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麼說,隋玉不會再像上次那樣,深夜殺到對方的地盤上去。
解語說過,白天的時候正氣最足,尤其是正午時間。
此時,隋玉站在一二四號房前,看著手機上的數字跳到十一點。
午時一到,她與齊臻兩個人進去,顧鈞按照計劃的,在外面等候,隨機應變。
最外面的鐵柵門推開,一股陰涼氣息撲面而來。
隋玉抬頭看了看天空,上空看著是晴空萬里,可因為這棟民宿在樹林邊上,附近的大樹遮擋了這邊的陽光,進入院子里,就是一片樹冠投下的陰影。
讓人的心像是被扯住一樣,往下沉。
隋玉皺了下眉,警惕的走了進去。腳下 擦一聲,低頭一看,是一根枯樹枝,被她踩斷了。
從鐵柵門到里面屋子的房門,中間有一個簡小的花園,花園的地面鋪的是細沙,上面沒有一點植被,都是上頭落下的樹葉,沙土是潮濕的。
而今天沒有下雨,是個好天氣。
顯然是有人將這里重新布置過,專門灑水保持這沙土的潮濕性。
隋玉站著不動,腳底下捻開了細沙,下面是枯黃的草坪,透著一股死氣。
他們在這里住了那麼多天,每天都灑水保持沙土潮濕,按說反而有利于草木生長,可這些草,沒有一根露頭,都死了。
齊臻看了眼浦隋玉,道︰「他們進來之前,給草坪打了農藥,將草全部藥死。」
隋玉的心里沉甸甸的。
草的生命力是很旺盛的,他們這麼做,就是顯示了他們有剝奪生命的權力。
隋玉只覺喉嚨異常干澀,用力吞了口口水,攥緊了手指。
兩人緩慢的朝著那孤零零的屋子走過去。
隋玉還留意到,這棟民宿的窗簾也是全部都拉上了的,一點都看不到里面。
敲了敲門,無人應答。
隋玉給齊臻使了個眼色,齊臻伸手,推開了門。
更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里頭好像是開足了冷氣的電影院,黑漆漆,只有屋頂天花板垂下的幾縷光線。
但這點光線,也足夠讓人看清里面。
大廳的家具全部搬空,底下放著一張空床,半空中也懸著一張床,一高一低並列。但是半空中的那張床上,躺著一個人。
隋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那個人影身上。
「解語!」
她叫了一聲,上面的人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身後突然有人推了她一把,隋玉一個踉蹌往前走了幾步,後面大門關上,外頭的光源全部被關在門外。
隋玉轉身,瞪著齊臻︰「你干嘛!」
齊臻冷冷的看她,然後目光朝樓上看。
隋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听齊臻說道︰「我把浦隋玉帶過來了,解語呢?」
二樓的平台上,一個戴著黑色巫師面具的人走了出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
隋玉沉下氣息,竭力壓制胸腔里急跳的心髒。
她得保持冷靜,不能在這時候亂了方寸。
她朝那半空中的床看過去︰「那上面的人,不是解語?」
齊臻沒有理她,那戴著黑色巫師面具的人直直的看著浦隋玉︰「你,躺到那張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