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的本事這麼大嗎。」
「只有留下個人信息的記錄,就能慢慢搜集出所有行蹤,只不過這種事既要技術,也有風險。」
「風險……你真幽默。」林舒笑了。
風險是指調查有地位有背景的人,他們會保護隱私,但調查屁民,是輕而易舉,毫無後顧之憂的,因為大眾的隱私不值錢。你今天買電話卡,明天就可能有廣告推銷打來。甚至你的手機都在搜集你的大數據,你搜索的每一個關鍵詞,其他軟件都會同時記錄並推送。
「生哥這次真是下了本錢了。」
「還好,調查這點東西其實不貴,都是流于表面的。」
對林舒來說夠用了。
因為他發現其中幾個女孩,經常在一家美容院消費,而那家美容院正是孟雨老板的。
下班的時候,白千尋和南香一起去附近見一位客戶,最近的大部分動向,都和羅小芸有關,她做獨立網紅時候,關注度已經很大了,現在有公司商業包裝,流量會翻倍,各個平台,各種大V都會互動,極快的提高她的熱度。
公司要趁熱打鐵,給她打造一個優質的市場定價。
老板有事忙,林舒自由活動。
他給孟雨發了微信,想詢問一下。
孟老板很快回了一句︰「最近沒有貨要搬,你急什麼。」
「……不是想搬東西。」
「我看你每天都想吧。」
「不敢。」
兩人說著他們才懂的暗語,就這麼幾句話,搞的林舒頭腦發熱了。
孟雨停止了調侃,「看來你是真有事找我,我還在店里呢,從後門進來吧。」
「好的。」
林舒想了想,決定順路去看看王朵朵,商場就在糖果和紅泥辦公樓的中間,走幾步並不遠,但就這麼幾分鐘的距離,他卻看到了穿著人字拖的鄰家妹,和一個大肚子的中年男人一起走出辦公樓。
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熟悉。
王權還是那副慈祥善良的樣子,「朵朵啊,這段時間很關鍵,你要多加班了,只要做好了這一次,九月一過,你就必然會被升職。」
「我才來公司幾個月就升職,是不是太快了。」
「公司管理層正缺人才,我們互聯網公司沒那麼多陳舊的規矩,不看資歷看能力,我也是二十多歲開始進入管理層的,你現在是我的得意弟子了,你有這個能力。」王權把兩人的關系,比作了師生。
王朵朵笑著感謝,「听說王總小時候也是老城區長大的。」
「是啊,小時候家里窮,這沒什麼自卑不敢說的,我一個老師說過,人在成功之後,不該極力的和過去撇開關系,那會忘本。」
「徒兒謹記。」
王權哈哈的笑了,「好徒弟,回家吧。」
「那我先走了。」
王朵朵走進了地鐵站,突然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面前,她抬起頭才看見了熟悉的臉,「你特意等我的?」
「是啊,想送你下班,誰知道有人送了。」
「酸溜溜的,你沒看到嗎,那是我上司。」
林舒語氣很不快,「西瓜,你和他這麼熟嗎,熟到下班都要送到地鐵站了。」
青梅竹馬的心有靈犀,不是假的,朵朵立刻就感受了林舒的語氣,甚至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冷著臉不滿道︰「難道男上司就一定會對女下屬圖謀不軌嗎?你這種偏見是讀書太少了,世界觀很狹隘。」
「我讀書少?對,我是沒文化,我說的都沒道理。」
「本來就沒道理,我工作上的事,你一點不清楚,純粹是主觀的臆想,還要對我指手畫腳,你真討厭。」她氣的推開林舒進了地鐵站。
