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午餐結束後,霍檸才與程時從地下室出來。
霍檸的眼楮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程時依然保持著一張平靜無波的臉。
隋玉觀看他們的臉色,不知道他們做了什麼決定。
程時走了過來,說道︰「浦二小姐今天的表現很精彩,我想霍家人對你應該是滿意了。你今天還有一個重要內容要公布,希望你能順利。但我與聞彩姝就沒必要參與了,就此告辭。」
他三言兩語說完,與聞彩姝對視了一眼,兩人就離開了。
沒有多一秒的停留。
隋玉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听到身側一聲嗚咽的哭聲。
隋玉轉頭看了過去,霍檸趴在多寶閣上,哭得很傷心。
這姑娘從小就被捧在手心,大哥是霍衍,親生母親又潑辣,誰都佔不了她的便宜,她驕縱了許多年,在一個男人身上翻了車,這是她平生受到的最大的曲折了。
隋玉站著,沒有說任何安慰的話。
一來,她與霍檸並不親厚,從姜不渝的身份開始,霍檸就與她處處作對,之後也沒對她表示出什麼善意。隋玉不會因為霍衍就去討好她。
二來,失戀是要靠自己走出來的。隋玉這會兒如果去說幾句安慰話,依照這丫頭的傲性,肯定認為她在說風涼話。那還不如不說,誰願意去討沒趣兒?
三來,霍檸不是普通的失戀。在程家與霍家的恩怨沒有徹底解開之前,這兩人不會有什麼好結果。除非程時帶著她私奔去。但顯然,程時對于程家的感情更重,就只能舍棄她了。
隋玉搖了搖頭,徑自走開。
短暫的修整之後,眾人又在那個大廳坐到一起。
隋玉讓人端上消暑的酸梅湯,提神解渴,又有助于消化剛才的午餐。
那麼多張椅子,此時空出來了三張,午後的陽光一點點的斜射進來,那空空的椅子上,光滑的座板印著一個明亮的光斑。
隋玉的視線從那椅子上轉回來,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
她先笑了下,說道︰「不知道大家喝茶時,有沒有看到這杯子?」
她一說話,這會兒渾渾噩噩的,還在消化地下室那一幕的眾人回過神來,看向手里的杯子。
白瓷內里,外面是鮮艷的紅色花紋,花紋中間留了白,白底上兩只喜鵲以藝術體的形式寫成了一個「囍」字。
囍?
竟然是囍字?
他們都以為那張請貼上寫的商談婚事,是霍衍把大家都聚集在這里的借口。
眾人像是燙了手似的,將茶盞放回桌上,一時間安靜的大廳發出雜亂的砰砰聲。
隋玉听著想笑,不過是杯子而已,又不咬人,至于這麼驚嚇嗎?
她道︰「就在剛才,你們都已經喝了我的喜茶,那我就說說今天要說的第四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事。」
她的目光一掃眾人,說道︰「今天邀請大家來,確實是要商量我與霍衍的婚事。」
她一頓,轉頭看向霍衍。
按說婚姻大事,應該是男方先主動開口提,但這是在隨居,是她的家,就只能客隨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