

「你意思是我借給你錢,怪我唄?」駝子陰森的齜牙一笑,擺擺手道:「成,這事兒咱們也沒什麼繼續嘮下去的必要了,我問問馬克,我的三百萬到底應該怎麼辦。」

說話的過程駝子掏出來手機就要撥號,張松趕忙拽住他胳膊,滿眼祈求的出聲:「駝哥,有啥事咱們自己聊行不?」

駝子似笑非笑的蠕動嘴唇:「跟你能聊明白嗎?這把我一下虧了兩千個,如果你的賬再飛了,我以後睡橋洞子底下吶?」

我看了一眼堵在公司門口的那幫「群眾演員」,努努嘴道:「你們還不趕緊走,等著發盒飯呢?」

二十多個「贗品」白領們紛紛逃也似的奔向電梯和樓梯。

張松那幫小弟誰也沒阻攔,張松擦抹兩下額頭上的汗珠,聲音很小的說:「信貸公司我是法人代表,如果駝哥信得過我,你把手續先給我,明天下午之前我肯定把公司過戶到您名下。」

駝子一胳膊推開張松,冷笑說:「這種情況,你覺得我還能信得過誰?不用那麼麻煩了,我帶了公證書,書里寫的很清楚,你因為外出不便,全權委托我代辦手續,你待會從上面簽名按手印就可以。」

張松踉蹌的往後倒退幾發,眼神呆滯的望向駝子喃喃:「你帶了公證書?也就是說你提前就知道這事兒?」

駝子彎腰撿起來地上的手包,從里面拿出幾頁寫著公證書的A4紙,笑吟吟的說:「老弟啊,屎能亂吃,話可千萬別瞎說,這事兒上我也是受害者,況且當天晚上我苦口婆心勸你半天,讓你慎重,你自己不是口口聲聲喊著大富靠命嘛。」

「你和你和那兩個騙子是一伙的。」張松臉色變得越來越紅潤,胸口一起一伏的劇烈抽動,緊跟著「噗」的吐出口褐紅色的鮮血,趔趄的蹲在地上。

「松哥,你沒事吧?」

「哥,要不要緊」

張松帶過來的那幫馬仔一股腦簇擁過去。

幾秒鐘後,張松面如金紙一般倚在一個馬仔的身上站起來,憎恨的瞪著駝子低吼:「駝哥,咱們沒仇吧?至于往死里坑我不?」

駝子面不改色的伸出兩根手指頭道:「老弟,別說哥哥不替你著想哈,現在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第一給馬克打電話,讓他出錢,欠條和信貸公司的手續我一並給你,不過我感覺你夠嗆敢打,背著馬克在外面撈黑錢,你解釋不明白自己究竟這是第幾次,你比我了解馬克的性格,呵呵」

「第二條呢?」張松呼哧帶喘的瞪著眼楮問。

駝子舌忝了舌忝嘴皮掃視一眼圍在他旁邊的那幫社會小青年道:「你確定讓你這幫弟弟們都听見嗎?」

張松猶豫了五六分鐘,最終朝著旁邊那幾個青年嘆口氣,彎腰深深鞠了一躬道:「咱幾個兄弟一場,哥好的時候沒虧待過你們,現在哥落難了,也不想拖累你們,老二,公司保險櫃里還有十幾萬,你回去給大伙分了吧。」

