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不重要。」
孟川凝視著他,大荒焚天訣火焰呼嘯而出,瞬間四散開來,蒸得海水升騰起大片大片的霧氣。
「本來,我只是想以一個雜役弟子的身份,留在方丈仙島,但是現在我攤牌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的不是普通的雜役弟子,我留不得你了。正好,你也不是什麼好人,殺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
飛雲雙目大睜,難以置信地死死盯著孟川,臉色極度難看。
他哪里能想得到,自己今天因為被晚瑩拒絕,而跟往常一樣在這里殺人泄憤,結果卻一腳踢在了鐵板上。
一群雜役弟子里,竟然藏著一位扮豬吃虎的存在!
飛雲也不是個傻子,他能明顯的感知到,無論是境界還是實力,對方都比他更強。
唯一能夠擊敗對方的方法,就是他得有一件聖兵。
不過提及聖兵,飛雲聖子更是一肚子氣。
他們蓬萊仙島也是有聖兵的,名叫束龍鎖,多年以來,這件聖兵一直在島主的手上。
如今,他飛雲聖子已經是一位半聖,縱使境界上不如島主,但是也成長為了獨擋一面的人物。他可以被好好培養起來,而後接任島主一職。
而且,聖兵更是應該早早地傳到他的手上。
可是結果呢?島主卻一直以飛雲道心不穩為由,遲遲沒有把聖兵交付給他。
反觀方丈仙島的島主,一早就把方丈仙島的聖兵日月眠,傳到了晚瑩聖女手中。
當初知曉這件事的時候,飛雲還曾經去找蓬萊島主大吵過一架,最終鬧得不歡而散。
而當天晚上,飛雲為了發泄心中的怒火,悄悄地連殺二十多名雜役弟子。
飛雲現在簡直快要恨瘋了。
如果蓬萊島主能夠識時務一些,早點兒把聖兵傳到他手里,那他大可以憑借聖兵鎮殺了對手,哪里會像現在一樣身陷危險中?
感受到大荒焚天訣灼熱的溫度,飛雲聖子更是不敢跟對方交手。
他猶豫了一番之後,決定施展緩兵之計,只要能保住自己一條命就行。
「還請你不要殺我!」飛雲半天才開了口。
「剛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對你們鞠躬認錯!」
「甚至付出一定的代價,我也認了!我身為蓬萊仙島的聖子,存有不少好東西,相信你們一定看得上眼。」
「我把它們一一陳列出來,讓你們隨意挑選,只要你們不傷及我性命即可!怎麼樣?」
孟川勾唇笑了笑,看著飛雲聖子,並未做任何答復。
都到這個時候了,此人竟然還想著破財免災,可真是天真。
飛雲見孟川不搭話,心里不免慌張,他又連忙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錯,我是知曉了你的身份,所以你一定要殺我滅口才能保證安全。」
「不過,也並不是只有這麼一種解決方法不是?」
「你大可以抹去我的記憶,這樣我對你的存在就毫不知情了,你看怎麼樣?」
飛雲說到這里,語氣明顯有些急躁了。
對此,孟川依舊不做打算,因為無論怎麼想,都是在這里直接殺了飛雲要更劃算一些。飛雲無論如何去勸他,都改變不了這一事實。
飛雲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他見對方根本沒放過自己的打算,終于是徹底爆發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你想要什麼!就非得跟我拼個魚死網破嗎?!」
「我告訴你!我可是蓬萊仙島的聖子!殺了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好處。到時候整個仙島定然會去排查誰是凶手!」
「我警告你,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放我一馬才是最好的選擇!」
「說完了嗎?」孟川無動于衷地問了一句。
飛雲一愣,不知道自己這番威脅的話,到底有沒有讓對方思考殺了自己的嚴重後果?
而孟川的下一句話,就讓他明白過來,孟川早已經對他動了殺心。
大荒焚天訣的火焰原本一直縈繞在孟川身邊,遙遙切斷了飛雲的後路,但終究沒有主動出擊,施展殺招。
直到這一刻,所有的烈焰突然暴躁起來,吹得呼呼作響,旋轉著直沖蒼穹,頓時就把飛雲掀了一個跟頭。
所有的火苗像是活過來了一般,瘋狂追擊著飛雲,所過之處,將附近的海水都燒得沸騰起來,無數的霧氣沖天而起。
其實飛雲也一直都在提防著孟川,他好歹是超凡境二境的半聖,倒也沒有太過于不堪。
隨著孟川出手,他迫不得已之下,緊接著開始反擊。
一條金蛇細鞭從他神海中飛出,被他攥在手中,飛快地揮動起來。
細鞭掠過的地方,仿佛有一條金色巨蟒扭動著身軀,一舉劈開霧氣,威力不俗。
饒是如此,面對孟川的大荒焚天訣,飛雲聖子一出手就落了下風。
在大荒焚天訣的夾擊之下,金蛇細鞭還沒有發揮出它本該有的威力,就被火焰焚食,只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
飛雲見狀,更是意識到自己跟對方間實力差距實在太大,恐怕就算是蓬萊仙島的島主出手,都未必是此人的對手。
他本來也不敢跟孟川正面交鋒,祭出金蛇細鞭的目的,也是為了劈開眼前的火焰,從中逃離出去而已。
「金龍攪天!」
隨著飛雲的一聲大喝,金蛇軟鞭頓時膨脹開來,變得水桶般粗細,然後瘋狂舞動著,竟硬生生的把孟川的大荒焚天訣給破開了一條退路。
接著,飛雲不敢耽擱,從這一線生機中逃竄出去,想要趕緊回到蓬萊仙島上。
他深知,只要穿過禁地之海,讓仙島里的人感知到這里有人交手,自然會有大批高手前來。
到時候,他也就能得救了。
不過,飛雲還沒有飛出一里之遙,他便突然速度驟降,整個人別說飛行了,就連抬一抬手臂都很費勁。
這是怎麼回事?!
飛雲頓時大驚,他陡然發覺到,之所以如此,是因為有莫大的威壓從自己頭頂灌溉下來。
飛雲費力地抬起頭,就看到了五尊青銅鼎在頭上懸浮,落下的陰影將他環繞在內。
正是這些青銅鼎身上流淌下來的威壓,讓他難動分毫,幾乎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