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誠下了課,再次來到了經管院,接到了等在橡樹下的李曼。
她坐到了柳誠的車座上,笑得十分開心。
「我們現在這樣,算是什麼?」柳誠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這是他內心的困惑。
李曼抓著柳誠的衣服,失神的說道︰「算什麼,我也不知道啊。」
「我很迷茫啊。我們之間到底算什麼?我感覺我們快完蛋了。」
「我們,沒有經營好我們之間的感情。」
柳誠擰了下電門,他們倆穿梭在大學的小院之中,是人人羨慕的情侶。
郎才女貌,郎貌女才。
柳誠很有本事,大一自己就開了公司,還賺了錢,還給女朋友買了車,人長得帥,對校花的追求不理不睬,簡直是模範中的模範。
女孩子是經管院的一枝花,老師們的掌中寶,學習成績優秀,還善于生活。
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金童玉女一般。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感情,面臨著第一次重大危機。
陳婉若的事情毫無征兆的被李曼直接挑開。
而此時還無法理直氣壯的質問、干涉柳誠的李曼,正在一步步的退縮著。
秋風颯颯,吹皺了一池秋水,水木清華的荷花已經凋謝,四處都是落葉和枯黃。
他們沒有在秋天收獲他們愛情的果實,仿若這秋天的萬物一般,正在凋零。
「我們,到底算什麼呢?」善于長篇大論的李曼,將手中的落葉松手,隨風飄入了池水之中。
柳誠默不作聲,看著人來人往。
沉默了許久之後,李曼才嘆氣的說道︰「我其實也一直告訴自己,接受你的好意。」
「反正你不會強迫我做什麼,我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但是那樣好不負責任,似乎就是在玩弄你的感情一樣。」
「即便是你和陳婉若不清不楚,但是你對我是認真的,我是可以感覺得到的。」
「所以,我們到此結束吧。我好好整理下我們這段感情。」
「分手後,我們還能做朋友嗎?」
柳誠搖了搖頭,分手後,除了做**,什麼都做不得。
就像是陳婉若一樣。
李曼看著柳誠搖頭,就是氣鼓鼓的說道︰「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啊!」
「明知道我就是給自己找個台階,你為什麼不能答應下來呢?」
「我們現在這樣,也是做朋友啊!時間會抹平一切,當我不在意的時候,我們就可以繼續在一起了啊。」
柳誠再次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不,你錯了,只要我現在答應你。」
「時間的確會抹平一切,但你不在意這件事的時候,你同樣不會在乎我。」
「到那時,我們就真的一點點機會,都沒有了。」
李曼沉思了良久,才點了點頭,柳誠說的有道理。
他們已經從戀人降級到了曖昧,再從曖昧降級到朋友,最後從朋友降級到陌生人。
直到相忘于江湖。
柳誠的邏輯是對的。
李曼嘆了口氣,看著魚兒不停的躍出水面,出神的問道︰「那你說,該咋辦啊。」
柳誠忽然看著波光粼粼的湖面,低聲說道︰「同居吧。」
他主動了一次。
李曼立刻耳朵通紅的看著柳誠,心跳動的聲音,仿佛就在耳邊。
她抿著嘴唇,萬分緊張的說道︰「啊,不好,不行,太快了。」
柳誠拍了拍額頭,她還是有些太害羞了。
答應下來多好。
柳誠可是很少主動的人,可是好不容易主動一次,李曼還拒絕了。
李曼咬了咬牙,終于一跺腳說道︰「我們,暫且維持著這樣的關系吧,好不好?」
「就是情侶!對,就是情侶!我們不要分手了,我舍不得,我知道你也舍不得。」
「但是,你和陳婉若得斷了!徹底斷了!」
如果換作是別人,李曼還可能不會這麼說,但是陳婉若是柳誠的初戀,無論如何,都得斷了。
柳誠沒有回答,他看著湖面,李曼的要求並不過分。
「從今以後,我不會跟她打電話,不會給她發短信,不會再和她不清不楚。」柳誠鄭重的說出了自己的承諾。
