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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
我立馬緊張起來，不過我暫時還是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微微眯縫著眼楮朝黑暗的月靈看了一眼。
她還是白天的那副穿戴，不過她的長發現在卻完全披散開落到了肩膀兩側，此時正好有一股月光照在了她身上，顯露出一種清冷的氣息。
我依舊一動不動，只見月靈緩緩走到我頭頂上方，開始用兩個明亮的眸子對著我靜靜地看了起來。
我的開山刀就在自己的枕頭底下，我已經做好拔刀的準備了。
不過月靈並沒有動，她就這樣像觀察藝術品一樣端詳了我足有五六分鐘的樣子，接著就听她輕飄飄地說道︰「我知道你沒有睡著。」
……
我太傻了，裝睡怎麼可能瞞得過她？
我立馬完全睜開了眼楮。
「你要干什麼？！」
「我在思考你白天問我的問題。」月靈說道。
「什麼問題？」
「你曾經問過我，為什麼照片上看不到其他的人。」
「嗯……」我皺了皺眉，緩緩坐起身子，同時把剛才準備抽刀的也收了回來。
「是啊，為什麼看不到？」
「你覺得呢？」
「我如果知道還會問你嗎？」我有些無奈地說道︰「你能不能別每次都這樣和我說話，你知道我這個人很笨的。」
這時月靈居然坐到了我身邊，她身上那股濃郁的草藥味道又開始直往我的鼻子里鑽了。
其實這種味道我自己身上也有，包括陳夢雨他們在注射了催化劑之後也出現了這種味，不過都沒有月靈身上的這般濃厚。
所以她身上的這種味道在我聞起來還是很突兀的。
不過倒是挺好聞的，我忍不住抽了抽鼻子。
月靈此時又靠近了我一些，我再度謹慎起來︰「月靈，這麼晚了，你要干什麼？」
「你難道沒有感覺到我們這樣的人，越是晚上，就越精神嗎？」月靈的語調此時似乎帶上了那種立體環繞聲，感覺她的聲音是從我身體四周傳來的一樣。
「沒感覺。」我皺著眉說道︰「雖然我的體質在晚上會比白天強不少，但我的生物鐘可沒變，而且我也不想變成吸血鬼那樣的家伙。」
月靈笑了一下，不過她的表情里似乎更多的是苦笑，接著就見她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雖然還沒感覺，但你早晚會習慣的。」
「早晚會習慣？難道你已經習慣了？」
月靈點了點頭︰「你可能沒有注意到，我其實在島上的時候，晚上就是不怎麼睡覺的。」
額……
「所以你在島上的時候，體質就已經比我們超前很多了對不對？」
「是的。」
「哦哦……」
我和月靈的談話似乎正在往越來越尷尬的方向發展，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繼續了，而且我也是平生第一次萌生了讓月靈趕快離開我的想法。
「那個……你看……我現在的生物鐘還是正常的，咱們明天還要出發不是嗎？你讓我趕快自己休息一下吧，免得耽誤了大事。」
「嗯……」月靈似乎沒在听我講話一樣。
「月靈？你听到了沒有？」
月靈扭頭再度和我對視了一眼，接著就見她搖了搖頭。
……
我剛要說話，月靈竟突然間把頭湊了過來，還沒等我來得及有更進一步的反應呢，她的唇瓣就和我的嘴巴對上了。
……
……
……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感覺嘴巴里似乎涌進來一股清流一樣。
我最後一次和月靈接吻還是在香寧市，當時月靈還處在被陳烈支配的第二人格當，正是我用強吻的方法讓她的思維稍稍回歸了一些正常。
我整個人都麻了起來。
我暈！我就說白天月靈對我說她臥室的時候怎麼語氣里有種曖昧的因素，難道她是在暗示今晚要向我……投懷送抱？
不可能啊！這不是月靈的作風啊！
月靈之所以能如此吸引我，一方面是她的絕世容顏，但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她和別的女生完全不同，她似乎是完全凌駕于男女尋常關系之上的存在。
她要是這麼做，那豈不是就從我心的「神壇」跌落下來了？
難道她知道我已經對她失去了信任，所以想用這種方法挽回我？
會不會是又是她的一種騙局？
月靈的身子近在咫尺，我只要一伸就可以觸踫到她，我和她的嘴唇依然連在一起……
我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從最初的微弱發麻變成了現在如同過電一般的刺激感，我渾身的血液也開始沸騰灼燒起來。
糟糕！我已經沒法控制自己了！
