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的周末時光被耽誤了,小琪也有點依依不舍,兩人走在樓下的街道上,她很滿意林舒今晚的圓場。
「為什麼你見家長一點不尷尬。」
「因為很有經驗。」
「前女友很多嗎。」她故意吃醋的鼓起嘴,林舒掐著她的臉蛋,「我兼職假扮男友的,接了好多訂單了。」
「是哦,保鏢的身材和形象,大部分家長都會滿意,你看我媽剛才的眼神,我估計孩子叫什麼名字都想好了。」
林舒哈的笑了,「那以後怎麼辦。」
「她不會常來的,舍不得車票錢,以後你就只出現在微信對話里,然後過幾個月我說分手了,這事就過去了。」
林舒摟著她的肩膀,「你想錯了一件事,你媽媽是對我滿意,但她也介意。」
「介意什麼。」
「你是她養了二十多年的閨女,結果一個男人輕易就進了你的家里,睡了她女兒,她心里不舒服的。」
她立刻搖頭,「不對,是我睡了你,我可不是吃虧的一方,去夜店找男模是多貴呀,我一個小白領買不起,現在白得了一個。」
林舒無賴的反擊道︰「網紅的榜一花的更多,我現在什麼都沒花,就偷走了他們的女神。」
莊小琪被逗笑了,兩人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總是放松而隨意,不需要承諾什麼,也不需要考慮未來的壓力。
對于難以改變命運的年輕人來說,也許這才是順應時代的男女關系。
樓下漫步了一會,兩人分開了。
小琪回到樓上,老媽嘴角上揚,一副姨母笑,「臭丫頭。」
「媽,是不是很滿意。」
「什麼都好,就是怕你給的太容易了。」
「什麼太容易。」
媽媽拉住她的手,「我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同居都很隨意,不像我那個時候,結婚了才能有那回事,可這樣隨意,你不怕對方不珍惜嗎。」
小琪微微驚訝,果然林舒說對了,老媽還是介意自家白菜被拱的事,她的工作是網紅,是互聯網時代的新職業,自然沒有那麼多保守思維。
「你怕他不負責?」
「你以前沒男朋友的,如果你沒亂搞過,那林舒就是你第一個男人對吧。」
小琪刷的一下臉紅了,沒想到老媽對女兒了如指掌,還說了這麼直白的虎狼之詞,要是老媽知道了,她的一血是交代給了陌生人,估計會腦淤血吧。
「額……這事不重要。」
「你心里清楚。」
莊小琪被說的啞口無言,的確不是隨便交代出去的……也許那一晚,站在電梯門口的時候,就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時刻,那麼林舒不就是她人生中的重要男人嗎。
「不嘮叨你了,我希望你們倆長久一些,其他的不過問了,免得你煩。」
「我們倆當然會長久。」
至少這段關系會很長久的。
小琪很意外老媽沒有一問到底,大概是認可了她網紅的工作,不再用那麼些保守的思維看待,她膩味的抱住老媽,「謝謝媽媽理解。」
「理解什麼。」老媽故意板著臉,「你衣櫃里那種衣服,我可都看見了。」
「額……」
真是一點隱私都沒藏住。
另一邊,無處可去的林舒,打算去老余那里糊弄一晚,晚上的麻將館永遠熱鬧。
余老板模著牌,收到了林舒的微信,他笑了一下,回了一句語音︰「我看西瓜今天發朋友圈了,還以為你們倆今晚直接如家,沒想到你是出家人。」
「屎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回了微信,林舒已經到了余生棋牌室門口,其實這小店不大,位置也一般,就在一片老破小的地下室,門口不遠處還有幾個垃圾桶,天熱的時候,會臭氣燻天的堵在麻將館門口。
這是老城區的常態吧。
此時已經是深夜十一點了,林舒很意外那垃圾捅里有人,而且那人看起來很小,不是個子矮,是身材就很小,一看就是個孩子。
拾荒者大多是老人,林舒第一次看到了孩子,他下意識的看了一會,那孩子從垃圾堆里撿了點丟棄的面包,饑腸轆轆的吃了起來。
「看什麼呢?」老余走出來。
「你看。」
兩人一起沉默了,老余回頭進店里拿出了幾個面包,交給林舒手里,「你送去吧。」
「以前你沒見過嗎。」
「沒注意過。」
林舒拿著面包給了那孩子,天黑看不清臉,那孩子臉也黑漆漆的,身上還有臭烘烘的味道,明顯是很久沒洗澡了。
接下面包,孩子轉身就跑了。
對于林舒來說,生活時刻是殘酷了,服侍在富豪身邊,見到的是皇帝般的生活,但回歸自己的生活,眼前又時刻發生著窮苦的悲劇。
莊小琪因為人窮見識少,被王權威脅的差點毀了人生,眼前又看到十幾歲的小孩,在垃圾桶里撿吃的。
他總是要見到這種天上地下般的割裂。
余生說,我們沒法改變世界。
林舒說,那就不要讓世界毀滅了自己。
「老林,花姐會記得這些話嗎?朵朵會記得嗎?我也快堅持不住了。」躺在沙發上,老余看著窗外,有些憂愁。
「我能堅持住。」
第二天天亮,周日的上午很慵懶。
老余在沙發上打著呼嚕,林舒在睡夢中,來了電話。
那聲音傲嬌,「出來吧,我在門口。」
「嗯?」
你誰呀了?
林舒迷迷糊糊的看了眼來電人,蹭的一下從床上跳起來,何千語!
他急匆匆跑出棋牌室,入眼就看見了粉色的超跑,在一片灰色老樓的門前,顯得格格不入,車門打開,戴著墨鏡的大小姐,對他招了招手。
又見到粉色小惡魔,林舒噩夢再臨,居然條件反射的腿軟了。
地下室的一天一夜,讓他留下心理陰影了。
「愣著干嘛,上車啊。」
「你……怎麼知道這里的。」
「我能查到你姐在什麼醫院,難道不清楚你的人際關系嗎?」她摘下墨鏡,耳邊一對大耳環擺動得撩人。
何千語是個耳環控,喜歡各種款式,她對林舒勾了勾手指,不容拒絕。