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上午，迎來了烏娘的審判，她私下勾結張人杰，讓她的結局已經無法挽回。
公司有理由結束她的一線合同，那是很多人羨慕的大合同。
那晚被林舒說破真相之後，烏娘徹底陷入了頹喪，來公司解約的時候，一向打扮精致的她，居然沒有化妝，素顏出現。
從白總的辦公室離開之後，她雙眼無神的走出公司，在樓梯口看到了林舒。
「白總讓我把這個交給你，感謝你曾經在公司的奉獻。」
「一萬塊？我最後就值一萬塊。」
「你該慶幸，換做其他老板，說不定要你賠償合同的違約金。」
烏娘冷笑著︰「你們都覺得我貪婪，覺得我是心機婊，那你知不知道，當年公司栽培的三個網紅里，我才是被排擠的那一個，是她們兩個在給我使絆子，我不去反擊，就要失業了，最後我贏了，還要背上心機宮斗的罵名。」
人生變換，一如春夏秋冬，烏娘知道，她迎來了自己的冬天……
「我也想靠能力上位，可她們都在宮斗壓死對手，因為這個方法上位更快更容易，就像那些網紅不滿足一點收入，線下約一次土豪，比她一個月的打賞都多。你知道這世界有多可笑嗎，光明正大的活著，勤勤懇懇的工作，卻遠遠不如走捷徑賺錢快，而且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換做你，你選什麼？你願意做一個老老實實的保鏢，還是做一個有外快賺的保鏢？」
靈魂拷問，竟然把林舒問住了。
他笑了笑，「可你付出代價了，你失去了事業。」
「所以我才喊不公平，倒霉只有我一個，還是有大把的人在骯髒勾搭中，活得滋潤，那些老實工作的人看到了，有幾個能守得住初心？老實工作在吃外賣，在當房奴，他們看不起的爛貨，在高級餐廳里吃山珍海味，在高級酒店里美美的拍照，在各處游玩享樂，你告訴我，你守得住嗎？」
「我守不住。」
這是個老實人沒有好報的時代嗎？林舒越來越不清楚了。
烏娘淒慘的笑了，「所以，我錯了嗎。」
「你沒錯，可這世界運氣是守恆的，你已經享受了紙醉金迷，超過了大部分人，現在跌下來了，你也要坦然接受。」
「呵，你回去該提醒一下莊小琪，我的今天，也許就是她的明天，我們殊途同歸。」
林舒把她送進電梯里，罵了一句︰賊心不死。
這時候，小琪從角落里探頭出來，小聲問道︰「她真的被開除了？」
「是啊。」
「終于走了，這段時間總感覺她在背後盯著我，像個女鬼一樣。」小琪如釋重負，反問道︰「你剛剛偷偷塞了一張紙在她包里，什麼東西啊。」
「你看見了？其實沒什麼，一點小懲罰。」
「什麼懲罰。」
林舒小聲回道︰「一張艾滋化驗單。」
「她有病？」
「當然是假的，我找人P的，但足夠嚇唬她一段時間了，說不定她一沖動去質問別人，那就好玩了，所有和她睡過的男人，都得被嚇個半死。」
「你真壞。」
「我比較適合當反派。」
小琪眼神嬌嗔，但不敢在公司里公然曖昧，「那烏娘偷走了什麼，會有影響嗎？」
「都是假消息。」
另一邊，紅泥傳媒在老板回來之後，發現流量上已經壓了糖果一頭，紛紛佩服老板的手段。張人杰在收到烏娘的資料後，根本沒急著打開看。
周一來公司了，才有心情看一看。
有一些是糖果的公司計劃，但一看就是假的，外行人編出來的小兒科，張人杰是見過大風大浪的實戰派，根本騙不到他。
還有一些內容，是糖果二線甚至三線網紅的私生活，什麼某女網紅私下腳踏兩船，還有誰網賭借錢，總之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真料，都不值得張總去利用。
