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我心說這聖女莫不是在逗我玩兒呢？
「你們伏都教的祖師爺……不是人？莫非是蠱物？」
「你猜對了一半。」聖女竟然再度點了點頭。
「半人半蠱物？」我驚奇地說道︰「我還是頭一次听說。」
「是嗎？」聖女的聲調變得越發怪異起來︰「你對蠱術的了解本來就寥寥無幾，頭一次听說不是很正常嗎？」
「那你能給我詳細說說嗎？」
「其實也沒有什麼復雜的。」聖女淡淡地說道︰「所謂修行蠱術之人，到了爐火純青的階段都可以將自己轉變為半蠱半人的形態，這樣的好處是可以讓施蠱人本身具備超強的蠱毒抗性，而伏都教的創始人正是這種做法的先驅者。」
「那……我算不算是半蠱半人的形態呢？」我皺著眉問道。
「算。」聖女想都沒想就說道；「不過你還只是處在很初級的階段。」
「怎麼講？你的意思是……時間久了之後……我也會變成徹底的半人？」
「不是徹底的半人，而是高級的半人，你現在對蠱毒的抗性其實還很弱，等你體內的蠱蟲與你的融合度進一步加強之後，你就會變得更為強大，你要知道，這對你而言其實並不是壞事。因為……從本質上來講，你依舊是人，你和那些還魂尸之類的怪物是完全不同的。」
「哦？」我有些意外︰「但是一直有一種說法……是我們現在所有的人其實都已經被蠱蟲病毒所感染了，而之所以還有相當一部分人沒有變成還魂尸……只是因為潛伏期還沒有結束……」
「這個說法不完全對。」聖女點了點頭︰「對于普通人而言的確是這樣，但是……你的體質不同，你身體里已經有蠱蟲與你融合了，所以你是不可能變成還魂尸的。」
「所以像我這樣的人是不會有危險的？」
「是的。」
「那你呢？你們這些體內沒有蠱蟲的人該怎麼辦呢？」
「我們一直在依靠藥物維持。」聖女說道。
「壓軸藥？」
「是的。」聖女點了點頭。
「所以……你們這支先遣隊其實也是順便來追尋壓軸藥下落的？」
「我們用不著尋找，我們自己有。」聖女說話間又從剛剛掏出棍子的地方拿出來了一個小瓶子。
這瓶子一看就是那種鋁制的特殊小容器，雖然造型和我之前見過的壓軸藥瓶子不同，但是材質明顯一樣。
「這……這是你們自己生產制作的？」我很是吃驚，看來這聖女手上的「寶貝」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呢。
「當然了。」聖女的語調似乎有些得意︰「你以為光憑藍鳥公司那一支小隊，就能做出這種藥嗎？他們的技術都是我們的人傳授的。」
我「嗯」了一聲。
到目前為止，這個聖女所說的一切話語似乎都沒露出任何的破綻，我之前的一些斷然的想法貌似也已經被再一次推翻了，感覺……她好像還真的是伏都教的人，畢竟她的話听起來都是有板有眼的。
「好了。」聖女將她的壓軸藥小瓶子重新放回衣內說道︰「這些事情你如果真的想知道，我可以以後和你慢慢講，但現在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同時我也朝著前邊的天空掃了一圈，只看到那邊的昏黃色戾氣明顯變得更加濃郁了一些。
「快點走吧，和黑色的戾氣一樣，色彩越是濃郁，這戾氣對人體的傷害就越大，我怕時間再一久，連我們都沒法進入其中了。」
我點了點頭，聖女說的沒錯，我現在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那些空中的昏黃色戾氣的高度正在緩緩下移當中，簡單來講就是靠近地表的空氣顏色也正在變黃。
媽的，感覺我現在就跟正在前往毒氣區一樣，我恨不得能給自己找個防毒面罩戴上了。
我把聖女給我的那根棍子又連續伸縮了幾下，很快就完全掌握了這棍子的使用方法，不得不說比起之前那些棍子來說手感要好很多，而且我驚奇地發現這棍子的重量還很重，至少和我那開山刀的分量差不太多，這要是換做一般的人還真不一定能揮舞起來。
由此看來，這棍子在制造的時候似乎就已經考慮到使用者是如我這般非凡體質的人了。
聖女也將那棍子伸縮了兩下，接著便開始自顧自帶頭朝前走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猛然間听到前邊的城鎮廢墟內響起來一串怪異的聲音，我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是沉悶的鐘聲，但很快我就發覺這其實壓根兒就是那種眾多的棍子落地聲混在一起的聲音！
「咚隆隆隆……咚隆隆隆……」
又有點像悶雷。
