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三百二十一章 長生大帝,何為道?

作者︰十萬伏特投推薦票 章節目錄 加入書簽

這一次,白袍僧人所出現的位置,並不是在天邊的盡頭處,而是距離孟川和如霜僅僅幾里之遙。

這一次,孟川和如霜更是能夠憑借目力,看到這白袍僧人的身影。

只不過這身影朦朦朧朧,其實並沒有看得太過真切,此人的身形相貌也只能看個大概而已。

這也沒有出乎孟川和如霜的預料,因為他們早就猜到,這白袍僧人的人影應該也只是一縷道痕,一直在白骨墳場徘徊,經久不散而已。

如果離遠了看,倒是看不出什麼,但是一旦離得近了,就能察覺到這人影連氣息都沒有。

不過白袍僧人的身影有所變化,倒是讓孟川和如霜看到了些許希望,覺得這是不是就說明了,自己可能接下來就不需要再跟著白袍僧人的身影,一直在白骨墳場沒有目的地亂跑了?

白袍僧人的虛影也並不是站在遠處不動,只給孟川和如霜一個背影。

他依舊在向前行進,只不過速度不快而已。

孟川和如霜不敢猶豫,連忙跟在這白袍僧人的身後。

本來兩個人還打算加快速度,看看能不能縮短他們和僧人之間的距離。

但是二人很快就發現,他們如果加快速度,白袍僧人的身影也會向前平移,始終跟孟川和如霜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而如果孟川和如霜不緊緊跟隨的話,這身影跟他們之間的距離就會越拉越遠。

沒有辦法,孟川和如霜誰都沒有能力去改變這個規則,因此也只能在規則下乖乖听命,綴在白袍僧人的身影後面,保持著相同的前進速度。

不過他們還真是很好奇,這白袍僧人最終會帶著他們前往哪里?

經過了漫長的跋涉,終于,白袍僧人腳步一停,立在了另一片湖泊前。

隨即,孟川和如霜都發現,這座大湖明顯跟他們之前所見到的湖有些不一樣。

眼前這片湖泊無比浩瀚,幾乎像是一片汪洋,根本看不見盡頭。

它的寬度,至少是其他湖面的十倍不止。

顯然,這座大湖絕

對非同一般,在湖底多半是另有乾坤。

孟川和如霜看到白袍僧人的身影停住,二人頓時也不再動彈,就這麼緊盯著那道身影,看看接下來他又有什麼動作。

令人驚訝的是,那道身影此時竟然高喝出聲,聲音回蕩在白骨墳場中,听起來清晰無比——

「長生大帝,我想這座湖泊下方,應該就是你神識所在的地方吧?」

孟川和如霜同時一哆嗦,他們萬萬沒有想到,一個虛影而已,竟然也能發出聲音。

如霜想了想,猜測道︰「可能是此人的執念作祟吧。」

如果一個人是位超級高手,同時執念又深,難免會留下一些不可磨滅的東西,比如道痕聲音,又或者是一道虛影。

這虛影能夠發出聲音來,應該也是執念過深所致,也算不上特別稀奇的事兒。

孟川點了點頭,這道身影確實不是本尊,而是一道影子,這一點他還是能夠非常確定的。

不過此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孟川倒是非常在意,而且他口中的長生大帝又是誰?是這白骨墳場的主人嗎?

只可惜,這里留下的只有白袍僧人一個人的身影,他當年留下這身影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無從得知。

如霜和孟川只是看到,那白袍僧人雙目緊盯著前方,那是一片浩瀚無際的湖面,似乎是有什麼存在蠢蠢欲動,此刻正在從湖水中走出,與他隔空對話。

許久之後,白袍僧人終于再次開口,他微微低著頭顱,仿佛在虛心請教著什麼。

「晚輩只是悟不透自己的路,我也想請您為我指引一下,何為道?」

「我的道,就是一心向善,去追尋了天地大善,以善為道。」

「我予天善予地善,妄圖走出一條與天地萬物都相親和的道路來。」

「我覺得如此一來,天地為善,我甚至可以跳月兌于劫難之外,種下善因,只得善果。」

「可正是在這片荒蕪之地,追求我的大道的同時,我迷茫了。」

「我一直在走著自己的路,收獲的東

西卻不盡人意。」

「我曾割肉喂鷹,換來的只是那群畜生的覬覦與貪婪。」

「我曾為一位老者延壽三十年,他卻在臨死前咒罵我,為何不給他三百年壽命。」

「我曾保一國百姓衣食無憂,百姓只調侃自己幸運,卻不曾為我修建任何廟,許我願力……」

「我想知道,我所堅持的善,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道?」

「我種下善因千千萬萬,卻收獲善果參半,這讓我一直在懷疑,是不是我所開闢出的大道一直都是錯的,我為我的信徒們所講述的佛法,也都是錯的。」

「我只想知道,你重活八世,每一世都為當時紀元戰斗到流盡最後一滴血,失去最後一塊肉,最終化為枯骨,在此地坐化長眠。」

「支持你每一世都做出相同選擇的,到底是否是與我相同的道……」

白袍僧人說話鏗鏘有力,每一句話中都透露著大量的信息。

早在他說自己割肉喂鷹的時候,孟川當即就猜到,此人很有可能就是在方外之地留下不少傳說的那個佛修大能。

血鷹谷的由來,就是因為他每天堅持割肉喂鷹,由他的鮮血浸染而生成的一處禁地。

方外之地入口處的那座小木屋,看上去平平無奇,卻能屹立萬年不倒,也是因為他日夜居住那里抄誦佛經,沾染到了他的佛性。

此人的道行,絕對可以用神乎其技來形容,沒想到他竟然也來過白骨墳場,還曾經對著湖底那人高聲問出如此多的問題。

至于湖底那位名叫長生大帝的存在,想也知道,肯定是一位更加了不得的人物。

因為按照白袍僧人的說法,他重生八世,每一世都戰死于紀元末期的大劫中,無怨無悔。

如此說來,白骨墳場的那些碑文,其實都是由他一人所書寫,只不過是他的八世身而已。

能夠活出八世,而且貫穿了整整八個紀元,這個人的身份何其恐怖?

也怪不得白袍僧人這位佛修大能,對于自己的道心生出懷疑的時候,也要來詢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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