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銅鼎內,這只三足金烏落了單,看似孤立無援,但也同樣不是好對付的。
哪怕孟川開啟過一次不死不滅經,更是將九攻之法全面激活,也只能暫時壓制住這只金烏而已。
想要徹底擊殺它,必然需要大量的時間和精力。
而在這個地方,青銅鼎又是否能夠堅持得住,還是一個未知數。
孟川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由金甲小人當做煙霧彈,所爭取來的機會可不會再來第二次。孟川無論如何都要先殺掉一只金烏,這樣他才能有一些渺茫的勝算。
饕餮虛影愈發凶狠,在青銅鼎內不停騰躍撲殺,動作又快又狠,每次出手能在三足金烏的身上留下一大片火光。
三足金烏體表的火焰也不是善茬,每當二者有所接觸,孟川籠罩在體外的仙氣都有被燒穿的跡象,根本無法將他牢牢庇護住。
所以每次出手的結果,都是孟川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饕餮虛影下包裹的身軀早已傷痕累累,不堪重負。
而不死不滅經也隨之發動,為孟川治愈傷勢的同時,再讓他的實力更進一層。
他仿佛就是一個自虐狂,明明可以以術法傷害三足金烏,卻偏偏選擇肉搏。
然而事實是,實在是金烏這一身火焰太過于棘手,孟川無論施展何種術法,還沒有近身,就會被那火焰消融。
所謂的萬法不侵,也就是如此了。
一身的傷勢和疼痛,也讓孟川越發癲狂。他總有一種感覺,自己血脈中帶有股股狂暴的力量,在隨著和三足金烏這種神獸戰斗,而逐漸被激活。
饕餮虛影越發狂暴起來,最後甚至直接撲殺到金烏身上,張開巨口,露出獠牙,一口咬下。
三足金烏終于是發出一聲淒厲的鳴叫,听起來是吃痛不已。
隨即,它身上的正紅色光芒愈發旺盛,宛如一道道光劍向外刺出,連帶著孟川的饕餮虛影也一並擊穿。
只听呲啦一聲,饕餮虛影將三足金烏的一只翅膀活生生撕下來,大半叼在
口中。而他本身也被光芒刺穿,隱隱有了潰散的跡象。
饕餮虛影橫飛出去,撞在了青銅鼎的鼎壁,隨後開始消融,重新化為仙氣,煙霧渺渺,宛如輕紗一般纏繞在孟川身邊。
孟川大口吐出鮮血,他身上多處光芒已經化作火焰,在他的傷口處焚燒。
金烏被扯下的翅膀也已經化作一團火光,被孟川用仙氣包裹,快速熔煉成一顆拳頭大小的火球。
孟川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傷勢,騰空而起,竟然一口將那顆火球整個吞了進去。
這一剎那,那顆火球與孟川傷口處的火焰,似乎產生了什麼激烈的反應,噌地一聲將他的軀體徹底點燃。
不過是眨眼間的功夫,孟川整個人便被火光吞噬,身軀焦炭般地越縮越小,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飛灰。
緊接著,不死不滅經再次發動,孟川的軀體浴火而生,舒展開來,燃燒起了金色的火光。
這片金光與三足金烏的火焰相互融合,最終融為一體,孟川晶瑩的血肉也重新滋生,拼組出他新的軀體。
孟川的血氣再次跌落一大截,由于剛才他受的傷勢同樣很重,如果沒有海量的血氣,根本不足以發動不死不滅經。
雖然他的血氣已經近乎枯竭,可實力又再次拔高一截。
而且孟川也將三足金烏的火焰熔煉,浸入自己的血脈中,讓他的血脈再次強橫幾分。
孟川身體沐浴在火焰中,看起來氣勢駭人,但實際上他知道,自己的軀體已經接近極限了。
如果再受一次剛才的那種重傷,被火焰燒成飛灰,那他可就真的會死了,到時候想要重生,只能借由精血。
借由精血重生,實力肯定會有所跌落,到時候更不可能是這九只金烏的對手,這就是一個死循環。
不行,必須要找到突破口才行!
孟川看似表面平靜,實際上也有些急躁了。
他看了一下那只跟自己纏斗的金烏,發現它的一只翅膀被扯下,已然是受了重傷。
它在空中無力地拍打著僅剩的翅膀,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金烏本就是神獸,恢復能力自然驚人,它的那只被扯斷的翅膀動了幾下,便已經有火焰匯聚過來,看來很快就能長成一只新的翅膀。
剛才那半只翅膀被孟川一口吞下,噬妖體的本能正在將三足金烏的血肉加速消化,為孟川提供更磅礡的血氣。
如果有時間將那塊血肉好好煉化,孟川肯定會受益匪淺。
不過現在時不待人,孟川哪里有時間將三足金烏的能量融于己身?
他可不想等這只金烏傷勢痊愈之後,再去跟他纏斗,于是索性不再顧及自己有些干涸的血氣,再度沖殺上去。
這只三足金烏倒也聰明,知道自己傷勢恢復之前,恐怕不是孟川的對手。它開始在青銅鼎內躲避,但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它又能躲到哪里呢?
青銅鼎內火光四射,沒一會兒的功夫,饕餮虛影再次跟金烏纏斗在一起,從鼎中一直打到鼎底。
終于,在孟川的血氣潰散之前,三足金烏終于被踩在他腳底,孟川揚起饕餮的爪子,意圖一腳踩爛這只金烏的頭顱。
但是就在此時,九州鼎終于堅持不住。在七只金烏沒有間歇的攻勢下,五尊九州鼎紛紛栽落下去,光澤都暗淡了不少。
頓時,孟川直接暴露在所有三足金烏的攻擊下,無數道火焰疾馳而來,每一道都有將孟川燒成飛灰的溫度。
孟川心說不好,但是此刻就算想要躲避,也來不及了。
反正這條命,鐵定是要交代在這里。孟川決定不再理會朝自己當頭蓋來的火焰,而是一口朝著地上的金烏啃咬過去。
哪怕是死,也要拖一只三足金烏下水,這樣一會兒重生之後,壓力也能小上一些。
孟川踩住的三足金烏悲鳴不已,被一口啃咬下去,爆射出了沖天的火焰。
火焰險些將孟川的仙氣燒穿,但孟川強忍傷勢,宛如許久沒有進食的野獸一般,瘋狂地啃食著腳下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