事實上，如果我到現在還能控制住自己的話，那我恐怕也不算什麼男人了。
我的猛然將月靈的腰部摟住，將她朝自己身旁拉了一下，然而就在這時，我突然發現月靈眼楮里閃過了一絲藍光，她的瞳孔似乎也隨著藍光的出現而放大起來。
該死！
她是在魅惑我？
我急忙想將她推開，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沒法動彈了。
同時我感覺自己頭部傳來一陣輕微的眩暈感！
是清明夢！
不是說我已經擺月兌了清明夢嗎？怎麼現在又出現了？
緊接著月靈的聲音也跟著響了起來︰「肖辰，看來你對我的過去很好奇……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吧……」
天旋地轉……
月靈以及四周的其他東西開始以極快的速度變成碎片消失在了我的眼前，我整個人被騰空拋起，然後又重重落在了地上。
當然，這個「地」已經是清明夢回憶的地面了。
嗯……
現在是白天。
我發現自己掉落的地方似乎是一處老街區，就是那種上世紀九十年代很常見的那種街道，兩旁是一些歪歪斜斜的店鋪門面，道路上也是坑坑窪窪的，處處都顯露出一種沉重的年代感。
但是這樣的地方卻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因為我小的時候就是在這種老街巷一樣的地方長大的，這樣的地方充滿了我兒時的記憶。
前邊不遠處正有一堆小孩子在玩丟沙包，旁邊還有另外幾個小姑娘在跳皮筋，一切看起來都是如此祥和，孩童的歡聲笑語響成了一片。
這什麼情況？怎麼會給我看這樣的清明夢？
就在這時，我突然看到身邊走過去一個瘦小的身影，這是個留著乖乖女披肩直發的小姑娘，她的頭發就和瀑布一樣柔順，而且似乎還在無風自擺。
這樣的頭發……
我立馬就反應過來了！
我的天！這是月靈小時候！
我急忙快跑幾步沖到了這小姑娘前方。
沒錯！還真是她！
雖然她現在還小，但是臉型輪廓我還是可以清楚地分辨認識出來。
太神奇了！我竟然能看到月靈小時候的樣子。
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月靈現在身上居然有些髒兮兮的，衣服褲子上泥巴點點，也正因如此，才讓月靈那柔順的頭發顯得更加刺眼。
月靈還在朝著剛才那些同齡小孩子玩耍的地方走了過去，她的大眼楮一眨一眨的，不得不說真是可愛到家了。
看起來她似乎是打算加入那些孩童的隊伍當，但是她還沒走到近前呢，我就清楚地听到那幾個跳皮筋的女孩兒之一高喊了一聲︰「瘋姑娘來了！」
另外幾個女孩兒，包括附近那些丟沙包的孩童都一起朝著月靈看了過來，這些小孩子臉上瞬間出現了一種嘲弄的神情，接著就听到更多的小孩兒也一起朝月靈喊了起來。
「瘋姑娘！瘋姑娘！」
月靈的大眼楮眨了眨，我清楚地看都她有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媽的！
瘋姑娘？
怎麼月靈小的時候就被人喊瘋姑娘了？
不過月靈依然在朝著他們那邊走，臉上呈現出一種很渴望的表情，看樣子她是真的很想加入到玩耍的行列之。
她走到了那幾個跳皮筋的小女孩兒面前，這時旁邊丟沙包的一個男孩兒跑了過來，他一邊在繼續叫著瘋姑娘，一邊把月靈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附近的其他孩子也開始集體起哄起來。
月靈跌坐在地上，她的眼淚終于忍不住了，開始「啪嗒啪嗒」掉了下來，但她依然強忍著沒有哭出聲。
……
我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用刀子狠狠捅了一下，同樣的感覺之前也出現過，那是在我觀看月塵被人關起來虐待時的感受。
「走嘍！我們不和瘋子玩！」那些小孩子欺負完月靈之後便一哄而散了。
我不怪他們，都是小孩子，什麼都不懂，我真正奇怪的是月靈到底哪里瘋了？
這個答案貌似很快就能揭曉了，因為緊接著我就掉入到了另外一段清明夢當。
……
場景換到了一處小二樓門口，這種小二樓在九十年代的時候那可是土豪的象征，門口站著一個身材勻稱的婦女，不是別人，就是我之前在照片上看到的月靈的媽媽。
看來這是月靈的家，說明她從小到大，至少物質生活是很充裕的。
不過月靈媽媽的臉上卻滿是憂愁，這時院門被打開了，我看到月靈從門里走了出來，然後就拉住了她媽媽的。
「媽媽，我們要去哪里？」月靈抬頭天真地問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