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舟沉默了會兒,道︰「我查到的是,周維朗將孩子藏到了他的老家。他知道你將浦氏股份都清空之後,知道浦燁無法威脅到你,已經跑路。這條線我還在跟,但是浦燁……」
隋玉垂著眼,手指還是在杯子口打轉,等他把話說完。
「他老家的親戚知道他跑路,害怕拿不到撫養費,把孩子送出去了。」
隋玉的手指一頓,改而握住杯耳,湊到唇邊不緊不慢的輕啜了一口。
「哦。」
連舟靜靜看她,在那一聲之後,她再無反應。
「你是不是在怪我保了周維朗,讓他逃月兌?」
隋玉淡淡的看他︰「當我清楚周維朗的為人,就不會希冀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哪怕是一個真實的字。而你,始終相信利益交換。哪怕覺得,暫時保他,去救一條小生命。」
他們之間,有著本質的不同。
或許,比起周維朗,她更加冷漠無情,連與自己有血緣關系的親佷子都不顧。又或許,連舟是因虧欠,怕給孩子再造成傷害。
隋玉只知道,與周維朗這麼陰毒的男人打交道,只有比他更狠更毒辣。
連舟看了她一會兒,苦笑了下道︰「可能……與孩子相處久了……」他想說點兒什麼,忽的皺了皺眉,改說道,「如絮的兩個孩子生病,那天他們打翻了牛女乃,我進去洗一下,如絮才接的電話。」
「哦。」隋玉應了一句,覺得沒必要應這一聲,又道,「你沒必要與我說這些。」
「至于周維朗,就交給警方吧,他現在逃跑,就又多了一個畏罪潛逃的罪名,成了通緝犯,遲早要落網。你的事情也不少,浦家的事……」隋玉頓了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
「隋玉。」連舟擰眉,還要再說什麼,隋玉先開口道,「你我的婚約已經結束,就算是離婚,我們的財產分割也很清楚。」
「所以……你的事情我不會插手,我的事情,也請你不要再過問了。」
無論他與年如絮如何,是好是壞,還是他再有其他打算,都與她不再有關聯。
這才是真正的橋歸橋,路歸路。是好是壞,都由各自承擔。
她這個人,接受不了藕斷絲連。
于任何感情都是如此。
連舟的眼輕眨了下,手指悄然捏緊。
他們之間的橋梁斷了,他努力修補,每遞過去一塊板,她就拆一塊,斷的斬釘截鐵,不念從前,不記情誼。
「浦隋玉,我們之間,就再沒有一點可能了嗎?」
「對我,你不覺得太絕情了嗎?」
他苦笑著,溫潤的眼中有水光浮動︰「還是你對我斷的如此絕情,只是不希望他不高興?」
「你不听我與年如絮的解釋,不信我對你的心,是你早就對霍衍傾心。你的心,早就不在我這里了吧?」
不然,為何他們住在望晴湖的時候,他們明明有著夫妻的名義,她卻拒絕與他同房,而對于霍衍,她卻心甘情願的與他同居?
隋玉眼睫一顫,平靜的看了他好幾秒,等內心的沖擊過去。
她冷然一笑,道︰「如果你是這麼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