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她呢喃了一聲,聲音沙啞慵懶。這一聲後,撐不住沉重的眼皮,又昏睡了過去。
然而霍衍卻像是被震到,神色復雜的看了浦隋玉許久。
他記得,很久以前,有一個晚上,姜不渝將醒未醒時,也是這麼模模糊糊的說了句話。
她那時說,做了個夢,但忘記是什麼了。
然而,姜不渝沒有師父,那麼她叫的那一聲,是什麼人?
霍衍此時想起來,只覺得詭異。
他望著浦隋玉,她倒是有師父的人,在夢里叫一聲,沒什麼奇怪的。
霍衍微微眯起了眼,卻在不知不覺中,走了神。
床上的女人睡容恬靜,與她平時的清冷狡詐截然不同。
他撩起一縷她的頭發在指尖捻了捻,涼絲絲的,順滑如緞子,只是短了些,在手指上纏繞了兩圈,手指就卷到了她的耳朵邊上。
他盯著她白女敕的耳朵。
近距離的看,那柔光白的耳廓上有一層細細的絨毛,像個小嬰兒似的。
情不自禁的,手指輕輕的捏住她的耳珠,又放任了指尖沿著她的耳廓劃了一遍。
她在沉睡中有感覺,微微甩了下腦袋,像是甩開惱人的蒼蠅腿。
霍衍微微彎起唇角,覺得有趣,將身體放得更低了些,看她閉著的眼楮,濃黑的睫毛靜靜的搭在下眼皮。她的睫毛不長不卷翹,就是濃密。
他的指尖停在她的睫毛上方,沒有去逗弄,轉而在她的鼻尖上點了點。
鼻梁不是非常高挺,就是小巧。
明明是個女圭女圭臉,卻給人靈異女圭女圭的感覺,讓人只敢遠觀,不敢輕踫。
霍衍坐在床邊,看了她許久,手指始終卷著那一縷頭發把玩。
霍家人的身份,讓他從一出生就帶著無上光環,自然就成了別人眼里可以籠絡或者陷害的對象。
大概……從十四歲開始吧,就有各種不同的女孩莫名其妙的進了他的房間。醒著的,昏睡的,吃了藥的……無一不是被他丟出門外。
他從沒有踫過那些女人,就連姜不渝,他也只是以年齡差拒絕了她。
可此時,他竟然主動卷著女人的一縷頭發等她醒來……
男人捏著那縷頭發,自嘲的彎了下涼薄的唇。
……
另一頭。
楚鑫還是沒能抵住撓心撓肺的癢,他連抽了幾根煙壯膽,身體正是最興奮的時候,迫不及待的想享用美味。
房卡刷開門,室內光線黯淡,楚鑫猩紅的眼看著床上的人影便撲了上去。
「美人兒,爺——」
男人踫到那溫香軟玉,話都沒說完就嘖嘖親了上去,女人也有了回應,主動纏了上去。
這刺激得男人更瘋,頓時房內響起布帛撕裂的聲音,滿室都是搖晃的影子……
……
翌日。
隋玉終于睡舒服了,迷迷瞪瞪的睜開眼。
窗簾拉開了半側,窗外一半青天,雪花飄灑。
下雪天啊,可以睡懶覺。
她咕噥了一聲,卷起被子動了動,恍然想起不對勁,猛地坐起身,臉色一片煞白。
她是被人從酒店帶走的!
低頭,只見身上穿著白色抹胸禮服……她的衣服被人換過了!
隋玉眯起眼,眼底閃過十分冷色。
她第一時間感覺了下自己的身體有無不適感,還好,只是酸軟無力,沒有被侵1犯的感覺。
她將房間打量了一遍,眉毛緩緩的皺了起來。
這里,怎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像是在……麋鹿酒店,霍衍的那間總統套房?
隋玉在還是姜不渝時,只來過幾次,不確定別的酒店是否也是這種陳設。她想找點熟悉的東西求證,待她踩著地毯落地時,房間門推開了。
隋玉冷冷的看過去,一愣,霍衍?
霍衍也在看她,上下將她掃過一眼︰「我當你還要再睡幾個小時。」
他的手上拎著一只服裝袋,隨意的放在床尾腳靠上。「想了解什麼,換了衣服出來說。」
說完後,他便走了出去,仿佛對她的出現,一點都沒感覺似的。
隋玉抿了抿唇,看了眼那袋衣服,拎起,去浴室洗漱。
套房外,霍衍將早餐放在餐桌上,熱牛女乃倒入玻璃杯。
隋玉出來時,只見霍衍手執咖啡,正在看早晨七點半的新聞。
她走到桌邊,看了眼桌上的早餐,不說什麼,先拿起牛女乃喝了一口。
霍衍轉眸,淡淡的看她︰「不怕這里面有東西?」
隋玉吃了口煎蛋︰「我要是在霍總的地盤出事,你的喜樂城將寸土不生。我相信霍總正是因為這,才會保護我的安全。」
霍衍扯了下唇角,他以為她要說一句「正人君子」之類虛偽的話。
不過,這就是浦隋玉,遇上這種事情,還能保持淡定,而不是憤怒的大喊大叫,也不是崩潰的痛哭流涕。
他接著看新聞,隋玉接著吃早餐,直到全部吃完,晨間新聞正好結束。
霍衍摁了遙控器,將電視關了,轉過身。
隋玉拿了果盤里一顆柚子剝起來,淡聲說道︰「我想知道,我出現在這里的過程。」
「討好霍總的狗腿子,把我獻祭來的?」
霍衍拎著杯子,抿著薄唇看她,隋玉想了下,又補充道︰「還是霍總的仇家,以我為黑墨,想潑霍總一身髒的?」
通常,對于權貴來說,宴會之後的娛樂才是大餐。這是常有的操作,只不過,隋玉沒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當做了這樣的「祭品」。
想來,是她的名聲還不夠嚇人。
霍衍瞧著她冷冰冰的臉,想到她在宴會上那嚇唬人的兩手,淡聲道︰「鬼屋驚險,可是阻擋不了冒險者的腳步。」
潛台詞,盡管浦隋玉有著克六親的名聲,但依然是獵奇著的獵物。
隋玉微微眯眼,眉梢一揚︰「霍總是冒險者?」
霍衍靜靜看了她幾秒,一笑,說道︰「浦隋玉,在你看來,是有人察覺我對你有興趣,所以把你送到了我的房間?」
隋玉慢吞吞的撕下柚子堅韌的外殼。
霍衍看了眼,道︰「我只能說,我進來時,就看到你穿著那件白色禮服,躺在我的床上。」
「我本想找經理來問清楚,不過浦二小姐的身份特殊,所以決定等二小姐醒來之後,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