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肩膀被刺穿的瞬間,心中下意識呼喚。宛如重錘般直接砸碎了李長河堅固的心境。
真是無力啊怪不得陳余說他扛不住。
在需要幫助的時候,那個約定要守護他的家伙,在那個時候甚至連玩家都不是。
李長河預想過這種結果,到頭來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心境。
心中的惡意噴涌而出,暴怒的嘶吼響徹腦海。
若非雲婷事先躲在墨玉里,恐怕也會受到影響吧。
「記住進入兵武的感覺。自己暗示著某個行為,用來開啟它。就像是我的香煙,記住了。現在,你就兩次機會了。」陳光將卡片放在李長河額頭上,說︰「現在,帶著這種感覺再次進入幻象。去感受,去承載,去操控!」
「該死!」李長河低罵著,再次回到幻象中。他很討厭這種無力感。十分討厭
女孩的肩膀被刺穿,脖頸上還橫著一個鐵鉤。金牙不敢靠近。
「你這種行為,會連累你們所有人。」金牙沉聲道︰「她可沒做出對抗舉動。放開她!不然,你們黑宮這次也別想完成任務了。我們的隊友們也不會留手!」
官方組織間有過約定,所以之前黑宮的眾人,也僅僅是包圍金牙他們而已。
現在性質就不一樣了。
在非對抗情況下,他想殺了她,若非金牙的出現和提醒,這把鉤子會刺穿女孩的心髒。
「都是你們!」刀疤怒吼著,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隊友被海凌山擊倒帶走,活下來的希望近乎于零。
要是這個女人早點提醒的話,隊友們根本不會有事。
完全遺忘了自己想要拿他們當試水者的想法。
更忽略了,自己才是攔住海凌山去路的人。
一邊犯的錯,一邊高呼自己是受害者。
或者說受不了局勢的忽然轉變,魔裝近在眼前。卻忽然一無所有。
這讓他癲狂無比,現在只不過是找人發泄而已。
用力的將鋼鉤刺穿女孩的肩膀,刀疤知道不能殺了她。
原本打算襲殺她,讓她連好友都發送不出去。可惜金牙的出現,讓他的計劃落空了。
他現在,還真不敢動手了。一旦他動手,金牙就會通過好友通知所有能通知到的長城。
那黑宮就會在這個任務空間,遭受所有長城的攻擊。什麼魔裝都別想了。
玩不起,玩陰的?不好意思,那就誰都別要。
這是長城一貫的風格。
但他也不打算這怎麼放了她。
刀疤抓著鐵鉤跑動起來,讓女孩肩膀一陣抽痛。
回憶也中斷了一會。
再次清醒的時候,視角還是在晃動。還被吊著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肩膀的傷勢更加嚴重,已經開始麻木。
而金牙還在不遠不近的距離跟著。
雙方就這麼互相保持距離的,向著某個方向移動。
女孩的視野也很模糊,是傷勢太重了。
「呵,運氣不錯啊。這座魔塔正好差三人。」刀疤的聲音響起。
「混蛋!」金牙的罵聲傳來︰「把她放下!她的傷勢不可能進入魔塔。」
「我這是給她奪取魔裝的機會啊,哈哈哈。你也隨我進來吧!」
「你他媽的,一定會付出代價!」
「那也得換掉你們兩人!給我的隊友報仇!」
「你個瘋子,那是被你自己害死的!」
兩人的聲音斷斷續續,回憶再次中斷。
再次蘇醒的時候,眼前的景色已經完全變化了。
沒有再荒漠的平原上,而是在一個巨大的房間內,
可視度很低,只有牆壁上依次排列的油燈上的微弱光芒,才能感受到房間的巨大。
長寬大概在百米左右,至于高度。就不好推測了,不過隱約能看到天花板上有什麼格子和雕像。
牆壁上刻畫著六芒星,和一些古樸的文字。
女孩則靠在牆壁上,肩膀上的鉤子沒有被取下。
不過,鏈勾的鐵鏈部分已經被打斷。
是金牙出手?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這里就是魔塔內部嗎?」女孩呢喃著,聲音有些沙啞。
她從之前的一些片段中推斷出這一情況。應該是自己被裹挾進入魔塔了。
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伸手試著將鉤子取下,卻只能帶來更劇烈的疼痛。只好作罷。
好友中聯系隊友卻沒有回應。
在魔塔內其實是另一個任務空間嗎?
那進入魔塔的其余玩家哪里去了?