青梅竹馬竟然發生了一次不歡而散。
林舒捂著頭,轉身離開了。
而這一幕,發生了套娃,林舒看見朵朵和王權有說有笑,王權也把他們倆的爭吵看得一清二楚。
王總美滋滋的回到車庫里,信任的天平,傾斜向了他。
晚飯時間,美容院的客人最少,孟雨坐在辦公室里抽煙看賬目,林舒推門進來了,「膽子越來越大了,敢不敲門了。」
「不是,你門沒關好,一推就開了。」
「可能最近給別人留暗門,留下習慣了。」她故意調侃,看見林舒手里拿著一份酸辣粉,滿意的笑了,「算你懂事,記得我愛吃什麼,坐吧。」
孟雨平時說話大大咧咧,虎狼之言掛在嘴邊,但她是個精明的女老板,店里的經營和財務都是親自管理,不請外人。
她吃著酸辣粉,踢了林舒一腳,「有話就說啊。」
「想認識一下你的客戶。」
「接著說。」
「不搶你生意,是找這幾個人,做點壞事。」
「話說清楚就好。」孟雨沒有果斷拒絕,讓林舒很意外。
客戶是賞飯吃的,一般人不可能自砸飯碗。
但孟雨對林舒這人印象不錯的,外表是個年輕小狼狗,可言談舉止中,是個謹慎靠譜的人,論城府不比她這個市儈女老板差。
林舒拿出了幾個年輕女孩的姓名資料,「我要找她們。」
「徐薇,馬瑩瑩……」孟雨念著人名,突然笑了一下,「她們啊,這幾個丫頭是被人包了吧。」
「你怎麼知道?」
「我做女人生意的,看一個女人有沒有錢,是什麼身份,很容易。」
那幾個女孩一看就不是什麼富家女,更不是什麼精英女白領,完全是普通人範疇,花錢卻大手大腳,什麼人會這麼花錢,那就是來錢快的人。
她們年紀輕輕,哪來的能力賺快錢?
稍稍一想就知道了。
孟老板的客戶中,有很多這樣的年輕女孩了,情婦的行為邏輯,大多是相似的,有的一直在消費,說明金主始終在,有的消費半年一年就不見了,八成是被金主甩了,消費不起了。
她吃完了酸辣粉,點上一支煙,「你想通過我這里找到她們沒問題,別壞我生意就好。」
「不會,我做事有分寸。」
「怎麼,想扳倒她們背後的金主?」
林舒驚訝孟雨的敏銳,「這都看出來了?」
「你這麼做,還是在影響我生意呀,她們沒錢了,怎麼來我這里消費。」
「咱們換個思路想,她們已經墮落的無可救藥,金主沒了,會急著換下一家,朝九晚五賺工資的日子,她們受不了的,離不開大手大腳的消費,也離不開美容院里被人服務的虛榮。」
孟雨笑了笑,「你這人心里沒有善惡。」
「彼此彼此,難道開店的老板在收錢的時候,還要拷問一下,這錢是正經來源嗎。」
「油嘴滑舌,希望你這張嘴,能哄好她。」
「她……」林舒愣了一下,猛的轉過身,祝晚秋愣愣的站在門口。
兩人對視著呆住了。
孟雨拿起吃完的酸辣粉,假裝出去丟垃圾,給兩人留下了空間。
一身寬松的長裙,盡顯溫柔如水的氣質,一頭卷發梳在肩膀一側,她的魅力仿佛讓林舒不會說話了。
祝晚秋不是孟雨叫來的,她是晚上要回家了,臨走之前,和閨蜜打個招呼,算是每天的習慣,因為說不定第二天閨蜜就見不到她了。她沒想到推門進來,看到了林舒。
安靜的辦公室里,兩人神情復雜,一步步靠近對方,祝晚秋揚起臉,閉上了雙眼。林舒的大腦仿佛無數電流游走,抱住她擁吻在一起。
大手下意識的要撩起她的長裙,祝晚秋伸手阻擋了,她知道,小正太誤會了,以為是安排好的,用阻擋給與了回應。
林舒心領神會。
片刻之後,結束了擁吻,她靠在林舒肩膀上,听著他咚咚的心跳,嘴角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