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沒有出聲,齊臻听著她的呼吸聲,也不在乎她怎麼想的,淡聲道︰「浦隋玉,你可以不信任我,但到了民宿,你必須與我匯合。」
隋玉沉下氣息。
這個男人听起來很在意解語的生死安危,但其實他在意的,不過是因為解語可以復制解姑女乃女乃的術法,可以讓齊家擺月兌目前低迷的困境。
她開口道︰「齊臻,我很好奇,你會付出多大的代價救出解語。」
「如果可能要你付出生命,你還敢嗎?」
齊臻沒有回答。
隋玉握著手機,走到窗邊,從上往下,可以看到酒店漂亮的花園。她說道︰「既然你知道我來了豐城,應該也清楚我不是一個人來的。」
「你是說顧鈞嗎?」男人陰冷的聲音響起,語氣中透著不屑不顧。「浦隋玉,來這種地方不帶著你的男人,不怕被人說什麼嗎?」
一男一女來到一座完全陌生的城市,而那個男人才離婚不久,那個女人剛結婚不久。足夠讓人聯想出一台戲碼了。
隋玉拎開椅子坐下,疊起了雙腿,看著樓下花園里盛開的木槿花。
她笑了下,說道︰「齊臻,你在嫉妒?」
縱然齊臻對解語沒有那麼多真心愛意,可這個男人一直把解語當成是他的所有物。他不允許別的男人擁有他。
可顧鈞偏偏戳了他的眼楮,佔據了解語的心。
電話 噠一聲掛斷了。
隋玉放下手機,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她的拇指用力的搓著食指的第二節指骨,腦中想著齊臻會不會對顧鈞做什麼不利的事情。
剛安靜下來的手機,沒過幾分鐘又響了起來。這次是個陌生號碼。
隋玉看了眼,以為是推銷電話,就按了掛斷。
霍衍看著被掛的手機,臉色更黑了。
他一手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拿著一張寫滿了字簽了名按了手印的紙,額頭的青筋鼓了起來。
霍衍被拉了黑名單,只能再去辦了一張卡,然而這女人根本不接陌生來電。
男人微微眯起了眼楮,憤怒的再按下了撥號鍵。
他原本決定與浦隋玉一起去豐城,她嘴上說一起,卻給了他一個錯誤的時間,自個兒小鳥似的飛了,還給他留下這麼一張紙。
這紙上寫的啊,說的好听點兒是遺囑,房產,公司股份,孩子,貓,全留給他了。好像他稀罕她這點東西似的。
男人憤怒的將紙揉成一團,固執的再次撥打。
隋玉看著一遍遍響起來的鈴聲,這會兒即使是個陌生號碼,也知道是誰打開的了。
她按了接听鍵,就听到那頭男人憤怒的聲音︰「浦隋玉!」
隋玉還從來沒有听到霍衍用這樣的語氣叫她的名字,手機又貼著她的耳朵,他一喊,像是火山爆發似的直沖她的耳膜腦漿,嗡嗡的。
隋玉連忙把手機放遠一點兒,按了免提鍵。
她道︰「你聲音小點兒,我又不是聾子。」
「我看你就是聾子,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你听進去了?誰讓你一個人去的?!」
隋玉看著那木槿花在風中搖曳,听著他的聲音,微微揚起了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