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鞠采薇，陳放的臉龐上堆起了明朗的笑容。
「我還以為你會先給我打電話，沒想到你直接就過來了。」
陳放手里端著一只高足酒杯，說話間在桌上撈了另一只，前去遞給鞠采薇︰「這是剛才服務員送來的羅曼尼康帝，嘗嘗味道如何。」
「謝謝凍哥。」鞠采薇伸出女敕白的軟手接過酒杯，卻在中途被陳放勾了兩下手背。
這令她臉蛋微微泛紅，不得不連忙舉杯掩飾自己內心的羞澀。
抿了一口酒，鞠采薇迅速調整好心情，對陳放道︰「還記得，上次凍哥你來我直播間給我刷了禮物以後，直接就走了，我給你發私信，你也不理我，沒想到，我們今天居然能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面。」
「那時候有事忙。」陳放道。
鞠采薇眨了眨烏黑縴長的睫毛，「不過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你，要不是有凍哥你當時給我刷那麼多嘉年華，讓我上了次熱榜，我肯定都徹底涼涼了。」
「光是嘴上說謝謝，可沒什麼誠意哦。」陳放道，邁腳朝她靠近了一個身位。
嗅著她身上傳來的馨香，又注視著她那雙鮮艷欲滴的嘴唇，他又說道︰「之前的那杯女乃茶我嘗過了，味道真的很不錯，你還願意讓我再嘗一嘗嗎？」
望著他那近在咫尺的帥顏，鞠采薇心跳加速不少。
偏了下臉頰與他的眼神錯開，回道︰「凍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你以為我信？陳放玩味道︰「不，你應該明白的，有些話說穿就沒意思了，而且，我們雖然沒接觸多長時間，但是，我能感覺到是你個聰明的女人，不是嗎？」
鞠采薇沒答話，沉吟半晌後，轉目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嘴唇道︰「我可以答應你，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說。」
「我知道，你以前和抖音的很多女主播來往過，但那些都翻篇了，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之後，只喜歡我一個人，我就答應做你女朋友。」
「？」陳放那雙深邃的眼楮閃動著，好像有很多小問號藏在里面。
「你要是不能答應，那我也不可能答應你。」鞠采薇見他半晌不說話，輕聲補充道。
陳放笑了笑，笑得有些諷刺。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圍著鞠采薇轉了一圈，那雙鋒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仿佛要把她刺穿似的。
鞠采薇被他看得十分不自在，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只听陳放道︰「你覺得，你說的這番話，可能嗎？現實嗎？」
鞠采薇似乎也不意外他的反應，低下頭悄聲嘟囔道︰「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不想讓我做你女朋友？」
陳放問︰「你覺得，以我的身份、地位、顏值、身材和財富，如果我想找女朋友，會缺女人嗎？」
鞠采薇干巴巴道︰「不缺。」
陳放道︰「你明白就好，所以，坦誠點吧。」
鞠采薇輕咳︰「怎麼坦誠？難道你就只是想和我稅一覺，然後就把我踹了麼，那樣你豈不是虧大了……
而且，我剛剛的意思你大概沒有明白，我指的是，你和我在一起後，就專心對我，只喜歡我一個人，但又沒說讓你和我談多久戀愛。
你要是有一天覺得膩了，覺得我不好了，可以直接對我說，我們到時候和平分手，我之後又不會像那些不懂事的小女生一樣，一直糾纏你。」
陳放怔了怔，滿臉錯愕︰「你剛剛是這個意思？」
你騙鬼呢，我咋就不太信呢？
鞠采薇認真道︰「當然是這個意思，你們這些有錢的富二代，不就是這樣搞的嗎，看上哪個漂亮的女孩子，就和她談朋友，談了幾個月之後覺得玩膩了，又分手了。」
陳放一笑︰「糾正一下，我不是富二代。」
「凍哥你不是富二代……那，你怎麼這麼有錢！」鞠采薇驚訝道。
「我開了公司，有自己的事業，下一個世界首富就是我，所以我可以這麼有錢。」陳放笑道，我都開掛了，難道不該怎麼有錢嗎？
鞠采薇咯咯一笑︰「世界首富……凍哥你真會開玩笑。」
開玩笑嗎？
確實有點吧，不過，現在是開玩笑，但以後誰知道呢？
陳放說道︰「好了，回到正題，我不是富二代，所以那些富二代慣用的泡妞套路，也別忘我身上套，我跟他們不一樣。
既然話都說開了，那我就再直白點吧，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我這次來滬上短則呆一周，長則呆一個月，這段日子里，你把你的時間交給我，完了之後，我們就兩清了，事後也不會再找你麻煩。