但是這承諾,就跟沒有一樣。
即便是沒有李曼的要求,他也不主動給陳婉若打電話,不主動給陳婉若發短信,和陳婉若的關系也不是不清不楚。
就是單純的沒事約在一起喘個氣,僅此而已。
至少在他這里是這樣。
「好!」李曼笑顏如花,她還是年輕,沒有听出這段話里的潛台詞。
她下意識的以為,是柳誠不舍得,不了解其中的內情。
愛情使人盲目,眼瞎耳聾。
李曼輕輕的環抱住了柳誠的腰身,聲音里帶著顫抖,眼角又沁出了淚滴,她喃喃的說道︰「柳誠,你知道嗎?我好喜歡你。」
「就像是我給你起的昵稱,討債的鬼一樣。」
「我也不知道上輩子欠了你什麼,這輩子要我這樣還。」
「你以後要是做壞事,記得不要吃窩邊草,記得瞞住我,不要讓我發現。」
「讓我做個快快樂樂的柳誠的女朋友,好不好?」
「你都不知道,我這兩天是怎麼患得患失的走過來的。渾渾噩噩,魂不守舍,跟丟了魂一樣。」
「我害怕,我惶恐,我不安,我更怕失去你。」
柳誠抱著李曼的肩膀,摘下了落在她身上的一片落葉說道︰「好的,以後不會了。」
柳誠騎著電動車回到了科威信息,努力的在電腦前工作著,終于將一部分實現的功能,對接到了日志寶之上,開始了日志寶實時監測的內測。
雖然功能十分簡陋,但是他的日志寶,正在和同類產品產生差異化。
這種差異化,就是競爭力的一部分。
王偲如已經在科威信息的門外徘徊了良久,她知道邁進那道門意味著什麼,在反復考量之後,才開門而入。
「嗨。」她略微有些不自然的打了個招呼,畢竟沒喝酒。
柳誠平靜的點了點頭,手指依舊在鍵盤上飛舞,點頭說道︰「你先坐,我先忙完這點事。」
柳誠的平靜給了她極大的勇氣,也讓她內心的忐忑和不安,慢慢的恢復到了平靜。
「喝水自己倒,我這里還得忙一會兒。」柳誠頭也不回的說道。
王偲如坐了一會覺得無聊,就小心的搬著個凳子,坐到了柳誠的身後,看著他的忙碌。
切屏很快,可以用眼花繚亂來形容。
柳誠是個人,不是機器,不是所有的編程問題,他在腦海里都有答案。
所以他會不停的進行切屏,查閱資料,還會查閱論壇,調取成熟的數據庫做鏈接。
「是不是很無聊?」柳誠忙完了,抬頭一看,已經夜里十一點了。
窗外萬家燈火,都顯得有幾分零落。
很多人已經陷入了夢想,但是他還在工作。
王偲如被突如其來的問話,嚇了一跳,拍了拍胸口說道︰「那倒沒有。」
「只是沒想到你會這麼忙,而且,好像你做的好像很復雜。」
柳誠點了點頭,關閉了顯示器說道︰「所以做小三不是當正宮的開始,我希望你以後的人生能記住這一點。」
「在步履維艱的時候,你沒有跟著那個男人一起吃苦,就不要妄想能夠不勞而獲。」
「靜安除了還了購房款之外,還索賠了九百萬,這不是一個個案。」
「事實上,在多數這種不正當的關系中,受害最大的還是你們這些女孩子。」
「現在,你看到了,我的錢也不是天上刮來的,你要是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以你的臉和身材來看,你只要稍微笑一笑,找個富二代,肯定不是什麼問題。」
王偲如搖了搖頭,記住了柳誠說的每一句話。
每次和他說話,總感覺和一個大叔講話一樣,明明大家都是同齡人。
「其實富二代,都蠻窮的…」王偲如說了句實話︰「一個月兩萬,他們不見得有。」
嗯?
柳誠對這個還真的不是很了解,他還是第一次听說富二代還有窮的說法。
王偲如點點頭說道︰「他們的車,是爹媽公司為了節稅買的車,有的甚至連加油都加不起,養車都是交給公司的司機班。」
「其實每個月的零花錢也有限,但凡是花錢大手大腳一點的,連他自己都不夠花,四處找別人借。」
「更別說給我花錢了。他們其實沒什麼錢,你一個月給我兩萬,可能他們來五千都給不了。」
就像是韓澤宇一樣,他家里也算是蠻有錢的,但是其實不說,大家其實看不太出來,他是個富二代。
不是他節省,而是他的開銷完全來自于爹媽的給予。
柳誠仔細想了想,才轉過頭來說道︰「哈,這麼說,還是我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