前邊的聖女听到這聲兒之後立刻回頭看了我一眼，我忙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這聲兒之前沒出現過！」
「你當時到底看到了多少根棍子？」聖女似乎也有些意外，聲調都不對了。
「就只有三根！」我說道︰「而且都被我撅折了！」
聖女听了後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又回頭朝她身後那些聲響發出的位置掃了一圈，接著就見她再度沖我說道︰「肖辰……我問你……你之前有沒有……踫到過一些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我踫到的人都很奇怪。」
「我的意思是你在救那些半感染者的路上就沒有遇到其他奇怪的人？」
「其他的人？」我皺了皺眉︰「我倒是踫到了一群瘋子……」
「瘋子？快說說！」
「這些瘋子當時襲擊了我們，而且……他們自稱是來讓我們獲得解月兌的人。」
「是不是感覺他們的腦子不正常？」
「嗯……是有點，感覺他們對別人的話根本听不進去，有點油鹽不進的意思。」我緩緩說道。
「還有沒有別的？」聖女繼續說道︰「比如……他們的身體狀況？」
「你是說體能？力量？」
「對！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媽的，看來聖女對這幫人是有所了解的？！
「有點吃力……」我說道︰「對付一兩個人應該還能拿下，但是數量一旦增多……感覺三個以上我就完全沒法應對了……」
聖女听完後一時間沉默不語，我相信她如果不是「面具臉」的話，現在定然是一副眉頭緊皺的模樣。
過了好久，聖女才語調擔憂地說道︰「肖辰……這里的情況恐怕比我想的還要復雜一些……」
「怎麼了？」我問道。
「你剛剛見到的那些人……極有可能……就是我所說的那些被控制的人！」
「被控制？那種源于心靈的……精神控制？」
「是的！就是起源計劃里提到的那種完全的個體支配，他們肯定是這樣的人！」
「可是這個計劃所針對的人群不應該是小孩子嗎？」
「不。」聖女搖了搖頭︰「小孩子只是訓練初期的切入點，畢竟孩童對于蠱毒和洗腦的抗性都是最低的，是最合適的試驗品，但畢竟孩童的數量有限，而且很多個體都過于脆弱，不適合作為控制體。」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旦技術純熟之後，這個計劃就會切入到成年人身上？」
「嗯，雖然我對起源計劃了解不多，但我可以肯定是這樣，起源計劃的根本目的本來就是制造出一支足夠強大的傀儡軍隊，如果全部都是小孩子的話必然不行。」
這時那一連串的棍子落地音又出現了。
「那你說的這些……跟這聲音有什麼聯系？」
「這種密集的落地踫撞聲……肯定是因為有相當數量的被支配人員在被操控著進行集體行動，看來你之前見到的那些通體發黑的小孩子……不過是整個隊伍中的九牛一毛而已。」
我皺了皺眉……
「既然被支配的人數量如此之多，是不是意味著……支配者的數量也得增加？」
「沒錯！」聖女重重地點了點頭︰「而且這些支配的人就必然是你所見到的那種小孩子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月靈的確提起過那種莫名的力量源不止一個，而且歐陽碩更是親眼所見過。
「那我們還要去嗎？」我疑惑地問道︰「我可得提前告訴你……那種莫名其妙的力量我可完全抵擋不住！」
「呵呵。」聖女笑了一聲說道︰「所以我才會交給你這種棍子。」
「你是在……讓我用這種棍子把那些家伙……反控制回來？」
「是的。」聖女點了點頭︰「而且最重要的還是得盡量抓住幾個你說的那種小孩子，只有他們才有可能和你建立清明夢聯系，起源計劃的全部真相也只有從他們身上獲取了。」
「能行嗎？」我懷疑地看著手里的棍子。
要知道我現在可不僅僅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我身上還維系著島上其他人的事情呢，如果我出事，我簡直不敢想象其他人的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
「相信我，這根棍子的魔力要比你想的厲害多了，而且你一旦成功控制住那些人的行動，就意味著我們在無形之中增加了一大股力量，對付起救世軍就簡單多了。」聖女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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