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 “這麼說,我有機會了?”

「浦總,年先生來了。」

隋玉放下手頭上的文件,讓秘書請人進來。

年仲禮進門,掃了一眼浦隋玉的辦公室。

他來過幾次,對這里的布置熟悉,只是這次進來,發現這里好像空了不少。

書架上的書少了,她喜歡的擺件也少了幾樣。

年仲禮在座椅上坐下,再看了眼浦隋玉的辦公桌,上頭少了個玻璃球。

他記得,那玻璃球里嵌著一棵小樹,很有意境的小玩意兒。

年仲禮抬起手,指了指那空了的地方,問她道︰「浦隋玉,你這是要換地兒?」

說著,他又掃了一眼空蕩的空間。

清理物品,要麼是換地方,要麼是換人。

浦隋玉淡淡笑了下,打開上鎖的抽屜,從里頭拿出一份綠皮文件遞給年仲禮。

年仲禮掃了她一眼,翻開文件夾,看到上頭的標題,眉梢微微揚起,抬眸看向浦隋玉。

秘書敲門時,年仲禮將文件合上。

秘書送了兩杯咖啡進來,看了眼男人手上的文件,不露聲色的出去了。

隋玉捏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年仲禮看她道︰「你跟霍衍分手了?」

隋玉沒出聲,年仲禮笑著道︰「這麼說,我有機會了?」

隋玉低垂著頭,緩緩的啜飲咖啡。她近來口味偏甜,咖啡要放六顆糖。

年仲禮見問不出什麼,將文件放在桌上。他的手掌壓了壓那份東西,疊起雙腿,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隋玉放下咖啡,神色清冷。她道︰「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手頭的這點股份就是你的了。如果你能夠全部收購,你以後就是浦氏的新主人。」

「當然,如果有人能夠比你更出得起價格,那新主人就另有他人了。」

年仲禮微微眯眼,瞧著面色平靜的浦隋玉。「你這是唱的哪一出?」

就在半年前,她還野心勃勃的吞了楚家的幾家公司。這半年里,她全心培育那幾家公司,市值都漲了不少。

而在上個月,浦隋玉宣布浦氏成立浦氏集團,將她掌控的好幾家公司全部都合並進去,浦氏的市值翻了三翻,直到現在,在股市上都是黑馬的存在。

浦氏有望成為今年最亮眼的公司,而浦隋玉也可借此成為北城的新貴。

在這個時候,她竟然要拋出她手里的股份?

在年仲禮看來,浦隋玉挺瘋的。

隋玉攪著還未完全化開的糖的咖啡,說道︰「就問你有沒有興趣?」

她抬眸。

年仲禮再度翻開那份文件,手指放在唇畔廝磨,腦子里在琢磨。

他是商人,而且是精于算計的商人,有好處的事情自然感興趣。

只是他模不準浦隋玉什麼心思。

「你該不是跟霍衍分手了,就無心經營公司了吧?」

隋玉打開會議記錄,慢悠悠的看上半年財報,還是不予回應。

年仲禮抬眸掃了她一眼,看浦隋玉平靜如水,那分手的傳聞就多了幾分真實性。

浦隋玉與霍衍那麼好,如果她真要出售公司,第一個佔好處的應該是霍衍。

可她把他找了過來。

但也有可能不是,畢竟兩人沒有公開分手。另外,他們即使分手,浦隋玉也不像是為情所困的人。

她與連舟退婚,兩個人都能和平共處在一家公司,更何況是與她沒有利益聯系的霍衍。

況且,浦隋玉出售手上的股權給霍家,對霍家而言,浦隋玉此舉未必加分。

年仲禮琢磨著,他倒是听說了,浦隋玉曾經因為得罪了齊臻而被關進拘留所。

「還是,你得罪了什麼人,在北城混不下去了?」

「這也不像是你的為人吧?」

浦隋玉連楚家都敢掀了,還能怕區區一個齊家?

她沒有回報齊臻,只能說是她可能看在她姐妹的份兒上,不與他計較。

……

公司的某個僻靜角落,秘書悄悄的打電話︰「是一份綠色文件,但我看不到內容……浦總是鎖起來的。年先生來了,浦總特意給他看的……」

……

隋玉親自送年仲禮離開,臉上噙著客氣笑意,回頭,看到她的秘書正走回她的工位上。

「去哪兒了?」她問。

秘書心里忐忑,好在心理素質過硬,坦然回答道︰「洗手間。」

隋玉瞧了秘書幾秒,秘書泰然敲鍵盤,隋玉站了會兒,沒說什麼,回辦公室。

……

另一頭,心里忐忑不安的還有楚恬。

她那麼報復浦隋玉,一直準備著迎接浦隋玉與解語的「回禮」,只是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什麼暴風雨。

齊臻回來,女人體貼的給他月兌下外套,端來炖好的蓮子湯。

說了幾句家常話之後,楚恬便開始套話。她捏著男人的肩膀,試探問道︰「解語姐姐怎麼樣了?身體好些了嗎?」

齊臻攪了攪蓮子羹,回手指了指後背,楚恬那雙細軟的小手便往後移敲他的背,力道拿捏的很好。

「你問她做什麼,還打算送這碗蓮子羹過去?」

楚恬抿了抿嘴唇,嘟著小嘴道︰「你還在生我的氣……我都說了,那次我真的只是去看望她的,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歡孩子……」

楚恬對齊臻解釋,說她去看望解語,但解語不理解她,兩人才爆發了語言上的沖突,浦隋玉看到她,更加引發了混亂。

她完全洗白了自己,至于浦隋玉錄下來的,她之後全部否認了,反說是浦隋玉冤枉她,屈打成招。

事實也證明,齊臻下了飛機之後立即去救她,說明在他心里,她比解語母女更加重要。

這才是楚恬有恃無恐的原因。只是解語到底是齊家明媒正娶的,齊臻為了名譽,才必須做點樣子出來。

楚恬心里是這樣想的,然而齊臻卻不是。

他看過浦隋玉錄下的那段所謂的口供,楚恬在他面前的自辯洗白就顯得拙劣了。

他故意這麼做,是要報復那個女人對他的冷漠。

楚恬策劃解語與顧鈞私奔的假象,而解語卻寧可通知浦隋玉,也堅決不向顧鈞求救。

這個行為,對齊臻而言比私奔更讓他憤怒。

她那麼做,只是為了顧鈞,她要保護他。

她寧可被楚恬欺辱。

齊臻垂著的眼瞼下,眸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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