二三線的網紅，弄倒了有個屁用，隨便花點流量就能再捧一個，純粹靠公司出錢就能流水線生產。
一線網紅才是難以復制的，能走到頂流，很需要天時地利，也就是運氣因素，互聯網是無法預測的，你想捧一個唱歌好听的，可下一秒一個唱歌走調，但扮丑效果十足的就走紅了。
所以，一線網紅才是來之不易，手底下倒一個就少一個，莊小琪至今都沒能完美復制烏娘走紅的路線。
張人杰抽著煙，把烏娘給的垃圾情報丟掉，這女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時候，秘書敲了門，領著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進來了，她梳著雙馬尾，穿著標準的JK制服，一張巴掌大的臉蛋白里透紅，還有些可愛的嬰兒肥，一雙大眼楮水靈靈，一眨一眨的人畜無害，無辜又清純。
張人杰見多識廣了，心無雜念的端詳著她，在打量她外表具有多少商業價值，「你就是羅小芸。」
「是我。」
「之前公司和你合拍的一些節目，流量非常好，你的粉絲群體我不是很了解，但粘性似乎很高。」
羅小芸點點頭。
「我沒回來的時候，王權找過你，希望你加入我們公司，你拒絕了，怎麼突然主動來找我了。」
「我其實一直在貨比三家，很多公司找過我，也說過合同的價格，沒有我滿意的，最後找我的兩家是紅泥和糖果，紅泥出價更高，所以我現在同意了。」
張人杰微微一笑，「喜歡錢是好事，我們合作就是為了賺錢，既然你有心來談，就說說你的理想價位吧。」
「一百萬。」
「哦？」
張口就是高價，讓張人杰頗為驚訝，這丫頭是有備而來了，他不急著給與回復，反而繞了一句︰「百萬合同，可不是小數目，你確定能給公司帶來更高的利潤嗎。」
雖然網紅產業已經泡沫化，動輒就有傳言簽了千萬合同，或者某網紅年入千萬，其實那是鳳毛麟角，全網數得過來的領頭羊，金字塔的結構，總讓人們關注頂尖的人，誤以為那是整個行業，實際上還有大片的中下層網紅，只拿著普通收入。
羅小芸在二次元圈里領頭，但在全網知名度不高，偶爾有一些照片拍的漂亮，出圈了，也只是短暫熱度，何況她至今沒有開直播，純靠照片博熱度，誰能證明她熱度價值百萬呢。
商人思維的張人杰顯然不認同，而且他似乎看出了什麼，「小芸，我的確認可你的競爭力，但我只能給你五十萬。」
「五十萬……」
「你同意，我們下周就簽，不同意的話，我也愛莫能助。」
羅小芸低著頭，猶豫了很久，「好，我們下周簽，謝謝張總。」
「我會另付你簽字紅包，合同的細節，我會讓派人和你談。」
少女轉身離開了辦公室，旁白的臥室里，張沉走了出來，一臉邪惡的笑著，「爸，她好像急用錢啊。」
「越是急用錢，就越沒有談判的主動權，你學著點。」
「羅小芸真女敕啊，看起來和我差不多年紀，這麼缺錢，我去扶貧吧，說不定能娶回家，給你討個兒媳婦。」
老爹有心教教兒子，結果張沉滿嘴的不學無術，張人杰不耐煩的擺擺手，「出去玩吧，別給我添亂，那羅小芸以後是公司里的人了，你管好自己。」
「知道了，我最近對年紀小的沒興趣。」
惡少最近找到了一個新口味，他還特意去夜總會尋找一番，看看有沒有同類型的，結果全是媚俗到厭煩的女人。
他明白了，出水芙蓉的古典佳人，可遇不可求。
于是，他來到行政主管的辦公室。
「少爺，您有什麼事？」
「我听說公司後期工作最辛苦，加班最多，咱們公司得人性化一點，別壓榨的太狠，你給後期員工籌辦一個溫泉度假的周末團建，要求帶上家屬和女朋友，包吃包住玩兩天，展示一下咱們公司的福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