第二，給我當金絲雀，以後你就是我的人，有什麼事情我罩著你，只要你不去搞什麼對抗法律的事兒，我都能幫你兜著。
好了，選吧。」
鞠采薇那雙泉水般純淨的大眼楮里，閃爍了幾下思考的光芒，問道︰「我想知道，你現在是不是有很多金絲雀？」
陳放點頭︰「很多。」
鞠采薇咬了咬潔白的牙齒︰「那我選第一個。」
陳放眯了眯眼，笑道︰「你確定要選擇第一個嗎？」
「我不太確定。」鞠采薇清眸中波光瀲灩，嘆息一聲，苦笑道︰
「凍哥，和你說老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沒談過男朋友呢，我不是那種廉價百搭的女生，我在感情方面一向都是很慎重的。
這次要不是因為實在是覺得欠你太多，不還你心里不踏實，我都根本不會回來，也不會和你說這些事的。
只是，既然你都有很多金絲雀了，那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所以我覺得還是選擇第一個比較好一點，把欠你的情分還了，以後就能踏踏實實地做自己了。」
陳放道︰「你倒是看得比較開。」
鞠采薇嫣然笑道︰「我和別的女孩子不一樣，我經歷的坎坷比較多，看待問題也更理性一點，只是，我思想上多多少少還有些潔癖，不然的話，就算給凍哥你當金絲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陳放深深地盯了她一陣︰「你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有點想讓你當我金絲雀，真的不考慮下第二個選擇？」
鞠采薇螓首搖了搖頭，「謝謝凍哥看得起我，還是不了。」
「行，我尊重你的選擇。」陳放也沒勉強她。
現在不管別的，先和她把時間管理起來再說，至于要不要把她當金絲雀，她說了不一定算，陳放比她更能做主。
鞠采薇松了口氣，與他對視一眼，俏臉唰的一下變得滿布紅霞。
她有些緊張地道︰「那，我們快點開始吧，然後快點結束。」
陳放咧嘴一笑︰「快點開始是不存在問題的，但快點結束，那就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一開始，鞠采薇還不明白陳放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
小助理听了鞠采薇的話，一直在寶格麗酒店大堂的休息區等她。
無聊中，時間啪嗒啪嗒地流逝。
滬上地處東方，日落比內地更早。
太陽西沉後，夜幕降臨。
小助理等得花兒都快謝了，一直到過了晚上七點半的時候，還不見鞠采薇下來，她心急如焚。
「鞠姐到底在干什麼呀，這一上去就是三四個小時，現在都快到晚上開播時間了，怎麼還不下來？到底還想不想播了！」
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十分鐘的時候，小助理終于接到了鞠采薇打來的電話，
電話一通，小助理迫不及待道︰「鞠姐，你到底還有多久才能下來啊，你和直播間水友們約定的開播時間，馬上就到了，哎喲，姐，我都快急死了。」
「別慌，你上來接我一下，我們馬上就回去開播。」鞠采薇說道，但她聲音听起來有些干澀，像是剛從泥沼里拖出來似的。
「好，我馬上來。」
小助理迅速來到樓上，見鞠采薇正立在門口，連忙上前問道︰「鞠姐，你沒事吧？」
「有事！」鞠采薇的聲音有些沙啞，說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先扶我去坐電梯。」
「噢噢。」小助理攙扶著鞠采薇離開，很快進了電梯，只听鞠采薇道︰「去負一樓。」
「去負一樓干什麼？」
「凍哥安排了酒店的車送我們回去。」鞠采薇靠著電梯牆，美眸微閉，漂亮的容顏浮出了濃濃的倦怠之意。
小助理點頭，然後又說道︰「鞠姐，你怎麼去那麼久啊，我還以為頂多個把小時，你就會下來了，但沒想到耽擱了三四個小時，現在都已經快八點鐘了。」
鞠采薇听到這話，臉頰上的肌肉抽動了兩下，眼眸微微虛開，虛弱地咳嗽了一聲︰「我一開始也是你這樣認為的，可是，有個家伙他不當人啊。」
小助理似懂非懂地點頭，忽然有點同情她了，又問︰「那鞠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你還要直播嗎？」
「要，當然要，不然我也不會讓你上來接我了，你幫我發個直播通告，說我們在路上遇到了堵車，直播時間推遲一個小時。」鞠采薇道。
說實話，如果不是因為有直播這事兒，陳放肯定不會輕易放她離開的。
而要是真如此，她完全不敢想象自己會被他折騰成什麼樣子。
恐怕，會沒有半條命吧？
一念及此，鞠采薇縮了縮身子，忍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