女孩一邊費力的喝下一些藥物,一邊打算起身。
「&#¥&%」不遠處的牆角,傳來無法描述的聲音。
女孩身體僵硬了一下,在這種昏暗的空間里。
听到這種聲音,對于那時候的她太過驚悚了。
但她卻緩慢靠近,因為她看到了一絲金光。
披著黑色風衣的人型肉瘤。
四肢已經無法分辨,頭部須發全無,只有一坨肉團晃動著,勉強能分辨出一只眼楮和排列不規則的牙齒在肉瘤上起伏著。
其中一顆金色牙齒在火把下閃爍著金光。
女孩強忍著恐懼靠近這只詭異的生物,手中的短劍舉起。聲音發顫的問︰「金牙組長?」
「&……¥%¥」肉瘤听到聲音身體顫抖了一下,費力的喊出聲音︰「逃!」
果然是金牙!
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女孩臉色慘白,想要伸手抓住金牙的手臂,想要把他拉起來。
但這對手臂受傷的女孩來說太難了。
「呦,你醒了?人類小姑娘,等你很久了。」房間內,忽然回蕩著威嚴卻帶著笑意的聲音。
整個房間開始逐漸明亮。牆壁上的油燈如同火柱般涌起。
女孩緩緩回頭,看到了一個又一個的人型肉瘤正倒在不遠處。
他們應該就是進入魔塔的人類玩家。
加上金牙一共九人。而女孩就是最後一位挑戰者了。
隨後,在房間最深處,看到了那道巨大的身影。
一只巨大的人型黑色獅子,正坐在石頭王座上,看著女孩。
「真是一只有趣的靈魂,何等的貪婪啊。」
黑色的獅子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這就是人類啊。貪婪,自私。想要將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有人心念死去隊員。我拿走了他的友誼。」
「有人心念在家的兒女,我拿走了他的親情。」
「有人心念自己的國家,我便拿走了他的忠義。」
「而你,是何等的貪婪啊。值得收藏!」
「來賭吧!人類女孩,若是你贏了,你將獲得我的力量。但若是我贏了,就交出你珍貴的貪婪。然後在這片大地上,漫無目的的活下去吧。」
黑色的獅子大笑著。黑色的鬃毛隨之晃動。如海嘯般的威嚴讓女孩雙腿一陣發軟。
黑色的獅子,這就是魔神拜恩嗎?特異技能的原主?
李長河心里一動。
是怎麼化成那種魔裝的?還是一只不要臉的獅子?
「別怕,丫頭。這不就和馬戲團里的獅子一樣嗎?」李長河呢喃著,給女孩打氣。
雖然,李長河也沒去過馬戲團
這都是無用功。女孩現在還是很害怕。
她只有一個目的,就是回家。
只要和隊友安全匯合,再等其他玩家成功或失敗,就能完成任務了。
她不圖謀力量,也不圖謀什麼組織的利益。
真的只是想回家而已,玩家的世界對她來說太危險了。
可惜,先是黑宮圍堵,又是被挾持進入魔塔。
最終,命運還是將她送到了魔神拜恩面前。
怪不得,說是命運之子呢。這是欽點啊
李長河腦海中胡思亂想著,腦中的惡意開始翻涌。李長河嘗試著控制‘他’。
或許是女孩現在還沒遭遇什麼危險,讓惡意的聲音有些低沉。並沒有讓李長河彈出幻境。
同時,視角中也看到了。這只獅子所說的賭是什麼。
天花板逐漸亮起,一只只石像浮現,並緩緩落下。
地面上也出現一道道橫豎格子。瞬間形成了一副棋盤。
這是國際象棋?這獅子還喜歡玩這套?不怕來一個象棋高手直接秒殺他?
李長河反到松了口氣,丫頭被稱為燕雲才女可不是說說而已。
要是這只獅子拿出個骰子,還真不好辦。
拜恩身體前傾,列出獠牙發出聲音︰「那麼我們開始吧!就按照你們人類的規矩來。」
或許是為了交流,身體逐漸縮小化作人類形態,化做成蕭楠開啟魔裝的狀態。
從遠處緩步靠近,身上的氣勢越發強大,女王姿態的拜恩露出嘲弄的表情︰「看到了嗎?這就是你贏了我之後的結果,你將獲得強大的力量。但要是輸了的話,你會和他們一樣。成為魔塔的奴隸。不過好消息是,這樣你們可以活很久很久。久到你們人類所能記載的時間之外。」
看著拜恩用蕭楠的面孔露出嘲弄,挑釁的表情。李長河感覺很怪異。嗯,有點欠欠教訓。
「這不可能只是普通的國際象棋。應該是有什麼更深層次的關聯。」女孩心想。她對力量並不感冒,只是想活下來而已。
既然對方來的是國際象棋,那自己還是有希望贏的。
李長河默默點頭,他不會走什麼國際象棋。
不過,從金牙他們的姿態上看,這的確不是什麼普通的東西。
是有什麼規則嗎?輸了就會成為他們那樣嗎?