染著綠毛的老二搖搖腦袋低聲道:「松哥,別這麼說,咱們有事一起扛!」

「就是,大不了跟他們拼了!」

「麻痹的,論賴債咱們是祖宗,就他媽不還了,能雞八咋滴吧!」

其他幾個青年紛紛瞪著駝子嚎叫,看的出張松平常應該對底下人都不錯,不然這種時候他們也不能這麼團結。

「叮!」

電梯門再次開了,打電梯里下來十多個虎背熊腰,身高都在一米八左右的魁梧青年,帶頭的一個哼著脖領問駝子:「大哥,沒事吧?用不用把底下兄弟都喊上來!」

「你說用不用啊小松?」駝子微笑著注視張松。

張松現在原地晃了晃,咬著嘴皮朝旁邊那幫馬仔厲喝:「都他媽給我滾蛋,分了錢以後,最快速度離開崇市,如果將來我還能爬起來,咱們繼續喝酒賺錢。」

「松哥」幾個馬仔眼中全都噙著淚水。

「我說話不好使是吧!」張松還算爺們的一把推在一個小弟的身上,紅著眼圈喃喃:「非他媽讓我從樓上跳下去嗎?」

幾個青年互相對視一眼,最終慢慢朝樓梯口走去。

等他們沒了影蹤以後,張松深呼吸兩口,看向駝子問:「駝哥,你說的第二條路是什麼?」

駝子舉起手里的A4紙表情平靜的說:「公證書簽上名,完事跟我走,我能保你一條命,背著馬克賺黑錢他不會放過你,偷偷賣掉信貸公司他敢把你碎尸萬段,你自己琢磨吧。」

「跟你?」張松滿臉寫滿不可思議。

駝子挑動眉梢冷笑:「以前你怎麼擺弄信貸公司的,以後還怎麼干,只需要電話遙控就可以,我從屠宰場里再給你隨便安排點活,平常你只要不出來,孫馬克絕對找不到你。」

張松癲狂的咧嘴笑了,邊笑邊劇烈咳嗽,幾秒鐘後又「噗」的吐了口血,蹲在地上,翹著大拇指干澀的說:「呵呵,駝哥真是打的好一手算盤,一分錢沒花,白得了一家信貸公司還讓我給你免費打工,最主要的是我還得對你感激涕零,佩服,真的佩服。」

駝子扭頭看了眼我,樂呵呵的說:「主要是我這兄弟計劃的好,朗朗啊,這事兒咱們扯平了啊,我還清楚老齊那份人情,往後你也別再難為小松。」

我微微一愣,禁不住咒罵一句老狐狸,駝子的意思很明白,整件事全是我計劃的,他不過是被迫參與。

罵歸罵,我臉上肯定不能表現出任何不滿,很真誠的朝駝子鞠躬感謝:「謝謝駝哥幫襯我。」

張松先是看看駝子,然後又看看我,瞪著噴火的眼珠子咆哮:「王朗,這麼坑我,你圖了什麼!最後你又得到什麼好處?不過是為他人添做嫁衣,你個大傻逼!」

我抓了抓後腦勺慢悠悠的開口:「松哥好像忘了,你還打給呂總五百萬呢,對了也怪我沒解釋清楚,呂總和王福友是我倆遠房表哥,嘿嘿,你看我們長得是不是挺像的?」

「你你真狠!」張松一坐在地上,像受了太大委屈似得「嗚嗚」嚎啕大哭起來。

我火上澆油似得繼續刺激他:「是酒不好喝,還是老板椅做的不舒坦,本身二十萬能解決的事兒,你說你裝那個逼干啥?」

「我他媽宰了你!」張松氣急敗壞的拽出剛剛嚇唬那幫「群眾演員」的仿五四手槍指向我厲喝。

「裝逼沒夠是吧?」我歪著腦袋看向他輕笑:「听說你蹲過幾年牢,里面生活挺小康唄? 我一槍,你後半輩子連豬都沒機會養,信不信?」

「噗」張松再次吐了口血,搖晃兩子,一頭摔倒在地上。

蘇偉康很配合我的齜牙嘲笑:「唉,這都第三口老血了吧,得吃多少雞蛋才能補回來?心疼這個傻逼孩紙。」

「差不多得了。」駝子咳嗽兩聲朝我示意。

「四季平安嘛,我再讓他再噴第四口血,這事兒就完結。」我吐了口唾沫笑呵呵的沖旁邊蘇偉康努嘴道:「看見沒大外甥?這人吶千萬不能太損籃子,不然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你還記得咱們前幾天求著松哥還賬那會兒,松哥是咋說的不?」

「這輩子我都忘不了。」蘇偉康捏著鼻子,學著當日我們去信貸公司還賬時候,張松曾經在電話里的口氣,怪叫:「別雞八給我嘮社會磕,明白著告訴你們,就他們坑你們了,你能咋滴吧!」

說完話,蘇偉康蹲在張松旁邊,嬉皮笑臉的吧唧嘴:「松哥,你看我學的語氣到位不?」

張松仰頭看了眼蘇偉康,喉嚨蠕動兩下,再次「噗」噴出來一口黑血,隨即腦袋一歪,徹底氣暈厥過去。

「操,吐我一身。」蘇偉康趕忙躥起來,拍打兩下自己的衣裳,嫌棄的照著張松身上踹了幾腳。

駝子清了清嗓子看向我笑呵呵的說:「朗朗,事情基本就這樣了,待會我找個外地朋友把信貸公司的手續過到他名下,回頭再做份手續,咱倆共同持股,年底分紅。」

我擺擺手道:「得了吧駝哥,這事兒你出力最大,沒你根本辦不成,況且一山不容二虎,合伙做生意最傷朋友情,信貸公司我不要了,就當你花一百萬從我手里買走了所有股份,待會我再給你打二百個,咱們兩清了。」

駝子微微一愣,隨即滿意的朝我笑著說:「你比你叔更會玩,跟你合作,哥哥打心眼里舒坦。」

「既然舒坦,哥敢不敢把這家公司借給我啊?」我指了指早已空蕩蕩的皮包公司大廳,揚起嘴角壞笑說:「租金該多少是多少,我肯定不帶差駝哥事兒的。」

駝子皺著眉頭勸我:「你這是又準備坑誰呀?我跟你說,這種事情不能總干,哥這輩子也就積攢了這點小名譽,不能因為幾百萬全敗掉。」

我搖搖頭說:「我想整家正規的保安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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