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也是人啊，又不是機器，難免出錯，而且今天我換了一個化妝師，可能對我的妝有點生疏。」
「換了？」
「嗯，和我搭檔的小美，被烏娘點名要走了，她是公司一姐，我沒反對的資格。」
林舒不想以惡意猜測他人，但他感覺不對，烏娘那趾高氣揚的膨脹，都快寫在臉上了，誰看了都不舒服。
「你工作上沒得罪過烏娘吧。」
「哪有，我來公司這麼久，根本沒和她說過幾句話，說不定她根本不認識我，我是今年做了貓和女人的節目才有了流量，在這之前我就是個小透明。」小琪搖頭嘆氣，「幸好南主管願意幫我，晚上做了公關處理。」
「不用太擔心，烈火煉真金，你又不是真的整容失敗，明天直播時候，堂堂正正給觀眾看看各種角度，事情就不攻自破了。」
「我知道。」
安慰歸安慰，事實上還是留下了麻煩。
什麼叫做網絡，就是你發生的所有事都會被人記住，不管真假。小琪因為化妝失誤，引來了整容失敗的傳言，就算明天她證明了自己是天然臉蛋，依然有人會質疑，會拿出那一次失誤，不斷的黑你，甚至很多路人粉不會關注你後來怎麼自證，只會記住叫小琪的網紅，直播時候臉翻車了。
別人偶爾提起她，不明真相的路人就會說︰哦，那個網紅啊，她臉是假的，有一次直播左右都不對稱了，你不知道吧。
你看，這就叫網絡世界。
小琪就這麼倒霉的多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黑料，而且會伴隨很久。
這才是她心煩的根本。
「其實你不用多在意，哪個網紅沒點黑料呢，沒有也有人給你造謠編幾個，你現在有黑料了，說明你火了呀，開始有人黑你了。」
「有你這麼安慰人的嗎。」她忍不住笑了，夾了一口肉喂到林舒嘴里，「多吃點肉，待會別省力氣。」
女司機都是這樣的，不問路況，直接開車。
這個習慣，大概源自她大學時候的寢室里，一共六個室友，什麼都敢聊，互相傳染之下，成了飆車寢室，還互相傳閱各自的收藏，有有視頻。
可惜，她們六個到大學畢業都沒人月兌單，沒人有實踐經驗。
當時小琪因為長相婊氣像個騷浪賤，室友們調侃她，別人是在等自己的王子，而小琪是在等待王總。
想到這，小琪自己傻笑著，突然很想念幾個姐妹，畢業後天各一方，寢室的微信群冷清很久了，她在群里發了一句︰「姐妹們，我找到我的王總了。」
……
日上三竿，清晨的慵懶中，別墅里佣人已經開始前後忙碌。
有專門準備早飯的，每天要符合大小姐的胃口，有一早就打掃衛生的，大小姐喜歡光著腳，別墅里的地板要做到完全的一塵不染，還有專門為她梳頭化妝的。
一個富家小姐，是有自己的佣人團隊的。
白千尋其實不想要，因為她知道，這些佣人團隊的主要任務未必是伺候她，而是記錄她的一舉一動。
對于這種監視生活，她已經變得麻木了。
喝了杯鮮女乃，女佣送來了手機，「您的電話響了。」
白千尋接起一看，是南香打來打來，她听了一句，瞬間瞪大眼楮，「你說真的？我馬上去公司！」
放下杯子跑到臥室里，隨便穿上辦公制服，一旁的化妝師來不及叫她，沒有梳頭的白千尋就跑出門，她下意識的喊道︰「林舒快出來，開車！」
到了車庫，才想起來，昨晚林舒破天荒的請假了，此時車里是另一個司機在等候。
想了想，她還是給林舒打了電話。
富人區撥通的信號，穿過半個城市，到了南城區的老樓里。
嗡嗡的震動聲，從枕邊傳來，被窩里傳來嚶嚶的慵懶，一頭大波浪在起床的之後，有一種懶散的美感，莊小琪睜開眼，模著手機，下意識的掛斷了電話，然後才發現，那不是自己的手機。
「糟了。」
她驚醒的坐起來，裹著毯子走下床她臉紅的笑了，時隔了快一個月，昨晚終于盡興了。
昨晚她還有點害怕，樓下會不會半夜來敲門，警告她不要擾民了。
緩緩走出臥室，林舒剛好端著粥走出廚房，「醒的好早，還想讓你多睡一會。」
「你的電話響了，我……以為是我的，不小心給你掛掉了。」
「不礙事，去洗個澡，洗完了粥就不燙了。」
她勾了勾手指，暗示的一笑，林舒當然懂了，他們倆似乎在這方面很默契，他一把抱起莊小琪，大步走進浴室里。
溫水澆在兩人身上，小琪閉著眼楮，一臉享受，紅潤飽滿的氣色，仿佛在告訴林舒，昨晚的考試是滿分。
他終于有一科沒掛。
「幫我擦擦沐浴露。」她撒嬌的懶得動，突然看到了林舒的脖子，「呀……對不起呀。」
「有草莓？」
「不是……是我指甲抓的。」」小琪知道他是保鏢，形象是工作的一部分，一臉歉意，「我待會幫你擦點粉底。」
「不礙事，就說是和人打架留下的。」
她笑著嗔道︰「那打的也太很激烈了。」
從浴室里出來，她拉著林舒坐在梳妝台前，耐心的幫他用粉底遮掩，脖子上和後背，都留了指甲的抓痕，她看的臉紅，無法想象自己是怎麼做到的。
這時候，小琪的手機也響了，她坐在林舒腿上，看到了大學室友的微信群在昨晚炸開了鍋，吵著要看小琪找了什麼樣的王總，有沒有啤酒肚，玩不玩盤串，一個月給買多少包包和鞋子。
那熟悉的調侃，是她們大學時候，幫小琪規劃的王總標準。
還說她的騷勁，必須配這樣的暴發戶，才有那畫面。
一條微信突然打斷了她，她看了一眼，嚇的猛得站了起來，浴巾掉在了地上，林舒尷尬的撿起來，「你不會一大早就要運動吧。」
小琪把手機的內容給他看了一眼，是一條新聞︰糖果傳媒當家網紅，私約土豪，奢侈品不斷。
「烏娘？」
「嗯……好像偷拍的視頻，在那種網站上放出來了，她露臉了。」
應該說，什麼都露了，被全網看見了。
什麼叫現世報？昨天還在宮斗打壓小琪，今天烏娘就倒霉了。
林舒嘴角先笑了一下，又收斂起來，「我得去公司了，白總一定在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