從之前楊東的話語中,可以知道長城並沒有魔神攻略的情報。只知道他們的挑戰各不相同。原本打算匯合後,在通過魔塔外的文案做出攻略。
蕭楠只是運氣好?踫到一個不動武的魔神?那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啊。
「兵D4」拜恩對著巨大的棋盤說了句。
白色的棋子隨之移動。
女孩深吸兩口氣,這是她擅長的領域。
快速的冷靜下來後,也報出了一個坐標「馬NF6」
黑子的騎士也跳動到所報位置。
一切就像是正常的棋局一般。
雙方互相擺出架勢,女孩心里松了口氣,有贏的希望。
卻在自己的騎士被拜恩的主教撞碎後,左腿一空,摔倒在地上。
李長河心境有些晃動起來。腦海中的惡意開始低語。
在丫頭的棋子被吃掉後,丫頭自己的左腿也變成了肉瘤。
也就是說,這里的每一粒黑子都是丫頭的身體一部分。一旦被吃掉,丫頭就會變成金牙那種狀態。
這不公平!去他媽的魔神!怪不得前面幾個人都成了肉瘤。這種關卡,誰能過去?
承受著身體爆裂成肉瘤的痛苦,同時還能控制棋子?
有本事讓LV10以上的玩家來啊!欺負LV2算什麼魔神?
李長河共享著女孩的痛楚,咬牙穩定的著心境。不斷的告誡自己。
「代價,挑戰我的代價就是這個而已。對于你們來說,這並不可怕。無非是換個樣子罷了。」拜恩輕笑著︰「人類,到你了。」
「兵吃主教!」女孩忍受著左腿帶來的疼痛。說出自己的指令。
黑子士兵撞碎了白子的主教。
但拜恩毫無損失,還走到女孩身邊蹲子。將她肩膀上的鋼鉤取下。
「兵吃兵。」
女孩的右肩瞬間化作肉瘤。
「嘖嘖嘖。這就忍不住了嗎?」拜恩看著痛苦低吟的女孩搖頭說︰「你們人類想要力量。卻連這點痛苦都不願承擔嗎?」
「我只想回家,不想要什麼力量。」女孩痛苦回應著。
「還是貪婪啊。成為了玩家,還有什麼選擇?」拜恩輕笑著,報出一個位置
另一邊,現實世界的陳光等人。臉色微動,感覺李長河要被彈出幻境了。一個個隨時準備出手阻攔。
而幻境中,李長河腦海中的聲音已經十分響亮。
他咆哮著讓李長河出手攻擊。射殺百頭!猛虎硬爬山!
「丫頭最後還是贏了。忍住。感受兵武,掌控他。」他咬牙告誡著自己,也告誡著那份惡意。
十來步棋後。
拜恩認為自己要贏了。
因為,女孩已經看不到棋盤了。自然也就沒了勝利的希望。
她的眼楮已經在上一枚棋子被破壞後,昏暗了下來。徒勞的模索著地面。卻再也看不到棋子了。
四肢只剩下左手還在,沒用的。輸定了。
不過,還是讓拜恩感受到了一下愉悅。
畢竟,金牙和刀疤他們這種莽夫。沒走幾步就輸了。一點樂趣都沒有啊。
「可惜了,還以為你這種有趣的貪婪人類,會成為我的依附。果然是我想多了嗎?」拜恩笑說︰「人類,將你最寶貴的貪婪給我吧。趁著你還有一只手臂。」
「貪婪?」女孩聲音沙啞的回應著︰「你要這個有什麼用啊?」
「因為那是你最寶貴的。別人最寶貝的東西,我都想要。就像你一直把那個人類一直把控在手里一樣。睡吧,長久的生命會讓你看到最美好的夢境。」拜恩勸說著。便打算回到王座上。等待著下一批挑戰者的到來。
「這樣啊那你可真是無恥啊。不公平的比賽,不公布賭局。什麼魔神啊?」女孩現在已經看不出人類的姿態了。但聲音中還是帶著某種不甘。
「在和我的挑戰中,你的心態也逐漸轉變了啊。恐懼不再,卻有一種怒意和不甘啊。有趣的人類。貪婪帶給你的力量嗎?」
「可惜,你的改變來的太晚。沒有機會了。」拜恩笑說︰「你的會成為我的收藏品。而你」
話語一頓,卻听到了某種歌聲。
由于女孩的內髒也受到了影響,聲音並不好听,但卻能分辨出是某種小調。
「這算什麼?人類最後的倔強?還是說打算帶著歌聲成為魔塔的一份子?」拜恩有些奇怪。
之前的挑戰者,失去前大罵的有,詛咒的有。
忽然哼起歌來的還真沒有啊。
努力壓制自己情緒的李長河也有些奇怪,心里卻忽然明白了什麼。
也跟著哼起小調。
在第六張幻象中,他曾在學來這首不知名的調子。雖然哼的不好听。此刻卻讓李長河的心境也隨之平復。
原來如此啊是在調子中
「象吃馬。將軍!」女孩忽然開口。
拜恩豁然回首,不可能!她記住了棋盤?
不可能,每粒棋子都有一人高,是魔神們平時娛樂的工具。在人類視角就和石林一樣。這種角度想要記住棋盤十分困難。更何況還是在承受痛苦的情況下。
「王向車兩步。」拜恩謹慎的回應著。
「車向王移動三步,將軍!」
「你真的記下了棋盤?」拜恩一頓︰「象向車三步!」
「不」女孩回應︰「我這個角度反而不好記下棋盤。但是我能記下我們所走的棋子。象吃象!」
「有趣!有趣啊!在腦海中構思了整副棋局嗎?是哪首歌嗎?你暗示了自己?哼歌的時候,用調子回憶我們的棋子位置嗎?」拜恩大笑著︰「你就是他們所說的攻略組?有點意思!」
「車向象四格!」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別的女人談論他。車吃車!」
「我是用你聲音和臉啊,你連自己的醋都要吃嗎?兵吃車!」
女孩悶哼一聲,唯一的手臂也變成了肉瘤。
「頂著我的臉,反而讓我更不爽啊。象向象八格!」
「不過,雖然讓我驚訝。但對于你來說,還是不利啊。這樣吧,把你的貪婪的交給我。我就給你力量如何?」拜恩笑說︰「那是皆大歡喜啊。吃馬!」
「歡喜個屁一個人類男孩,你個魔神拿去干嘛?那你們叫牛頭人魔神算了。」女孩嬌小的身軀,膨脹了一圈。
風衣下的嬌軀,化作了肉瘤。內髒開始受損。
喘息了幾口,低沉回應著︰「不過,讓我想起一件事情。」
「是什麼?」
「你是魔神吧?擊敗你我就是持有者了?不好意思,現在才問。您貴姓啊?」
拜恩一愣,合著這人類女孩連我是誰都不知道嗎?
「拜恩!」
「第45柱魔神嗎?有點低了啊。」
拜恩看了看棋局,好像明白了什麼。
無奈搖頭︰「何等狂妄,何等貪婪,何等的傲慢。你真是一個」
「兵向將軍一格。將死!」女孩咬牙嘶吼︰「所羅門王沒教過你,你這行為就是犯賤嗎?」
媽的,開罵了?這和之前唯唯諾諾只想回家的女孩差距好大啊!
拜恩聲音一頓說︰「那好吧。恭喜你。獲得我的權威與力量。魔神拜恩持有者,蕭楠!」
魔塔開始崩塌,蕭楠的身體開始恢復。肉瘤重新變回手腳。
除了右肩的傷口正在緩慢愈合,其余部位都變回了原樣。
拜恩的身影也開始消散成光點匯集在蕭楠身上。給她披上了魔裝。
一塊掉落的鏡子,讓李長河的視角忽然拉遠,看到了蕭楠的正臉。
魔裝狀態下的蕭楠。如女王般耀眼,眼瞳中的光彩,像那美麗的極光。
右肩的傷口逐漸恢復,留下一個淺淺的痕跡。伸手在傷口上輕輕踫觸著。女孩的表情有些疲憊和欣喜。
「狗兒蛋,別在擔心我了。就由我來」在女孩的自語中。幻境結束。
「軟飯就不吃了,等著我。很快追上你。」李長河回應著,仿佛也想是在和自己訴說著。心境逐漸變化。
隨後,睜開雙眼。
陳光他們一愣,在這段時間里。李長河身上的兵武因果晃動,最後逐漸沉寂。
都以為他挺過了刺激,等下次機會再感受兵武呢。
陳光甚至從背包里,擺出了一張桌子。和幾人坐著吃瓜子,墨玉里的雲婷,也出來湊著熱鬧。一起嘮嗑。等著李長河蘇醒。
現在,卻看到李長河不聲不響睜開了眼楮。身上的超凡因果卻每一絲毫變化。
並且醒來的第一動作,就是掀了他們的桌子。
嗯???
陳光剛想大罵,失敗了別拿我們出氣。老子二十年來,從沒被人掀過桌子。
卻在開口的瞬間,感受到什麼。
臉色一動,笑出聲來︰「很好,你甚至直接邁過了那一步。那我們的理論沒有出錯!恭喜恭喜!」
他實力最強,感受的更多。發現李長河此刻已經把控了兵武超凡因果!已經掌控了那道惡意!
「你們就這樣等我的?太不夠意思了。同類們!」李長河笑了笑。
哼起了那熟悉的輕柔小調。
進入了兵武超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